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缓缓起身,解开身上的披风,任名贵的白狐皮顺着优美的背部滑溜下来,落在脚边。
李岩当场看傻眼,难道她逼婚不成,想跟他动手?
梭巡向她湿漉的眼眸,一抹夹杂着羞意的坚决浮现她眼瞳,颊肤上还飘起两朵红霞.....
李岩越看越狐疑,在与她盈满春意的眸光相遇后,模模糊糊的意识到她的企图--
只见两只欺霜赛雪的小手挪移到领口处,缓缓解开绣着朵朵梅蕊的素白襟领,李岩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响,急急的转过眼眸,脚尖一点便想狂奔出凉亭。
“你不顾吕锻金的安危了吗?”
清脆如冰块般掷落的声音,魔力般的绊住了他的脚步。李岩不敢置信的僵直了举步欲离的身子,却没有回头。
“你是在威胁我?”
尽管声音温和得几近轻描淡写,语气里的愠怒却不容人忽视。丁?君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下背脊,李岩平时不轻易显露情绪,给人一种如岩石般超然、不会发怒的错觉,然而一旦惹怒他,冰封在岩下的凛烈情绪非是寻常人承受得了的。
但她不在意,只要救得了他,就算会被他怨恨也没关系。
“我不想威胁你,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的!”她凄然道,眼神却坚定无比,几个跨步,从身后抱住他僵硬如岩的躯干。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咬牙切齿的问,一方面对她的无耻行径感到异常恼怒,一方面怨恨自己对熨贴住背部的温软娇躯无法全然忽视。
已经做到这地步,丁?君索性把所有的羞耻心都抛开。此刻的她,不再是尊贵的白族公主,而是一心想救情人的痴心女子,即使再不堪的事,只要能救得了他,她都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不管他是轻视、还是热情的迎合,都没关系了。
“我想当你的妻子。”她闭起眼睛,呢喃的吐出从初次见到他时,心底最炽热的渴望。
粉嫩的柔颜随着体内的热情跟着灼烧,虽然他的背僵冷如岩石,仍降不下她心头的火热,秀美的瑶鼻贪婪的深吸着他男性的味道,这气息是如此荡人心魂,催发起她未经开启的女性情欲。
“问题是我不要!”他一字一字的吐出冰冷的拒绝。
一再的被拒,像被人甩了耳光般难堪。尽管心痛如绞,自尊心被他踩在底下碎裂,丁?君仍是咬牙隐忍下去,轻颤着小手从他僵冷的肩头移向他胸前。
“你就不管吕锻金了吗?”
他气恼的转回身,突如其来的动作撞疼了丁?君的胳臂。她吃痛的蹙起眉向后跌去,一股力量及时捉住她双手,她发现自己跌进硬垒如石的胸上,一双冒火的眼狂烈得仿佛想杀人似的笼罩住她。
丁?君被他的目光瞪得心怯胆寒,恐惧激起了埋藏心底的委屈,翻江倒海的在体内汹涌,突破了自制力窜上了喉腔、鼻腔,往眼窝处喷涌而出。
一串串晶晶莹莹的珍珠自水漾的潭眸不间断的升起,很快就满溢出眼窝,滴溜下来。
这举动令李岩愕然。
除了师妹外,他从未厅付过哭泣的女人,虽然她只是静静的流泪,并没有嚎啕大哭,但她紧咬着嘴唇,努力想要压抑禁不住的泪水的模样,却更教他头大。
既不能像哄师妹般拍着她的肩安慰,也不能推开她--担心她会哭得更伤心。是以,他除了瞪大眼,希望她能自动停止哭泣外,向来机敏的头脑没有半点对策。
烦恼的情绪全反映在他俊朗的脸颜,丁?君心里更加的气苦。
她根本不想掉泪,是眼泪自己冒出来,徒劳无功的想眨去眼中的泪水,眼泪却流得更凶。
“你”李岩实在拿她没法子,索性放开她。
感觉到他捉在自己手上的男性掌握放松,丁?君心里生出一抹惊慌。担心他一放开她,就会不回头的离去,到时候父亲定然会毫不留情的狙杀他。
父亲的火云掌太可怕了,威力之霸道连他自己有时都控制不了,反被那股危险的内力反噬。
她着急的反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千言万语全透过脉脉含情的眼波倾诉。
然而,无声的言语难以领悟,李岩手腕翻转想脱身而出,丁?君情急的用力抱住他,心底原想不说及迫切想倾诉的心音全一古脑儿的往喉咙冲。
“我不能让你走,李岩你一离开这里,就会有危险!”
