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阳几次询问孟德裕,想知道他们一行离开狄万英,来到荒郊野外树林子里,去寻神农架所在究竟为了何种目的。可孟德裕光打马虎眼,只说社主要他们这么做而已,具体为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元敬阳不禁怀疑,孟德裕这个相貌平平的也学了当初的冯敬洙当了叛徒,说不住他已经被潇湘社收买了,但遭狄万英识破,因而带着亲信出逃。有了这种揣测,元敬阳看孟德裕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孟德裕感受到了怀疑的目光,但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喜怒。他这种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很难对付,任谁都难从他嘴里套出一字半句的。
“总之赶路要紧,耽误了事情,我怕社主责罚。元总堂主,还望您多多体谅。”孟德裕如是说道。
“没事,没啥子大不了的。”话还是照说,但元敬阳心里已经有了提防。
第一场春雨来得慢,去得到挺快,仿佛多洒一点老天爷就会赔本一样,所以才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雨是停了,但地面一时半会儿干不了。晚间,一行人虽费劲力气升起了火,可还得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并不舒适。即便不舒服,因为旅途劳顿,玄影社的其他社众们还是都很快进入了沉睡状态。
所有人都睡着后,孟德裕倒睁开了眼,他侧卧着拿出怀里揣着的一张羊皮地图,借着背后的篝火光亮扫了一遍,试图判断自己目前大概身在何处。
忽然,元敬阳念出一声梦呓。孟德裕一惊,立刻重新揣好地图,装模作样地发出鼾声。
有惊无险之后,孟德裕再次拿出地图观瞧,看了有一会儿,附近再次响起惊扰他的声音。
“嗷呜——嗷呜——”
孟德裕后背一热,头皮发麻。这种叫声……莫不是大虫来了!
他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刚欲叫醒众人,却看见元敬阳大张着嘴,伴随呼吸的起伏,口里有节奏地发出颇像虎啸的鼾声。
吓我一跳。孟德裕轻抚胸口,就近靠着一棵大树坐好,把地图完全摊开,再度研究起来。这张地图虽是从纸上临摹的,但画的相当细致,和原图并无区别。孟德裕顺着上面的各种标识,再加上经验与判断,很快知悉了自己当前的大体位置。乐观估计,再有个四天,就能踏足神农架地带了。在此之前,有个猎户跟着也是好事。元敬阳过去曾以狩猎为生,身上血腥味和杀气都很重,这些年淡了,人闻不出来,但野兽们还是能嗅到,因而通常只要不是特别饥饿的捕食者,一般也会敬而远之的。
只是元敬阳身为万羽堂总堂主,为何不同他的弟兄们在一起,反而是只带了一名随从,跑来荒郊野外,而且刚见到时看起来还挺狼狈?孟德裕又想起元敬阳在早上突然嚎啕大哭了相当短的时间,让人都误以为是犯病抽风。他隐约感觉元敬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搞不好是落难了。孟德裕做了一番盘算:落不落难都不管我的事,总之先让他帮我们找到神农架,然后再设法支走他,不要让他干扰我们的要务就行。考虑妥当,孟德裕收好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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