看他不顺眼了?是不是想给他按个精神失常的病名好甩开他和别的男人鬼混?说着说着他就动起手来了,当时手里刚好拿着电视摇控器,摇控器一下就砸在我的左眼上,当时一阵钻心的疼,我以为我的眼睛瞎了。那一顿拳脚我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星期,面对同事和领导,君说我不听他的话,非要半夜上街,结果被歹徒跟踪遭到了袭击。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让眼泪在脸上纵横,双手的十个指关节拉得泛着淡淡的惨白的光。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递过纸巾。
待柳平静下来,我问她:“这样的情况现在还持续吗?”柳解开她胸前的一颗纽扣,我看了她左胸的一片瘀青,我挽起她的袖子,胳膊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印痕。我的声音开始打颤了,感觉气忿在体内乱窜,我想要是君在我眼前,我一定要握紧拳头揍他一顿。我说:“你想过离婚吗?可以去妇救会,那里的工作人员会帮助你的。”柳摇了摇头,她说:“早几年是想过离婚,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我也是,就算我们吵过架走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痛苦地伪装出幸福恩爱的模样。而且他说了,要是因为我提出离婚而使他蒙受羞辱,他绝不会放过我的。再一个想想女儿,我始终不能硬下心肠来。”“可是你一再地容忍和迁就,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他并不能体会到你的苦心啊”我说。柳的眼神有些涣散,有些迷离。她说:“有时候我也害怕,越来越感觉他把打我当成生活的一种必须了,他总是一次次打,一次次道歉和保证。但是一次也没有实现过。”
柳的果汁再没喝过,她的泪也没停过,一直在低低地诉说,把苦闷倾倒出来。自始至终她的坐姿也没变过。柳看看表,擦了眼泪,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出来半天,过了他说的时间怕又要生气了。”我赶紧掏出事先写的电话纸条,我说:“我是妇救会的义工,因为燕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托我帮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打电话给我。”柳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包包里。
临出门前,她又折回来,竟然对我鞠了一躬,说谢谢!她说好久没有与人倾诉心中的苦闷了,燕去了他乡以后,没有人是她的听众,这些事也不便说与旁人听的。我握住了她的手,氤雾迷漫了我的眼,我哽咽地说:“谢谢你信任我。”
看着柳单薄的背影,我的心情不能平静。这半天于我是多么的煎熬,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男人,把自己的另一半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品,打着爱的幌子禁锢伴侣的思想,限制伴侣的行动,甚至伤害伴侣的身心,他们还官冕堂皇把这个称作爱,就是因为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才会这样自私的。这样的男人简直不配称作人,也不配谈爱情,他们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懂。
我相信类似柳一样的女人还有很多,她们每天都过什么样的日子?为什么不能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主要还是中国人的观念,面子工程在作怪,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因为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所以当先生们举起手来的时候,一定要三思。请把我们的力量用在应该用的地方,比如多出力为家庭创造财富。而不是用来打老婆证明自己有力量。这样不仅给男同胞丢脸,也说明一点,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