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谁了!我等还是速回平江为好!”
元敬阳冷不丁的一句,让禹边云不解:“你知道谁了,这么紧张作甚?”
元敬阳肃容道:“我知道对高神匠有威胁的人是谁了。”对高肄风有威胁的人,无疑就是那个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组织八卦庄。把前因后果和种种线索串联起来,整个事情显然是这样的:高肄风的师傅周泽曼原是八卦庄人,但为了更高的报酬(元敬阳自己的猜测),在偷学了许多精巧器具的图志之后擅自离开了八卦庄,去了朝廷西坊。就在西坊里,周泽曼把这些东西都教给了高肄风。后来八卦庄找到了连化名都不化一下的周泽曼,按照他们的作风惩罚了这个背叛组织的人。而后,八卦庄为了不让自己庄中那些精巧发明继续泄露,所以他们还要找到高肄风,亡羊补牢。而恰在这个时候,高肄风由于私人问题、亦想明白了自身处境,所以化名隐居,这一隐居就是十几年。而不久前,何南平事发,高肄风的藏身之处已变成陆天遗的医馆,他移居平江的事说不准已被有心人获悉。如今万羽堂总堂只有个李娘子和养伤的史霁风,余下基本都是过来当堂众蹭饭的混混,他们哪里知道这些,指望这些人有防备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是有人趁着这时候对高神匠下手,谁能阻拦得了?
禹边云听完他的解释,点头称是,道:“如此,我们须得尽快回去才是。”
道济说:“既然事态如此紧急,那贫僧也不强留几位,建康这儿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本来也不归我们管啊,这和尚又带着诱导的意思说话了。元敬阳上过一回当,这次可不会再上套了,于是他道:“我等便就此会平江了。另外圣僧别忘了告诉范大人,此次事务我等也出了不少力啊。”
道济赔笑道:“那是、那是。”
于是,元敬阳等人与狄千慧等碰了头,便上马车往平江赶,出不了十日,一行人就回到了平江。
进了城,元敬阳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扑自家大宅,待看见高肄风正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做着木工活,他才松了口气。也许是我多虑了,高先生的处境远比我想象地要安全得多。
高肄风拍拍手上的木屑,将刨子丢在木工台上,问道:“你们都回来了?我原以为你们去岳州少说也得三四个月。”
“没去岳州,到了江州就回来了。”元敬阳将之前经历的事情简单一说,也没把江州护村剿匪斩深入详谈。他一直不敢与高肄风对视太长时间,因为高肄风的眼中总会不时流露出一股骇人的杀气。说完之后,元敬阳想起来书信的事,便将陆天遗的信递给高肄风道:“这是陆神医叫我交给你的。”
听得“陆神医”三字,高肄风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忙接过信到僻静处独自细看,一边看,一边手还不自主地颤抖,待看到最后“毒药成分还需深入研究”时,他又不禁长吁短叹,流露出失望之情。
“你怎么看?”见禹边云走到身旁,元敬阳问道。
禹边云自然知道元敬阳所问何事,他合上折扇,微蹙眉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位高神匠,必将是一个关键节点。”元敬阳也有种预感,那就是他们必定会与潇湘社及八卦庄正面交锋,但不是现在。
既然不是现在,那就好好把握当下的闲暇时光吧。一连几个月折腾得够呛,是该找点高兴的事情做做了,比方说成亲。
“史兄弟,我说咱们凑一块儿把事情办了吧。”其实元敬阳不想明说,他认识的朋友除了狄万英一家,基本上都在万羽堂了,父母更是早就去世,家里亲戚一个也不认识,要想办的热闹点不显冷清,只有靠史霁风那边来救场了。
“那可能要多等些时日了。”史霁风得了元敬阳指示,马上与师兄钱开山一同着手拟写请帖,差人送往各个亲戚朋友处。
元敬阳扫了眼史霁风写的厚厚的一摞请柬,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我是要你救场的,可照这么发展来看,到时候请客吃饭,朋友最多,你倒成了主角,我这个堂主往哪儿搁啊?不行,我也得想办法多整些人过来。对了,那个泼皮头子石景崇现在不是入了玄影门嘛,叫他雇一票人来撑撑场面;但是拉来一帮无赖光起哄也不行,还得需要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压场,狄兄算一个,除此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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