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也是今年最后一场雪,雪后当是开春了。
整个假期都是空闲的,便搬来住在福利院,帮忙照顾孩子,打理事务。
福利院说是挨着郊区,不如说就处在郊区,只不过是被说的好听些罢了。原先的福利院是在城中间一所天主教旁的公园里,由于外地房产商对那片地的看好,决定于那开发建设居民楼,福利院不得不被搬迁,原福利院的旧楼被强行拆掉,没有赔偿金,只是留了城南郊的这片已荒废的地给福利院。
福利院院长程老先生只能用多年的积蓄和职工退休金重整了这里两栋素素的小楼,修了庭院,好在这四面环树,时而会有小寺的钟声,倒也成了个清净的地方。
福利院搬过来的时候,颜卿也就四岁,对原来那地并没有太多印象。
北风吹来,刺人肌骨。本是寂寥的场院上有了孩子的声音,便似春日,和谐盎然。
自打小时候起,程老先生便每每都拿那件事来打趣颜卿。
“颜卿定还记得那小庙。”
每次听了这话,颜卿都会稍稍一愣,遂即恍神过来,用手摸了摸鼻子,心觉不好意思,发出似有若无的嗔怪声:“记得...爷爷你又提这事...”
小庙,便是福利院对面不远是矮山上的那座庙堂。在颜卿儿时的记忆里便有那里,小时总觉得那里奇怪,心下也是好奇得很,也总是想去看看,看那小庙里有什么。
“小辫子……”
这话屡屡引得大人们咯咯发笑:“哎呦,还小辫子呢,现在的男娃都不留辫子的。”
可能是长大后记性不如从前,小时的她总说庙里有扎着辫子的小男娃,具体为何这么说,却也记不真切了。
“其实那里边只有个同我一般年纪的守庙人。”
可程老先生一直都是这样说的。
听见这话心里常会渐生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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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午后是祥静的,同往日一样。
与其说是好奇心的带动,不如说是来自异方的某种熟悉感觉的牵引。
庙前,一座似乎许久没有人点过的棕红香炉。
香炉内外被擦的黑亮,少许褪掉的的铜漆,显出香炉的陈旧。旁边是一座吊钟,钟面光滑,在福利院日日都可以听到的钟鸣声可能就出自于它。庙梁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铜铃,但凡风吹来,就齐声作响。
壁上的墙漆也褪了不少,这庙大概年代久了。
庙堂里出来一个老人,她佝偻着背,杵着拐杖步履蹒跚。见了颜卿,便朝她和蔼一笑:“小姑娘,
你是来拜佛烧香的吧,这庙里不供拜祭的。”
颜卿一愣:“我不是…我随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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