“什么?”他怔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笔直的射向她。
“你以为我为何要这么做?”她哭喊道“我想要救你呀!只有你成为我的夫婿,他才不会杀你”“他是谁?是不是就是你信上说的,要替我解的疑惑?”他语气严厉的追着要她证实心中所想。
“你不是他的对手!”她悲伤的摇着头,紧紧的抱着他不放。“做我的夫君吧,他会看在我的面上,不对你动手。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你的命呀”
“他就是丁瀚霖,是不是?”
“不要问了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可以保住性命!”闪烁在父亲眼里的杀气令她害怕的颤抖,湿蒙的泪瞳因惊恐而放大,无声的恳求着。
李岩非是对她畏怯颤抖的模样无动于衷,而是眼见苦苦追查了五年的杀师真凶就要呼之欲出了,岂肯轻易放弃。
他咄咄逼人的追问:“是丁瀚霖对不对?该死的,你拚命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问、你不说,他就可以一手遮天吗?”
不,她苦笑着。她摇头是因为一旦真相大白,他的小命她就再也保不住了呀!
然而,李岩一点都不明白她的苦心,语气越发的严厉紧迫。
“先师与他有何冤仇,他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害他?五年前,清云道长本来要陪同先师往棋盘岩赴约,他深知清云道长的修为,如果他在现场,他根本没机会趁着先师与谢师伯两人比试内力到油尽灯枯时施予暗算。所以,他预先赠安神的药香给清云道长,却要丁?毅将其中一个药香偷换成迷香,设计清云道长在赴会前一夜因闻了太多迷香而走火入魔,以至于无法陪同先师出发往棋盘岩,这样他就有机会暗算先师跟谢师伯。”
“你没有证据”她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他知道真相,苦涩的娇脸血色全无,语音更是低弱得可怜。
“事隔五年,证据早就被丁?毅给毁了,我当然没有。”他愤恨的说“可你们要以为这样就能一手遮天,就大错特错!清云道长早有怀疑,那晚虽不是丁?毅点的香,却是他建议服侍的弟子点安神药香,好让清云道长睡一个好觉,应付隔日陪同先师赶往昆明赴约的旅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清云道长闻了药香后,内息走岔,大病一场,等他听到先师的死讯发觉不对,后又经姚静的提醒暗中调查,那作怪的药香早被丁?毅毁去,剩下的是没问题的药香。”
不要说了!
她想大声的命令他住口,喉咙却紧涩得挤不出声音来,眼泪扑簌簌的掉个不休。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尽管如此,清云道长心中始终存疑,好几次想见丁瀚霖,却被他找尽借口拒绝。丁瀚霖此举反而加深清云道长的怀疑,经过五年来锲而不舍的明察暗访,他旁敲侧击的得知丁瀚霖似乎在练一种极为霸道的武功,他怀疑那就是火云掌。当他将这个怀疑告诉我后,我却在离开点苍派不久遭人袭击,尽管那群黑衣人脸上都戴着黑巾,我仍然认出其中一人与丁?毅的身影极为神似”
提到那件事,丁?君仍心有余悸。当她知道兄长居然背着她对李岩暗施杀手,还为此大发一顿脾气。幸好李岩只受了轻伤,然而,父亲在知道李岩与清云道长见面的情形后,杀机再起。
是她以死相求,保证她会说服李岩成为自己的夫婿,再不会去追究吕笑天是被谁杀死的,父亲才心软答应她!
可笑的是,李岩浑然不知晓自己才从死神那里逃过一劫,那冰冷的刀芒还虎视眈眈的等在一旁想取他性命,他居然甘冒大不讳的犯父亲的忌讳,在她面前说出他心中的存疑,追着要她确认!
丁?君绝望得直摇头。她不要再从那张美丽的嘴唇里听见任何会害死他的话了,她不要,绝对不要!
身体似有自己意识般的采取行动,她踮起脚尖,不顾一切的攀向他的肩,在李岩错愕得来不及防备下,不曾为任何男子开启的樱唇吻住他,紧紧吸附。
贴在唇上的温软触觉,让李岩有短暂的失神。他困扰的蹙起眉,生平头一次被女人强吻,尽管投怀送抱的是位美女,但对他而言,还是一种侵犯!
