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了眼前这个令人憎恶的女子。
李丹晨哪里会怕刀剑,她挺起脖子威胁道:“砍呐,有种你砍呐,想让你儿子没有娘,就尽管动手吧!”
元敬阳右手紧紧攥着刀把,瞥了眼李丹晨怀里那个瘦弱的“白头翁”,恼恨道:“谁知道这野种是谁的?”
李丹晨毫不惧怕,冷言冷语道:“野种自然是山沟里野人的。”
尽管野人是骂自己,但从婴儿的模样来看,起码李丹晨的确没有骗他。元敬阳稍微冷静了些,问:“那为什么这孩子头发是白的呢?”
“我怎么知道,这得问你啊。”
“又不是我怀胎生的,我怎么知道?让我仔细瞧瞧——”
“一边去,你一身的血腥味,别把孩子吓着了。”李丹晨推了他一把,又憋不出嗤笑道:“你看他一脸的褶子,是不是很像你?”
“好丑啊。”
“没到一百天都这样。小孩满一百天就顺滑了。”
“你怎么那么有经验呢?”
“稳婆告诉我的,你想什么呢?”
得了,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俩人,因为孩子的缘故,莫名其妙地又和好了。
一切看似都尘埃落定了,其实不然。首先是万羽堂失散的弟兄还没全部找回来,万羽堂之外,皇城司烈风令四大营还在清扫八卦庄,沈玉璋仍然没有如愿以偿地夺回他自认为原本属于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我要去襄阳。”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好行李,一边准备回利州,一边准备回平江的时候,元敬阳说出了这句话。
“你去襄阳做什么?”李丹晨不免发问。
“有两个我们的命在旦夕,我要去救他们。”元敬阳回答。
李丹晨不解。
元敬阳便向她解释:“玉泉山突围后我曾遇到平重衡,他告诉我秦锐赵英琪二人在突围后的路上被事先等候的暴雪坊擒住了。这二人属于背叛原组织转投到我麾下的,被老东家抓去,还不是有性命之忧?而秦锐曾告诉过我,暴雪坊总坊设在襄阳,所以我要去那里找到他们的总坊。”
李丹晨提醒他:“从玉泉山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保不齐他们早就死了。再者说了,你就算去襄阳,真能找到暴雪坊的所在?”
元敬阳道:“暴雪坊是替人办事的组织,而且最好利益,怎么可能真就把坊址设在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总坊也不过是就是敲门用的银子得多一些罢了,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哪能找不到?至于秦锐赵英琪二人的生死,不去探一探怎么知道?就比方说天知道沈玉璃居然还特地在分社分出一间房,派几个仆人把你养着,我一开始以为你早死了。”
李丹晨听到最后不禁怒了,骂道:“没深没浅的,我真该把你的臭嘴撕烂了!”
元敬阳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倒挺开心,嬉笑道:“我本来就没深浅,不过你的深浅我倒是心里有数。你把我的嘴撕烂了不要急,只要还有舌头在,起码可以探一探,而且和另一样玩意比起来,舌头可要更柔软灵动些。”
“讨厌,滚!”
元敬阳被李丹晨用右胳膊肘推开,但并不生气。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两样东西,递向李丹晨。
“什么呀?”
“好东西,你瞧。”元敬阳拿的是一只眼罩和一只手套。
李丹晨脸色当场沉了下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的确是故意的,故意为你着想的呀。”元敬阳说服她把两样东西戴上试试。
眼罩不用说,自然是把左眼那骇人的血窟窿挡住,不过带上去的话别人离多远就能知道这大娘子是个独眼龙,总之戴不戴都很丑。而手套则不一样了,李丹晨右手手筋有损伤,别说磕磕碰碰,胳膊挥得快一点都疼,而且至今右手不能动弹,拿不了东西,戴上这只带护臂的硬皮手套,多少能护着些。
“还不错,你看。”元敬阳还把镜子放在李丹晨面前,惹得她极为不满。
元敬阳又解下身上的几个口袋,对她叮嘱:“这些东西你先带保管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之前也千万不要拆开。”
李丹晨用脚拨了拨,感觉这几个口袋相当有分量,好奇地问道:“都是些什么?”
“好东西。”元敬阳回答。说完他又补充道:“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