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又给他致命一刀。
现在的卓兴然脆弱如同陶瓷人,经不起一点点磕碰。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父母之间的暗流涌动,他们并不似外界传闻的那般恩爱,恰恰相反母亲对父亲相当冷漠。
若非必要,她甚至不愿意与他同桌而食。
他们之间像有是着深仇大恨,不共戴人。
小时候不懂,偷偷哭了好几次。渐渐长大,她才知道所谓的童话爱情只是一场利益交易的糖皮外衣。
外表很甜,一旦咬破,苦涩钻心。
身份使然,他们必须成为童话的制造者,维持者,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哪怕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也不可反悔。
有时候她真的好希望父母离婚,与其痛苦勉强在一起,倒不如分开,各安天涯。
或许偶尔还能像老朋友一样喝喝茶,谈谈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貌合神离。
她知道妈妈一起过得很痛苦,她恨爸爸,恨他伤害了姐姐。
那个与她同母异父的私生子,那个佣人嘴里妈妈很疼爱的“养女”,她对她却无半分印象。
蓝洛茵失魂落魄地坐在房间里,身上仍穿着染着卓兴然鲜血的衣服。
怔怔望着窗口发呆,身子一阵阵发冷,噬骨的冰寒侵袭入体,钻入周身四肢百骸,连灵魂都在发颤。
“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蓝洛茵狠狠吓了一大跳,本能反应一下子躲到沙发后。
“公主殿下,是我,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罗佳担忧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蓝洛茵被惊恐包围,摊开双手看着上面的血,眼中亦映入了一片血红。
蓝洛茵迟迟不开门,罗佳急出了一身冷汗:“公主殿下,你快开门吧,求求你了。你有没有受伤啊,让我进去看看好不好?”
“公主殿下,你再不开门,我要撞门了?”担忧爬上额头,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
就在罗佳将要去拿钥匙时,门轻飘飘地开了,罗佳快速转身进了房间并上了锁。
看着蓝洛茵血迹斑斑的衣服,罗佳惊出了一身冷汗:“公主,先生的伤真的是你刺的?”
面对这个一直跟随自己,照顾自己的亲近之人,蓝洛茵没有隐瞒的必要,点点头。
“啊?殿下,发生什么事了?”激动中的罗佳忘了主仆关系,上前一把握住了蓝洛茵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摇了摇头,苍白的疲惫爬上脸颊。
颓然坐地沙发上,有了罗佳的陪伴,惊恐逐渐散去。
被惊惧慌乱笼罩的理智回笼,脑子已能自由运转。
见蓝洛茵真的没事,罗佳悬在心头的一口气才松下。
顾不得主仆之别,抓起蓝洛茵的手,惊问:“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伤得很严重,医生说他失血过多,还说,要是伤口再移半寸,他就没命了。”
听罗佳转卓兴然的伤势,蓝洛茵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添凡分紧张。
她不知道卓兴然今晚突然发什么疯来刺激她,但他身上的伤是她造成的。
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管不顾,现在想起来她有些后悔了。
对卓兴然的怨恨并非一日,她不是不想彻底摆脱这个恶魔的控制,但她无法如此自私。
二十几年过去了,卓家的势力早已深入E国各地,其触角早在商,政,军三界扎稳了根。
想要连根拔除,并非那么容易。
一旦弄不好能有可能再引发二十几年前的局面,这才是她一直隐忍的真正原因。
她是E国的公主,出身高贵,自幼就享受比一般人高一等的物质。而这些并不是凭她的能力赚取的,而是身份带赤的福利。
命运让她出身比一般人高贵,也赋予了她使命。
若是牺牲她一个人能让国民安居乐业,她必须毫无怨言,全力以赴。
这就是每个人的宿舍,她也不例外。
坚持了二十几年,忍过对方子瑞的刻骨相思,熬过失去女儿的噬心之痛。
现在是E国王室重要的时刻,她实在不应该这么冲动。
若是蓝旭的继位出现什么问题和波折,她将难辞其咎。
“他没事吧?”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曲起双腿,紧紧抱住自己。
整个人呈现出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