他用力推开紧抱住他的丁?君,后者在微微踉跄地后退同时,扒开外衣,露出贴身的红肚兜及一团雪腻的肌肤,人更如乳燕投林般的朝他射来。
李岩哪遇过这种阵仗,微一失神,又被她抱个正着,异样的感觉升上心头。但他为人向来端正,对丁?君又深怀戒心,很快就将那缕情思压下,伸手想推开她时,触手的滑腻让他如被烫着似的忙又缩了回来。
“你太过分了!”他又羞又气,动手推人便会碰到她裸露的雪肌,不推开她,那身香软滑腻便紧贴着他不放,一时间除了以充满嫌恶与谴责的愤恨眼光怒视她外,束手无 一策。
虽然他的眼神像高山上刮着的暴风雪般寒冷,在她体内激起一阵恶寒,丁?君仍没有退却。她可以感觉到危机越来越迫近,没时间再让他固执下去。
“你听我说!”她踮起脚尖,如花的唇瓣贴向他耳朵,温暖的气流拂得他耳朵好痒。
当李岩抗拒的转动头颅时,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他,如兰的气息更显急躁。
“你不要乱动,我很认真的!”
他也很认真的不想让她抱呀!
然而,丁?君接着的话,却将他满心的埋怨全卡在喉腔了。
“他就在这附近!要是他察觉到事情没有依照我先前的保证进行,他会立刻过来取你性命!不管你有多么不情愿,都请配合我,只要捱过这晚,让他以为你我已是夫妻,他应该就不会为难你了。”
感觉到手指下的男性躯干没再做挣扎,丁?君还以为他听进她的话。她不知道此刻燃烧在李岩心上的是仇恨的烈火,知道杀害恩师的仇人就在左近,他几乎按捺不住满腔的激动想立刻手刃凶徒为师报仇,可一想到对方功力深不可测,师妹吕锻金又落到丁家人手中,自己冲动行事白白牺牲性命不打紧,师妹要是有个万一,他怎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恩师?
这番考量让他暂时忍耐下来,压低声音问:“请你说得更清楚些。”
“其实他早就想杀你们了,是我跟哥哥苦苦哀求,他才答应暂时不杀你跟吕锻金。五年来,我跟哥哥处心积虑的希望你跟吕锻金能与丁家结为秦晋之好,化解两家的仇恨,可你跟吕锻金”
没想到仇人如此狠毒,杀害恩师后,还想斩草除根。李岩惊出一身冷汗,心里百感交集。丁瀚霖狠心的想杀他们,他的一双儿女丁?毅与丁?君却处心积虑的想保住他们的命,这笔帐真是算不清呀。
“你太天真了,别说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跟师妹岂肯腼颜事仇?就说令尊心肠狠辣,又岂肯养虎为患!”
“你不明白”她心醉神迷的说。
贴在耳上的男性低语带来诱人的亲昵,这是两人相识以来最贴近的一次,尽管他说的话不带一丝情意,却已够丁?君的少女情怀充满遐思。
“我是有很多事不明白,还要你遵守信笺上的承诺,尽解我的疑惑。”
她回过神来,心知他最在意的仍是这件事。反正他自己都推敲出大部分的真相了,她说或不说也没差别。
丁?君紧偎着他,轻叹了口气。
“我保证我不会拂袖离去,我们还有必要靠这么近说话吗?”李岩被她如兰的气息拂搔得有些不自在,苦笑的问。
“当然有必要。”她赶紧道。
一方面是舍不得他温暖诱人的怀抱,另一方面则是忌惮她父亲骇人的功力,担心他会悄无声息的潜来,一个情绪失控会对李岩不利。
她委婉的解释“家父的功力深不可测,我可以感觉到他就在这附近监视,为防万一,请你忍耐。”
说这话时,她不由得感到委屈。
想她丁?君是何等女子,不知有多少男子想亲近她,李岩有这样的机会,却还满心不情愿,实在是大挫她的自尊心。但想到自己的自尊心早不知被他踩碎几次,多添这次也无所谓了。
“诚如你说的,家父对你一直有所忌惮,若不是五年前他走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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