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上的芝麻
如果说这条街是张大饼,那么我家的店就是这张饼上的芝麻。言外之意,就是谦虚,不想张扬,可是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小小的芝麻,它贼亮,贼黑。我家的店就是家黑店,我不用加引号,也不是什么刀里藏笑的玩笑,这确实是个真事儿。记住店名——“black音像”有空过来玩。
这条街在我们那,极其出名,好比偶像明星的某个绝美的部位,你想光是偶像就了不得了再加上一个绝美,妈呀,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呀?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往你眼睛里钻,即使刚才过去一个红头发打扮得像鸵鸟的小太妹,你也没时间琢磨她一下,因为下一个更令你惊讶,或许是一个留着长头发背影特像言承旭的收破烂的,抑或是当年初中时对自己动用过私刑的语文老师。在这里,你可以吃到全国各地有名的小吃,先不说货真价实,看看人家的排场,光听到叫卖的口音就有七八种,装束更是五花八门,融在这样的环境中,你会发出这样的由衷之言,中国原来如此的小。总而言之,这条街就是一张散发着铜臭味的大饼,在上面落户的芝麻,个个都是旺铺,这里的老板几乎都有个爱好,没事就输钱,输了钱还侃,小意思,改明儿去趟澳门,把输的全部捞回来。
我的朋友经常到这条街闲逛,他们常去一饭店,名字叫“北京饺子馆”说实话那里的饺子很一般,就跟家里萝卜大肉陷儿那种一个味道,就是因为多了北京两个字就牛起来了,听我妈说老板其实和她同乡,早些年还因为偷大米被罚了两千,现在你看看人家都混到濮存晰那种档次了,手机,bp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朋友吃饱喝足后,一不小心就串进我家的店,看这听那的,有次和我最铁的孙大林非说要买张cd,平日里这个孙大林就傻呼呼的,说话不分场合。那天店里除了我们,还有不少顾客,他就吆喝我:“你小子,宰人呢,你不是说cd进着才4块5嘛,竟然标15,奶奶个熊就因为这句话,当日的营业额从平常的120下降到60,我妈在收银台里听见这话,一嗓子吼得孙大林找不到北了,那音量绝对不逊色店门口那两个一米多高的低音炮。从那以后,我妈的脑海里深深印上了孙大林这个人,每每提起他,都咬牙切齿地数落半天。
我家隔壁是个涮锅城,生意异常火暴。老板挺胖,外号“铁公鸡”这人很抠门,他的店没有餐厅,完全是露天的,厨房很小,接着厨房的露天场地上摆满了餐桌,大概有二十几桌。这也到没啥,夏天嘛,在外面吃图个凉快,可是他的桌子一直延伸到人行横道边缘,不说行人们遭殃,路边一个ic卡电话竟然被他霸占,成了他店里的联系电话。我跟我妈说起这事时总有一种打击地痞流氓为社会铲除毒害的大义凛然,可是我妈却忿忿地说:“当初要是同意和铁公鸡换房,那个电话不就到咱们的手了,真该死!”我妈从哪沾染上的市侩习气,商人呀,伤人哪。
一棵歪脖子树的成长
昨日无意间看到食指的诗青春逝去不复返,通过反复地朗诵和揣摩,我感触颇深“人生长河中水呛得死去活来/灌了一肚子操娘的胡骂乱怨/世风日下中逆着浑水浊浪/幸运地闯过了恶运的激流险滩”是啊,想想自己马上20岁了,暴风雨很可能突然地袭击自己,心里除了一个年少轻狂的嘹亮口号外,还有一个类似于“我害怕呀”的更加响亮的声音。
偶尔路过自己高中的学校门口,心里挺不是滋味儿。那个板寸头的教导主任再也不会敲我的脑袋了,烧开水的李大爷再也不会因为加塞儿把我揪出来,足球队那个10号不再是我,还有1998年初恋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我挣扎在这种难以磨灭的记忆里,眼泪带我离开。
“black音像”其实是我比较深地接触社会这个大染缸的途径。开店初时,我妈除了出钱外,就是打通各路关系,好一番折腾后,传言纷纷,有的说此店上连市长,下接局长,有的说地头蛇还要给我们面子呢,更荒唐的是有人听过店名之后,非说此店属于中外合资。剩下的技术活我妈一概不管,全部由我承担,我硬着头皮也要干呀,爸常年出差在外,再说音像这方面他们也不懂呀,听r&b,我妈一个歌词也听不清,听摇滚重金属,她头痛,换个张信哲的歌吧,她连性别都搞不清。
刚开始要粉墙,和那个家伙侃价,好说歹说便宜了5块,还要先给钱才干活,什么德行,时下这种飞扬跋扈的人越来越多,还只认钱啊!立邦漆一刷,屋子里亮堂多了,我心里本想,人不咋地,手艺还不赖,后来仔细瞧这屋子总觉得少了样什么。拖把!这小子顺手偷走了我刚买的纯棉拖把“混蛋!”我边骂边猛踩一只爬过的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