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熙元年三月初八,元敬阳、孟德裕等二十人总算来到了新的一片森林。只见这片森林草木茂盛,郁郁葱葱,林中传出鸟兽嘶鸣,生机盎然,此外还有雾霭缭绕,恍若仙境。
元敬阳说:“如果没有估计错,这里就是神农架了,孟管领,你们到了。”孟德裕先拜谢元敬阳:“多谢元总堂主助我们寻得此地。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就此分别吧。”元敬阳道:“是没别的事。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执着于来到神农架这片人迹罕至的地方,究竟所为何事啊?”孟德裕再次拿出之前的说辞来敷衍他:“社主命我等来此,具体事宜要等他吩咐。”
“喔——”元敬阳点点头,又问:“那你们的信鸽呢?”那年头不带信鸽等于现代出门不带手机,你等候社主吩咐,他都不知道你到没到目的地,给个屁的吩咐啊!
孟德裕微笑道:“至于这些就不劳烦元总堂主费心了,我等自有办法。”
元敬阳一样微笑道:“自有办法?这片森林少说也有四百万亩,孟管领你们一十八人每人负责二十多万亩,找的过来吗?”
孟德裕呵呵笑笑,并未作答。
元敬阳又摆出情分道:“论身份,我是你们社主的义兄弟,也就相当于是你的干社主。你们在危险的野外公干,我没理由不帮你们。但同样的,你们也没理由借了我的助力,还对我遮遮掩掩,藏着掖着什么吧?”
孟德裕仍旧道:“元总堂主多心了。孟某并没有什么瞒着您。至于您帮我们走到目的地,自然是天高地厚的人情,日后有机会,孟某人一定会竭力报答的。”
“嗬嗬——”
“元总堂主为何再度发笑?”
“我没有笑啊。”元敬阳好久没有找到茫然的感觉了,今天再次找到了,真的很茫然。
“嗬嗬——”
元敬阳指着闭上的嘴唇,示意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嗬嗬——”奇怪的笑声又一次响起,而且这回还带着重音,证明发声的不是单独的个体。
二十个人顿时如芒在背,汗毛把衣服都顶高了半寸。他们也不争执了,都噤声不语,小心翼翼地转动脑袋,警惕地观察四周。笑声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癫狂。一行人背靠背,试图找到笑声的来源。
一眨眼的工夫,他们面前忽然冒出来三个背略驼,头前倾,发暗红色,浑身长毛,高足足超过八尺的不知什么怪物。
一行人吓得是腿脚生根,动也动不了了。
三个怪物瞧着他们不停发笑,有一个甚至笑得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
一名社众见状,小声向同伴寻求认同:“我觉得,它们应当没有恶意吧?”
话音刚落,一个站着的怪物两手掐住这社众的脖子,抓小鸡似的把他拎起,猛卡了一阵,就听“咔”一声,社众脑袋歪斜,舌头伸出一尺长咽气了。
“快跑!”元敬阳叫完这句,就像个被踢出的皮球似的飞奔而走,转眼就没了影子。
三个怪物也不追他,或许是元敬阳本身长得就有点像猴子,外加邋遢了个把月,乍一看太像野兽了吧。至于其他人就倒了霉。三个怪物把他们抓起来或掐死,或分尸,然后还夺他们的武器当玩具耍。只有一半人侥幸走脱,但也和其他幸存者走散了。
耳听得身后的惨叫和哀嚎声越来越小,元敬阳知道自己又一次靠着铁打的两条腿逃过了一劫。刚一块儿走没几天的同伴再度被杀得七零八落,再多的怀疑在此刻也显得很多余了。元敬阳背靠千年古树,气喘匀实了后自言自语:“他娘的,老子最近运气怎么老是这么差,要是天师在就好了,让他给我算一卦。”可惜李天师早就在一个月前的玉泉山堡突围战中失去的音信,到哪儿去找他?
等等,天师——
“《神农架图志》正是贫道在游历神农架,风餐露宿、茹毛饮血整整两年,几乎变成野人后,把所见所闻精炼出来所著成的奇书。不光如此,我还在书里藏有一个惊天的秘密。”
李天师曾经说过的话再次在元敬阳耳畔回响。通过努力回忆,更多的记忆被唤醒了:
“贫道因神农架神异秘闻而游历,曾亲眼目睹一只伤重濒死的白猿寻觅到一处凹地,从一个大致同圆盘形状的建筑坑洞中摸索出一枚水玉珠子,吞服之后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贫道深感震惊,便找机会也悄悄摸索过去,钻进了那栋奇形怪状的建筑内,里面的一切无法用言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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