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翡之的电话有魔力一般,骆溪友时常牵挂,待够了日子,嘴里不说却火急火燎赶着回家。他破天荒在朋友圈发了山里拍的照片,徐梨海在底下评论,天空不错。
邱翡之没有评论,直接去私信骆溪友,询问他到没到家,也没有什么正经的事情,两个人又开始闲聊起来,一聊就上火,抱着手机什么也不干,净聊天。
骆溪友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沦陷,保持距离,大脑的多巴胺不容许,它不断分泌令人愉快的东西,让人无法自拔。两个小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不停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争论,一边有一边的理,谁也不让谁。
人就爱莫名其妙胆小,尤其当事情和家里人里挂钩时,胆怯由此产生,但没有人能抵制动心的情感,于是开始清醒的坠入爱河。
邱翡之则完全陷进去,他已经在畅想未来。
第二天,骆溪友去见了邱翡之,两个人一起吃了川菜,临走之前服务员到他们跟前说,情侣套餐可以打八折,他们木讷相视,欲言又止,谁也没有反驳,任由服务员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服务员误会了什么,给他们一人一个小熊挂件,末了还祝他们长长久久。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了谢谢,不敢对视,微妙的气氛让人变得奇怪,说话不自然,举止也不自在。
“我要回家了。”骆溪友打破沉默,邱翡之有挽留的意愿,可凡事欲速则不达,他想一步一步来,慢慢来,最后渗入到骆溪友的生活里,“我送你。”骆溪友穿了米白色的风衣,修长的身姿像一个衣服架子,邱翡之不约而同也穿了风衣,棕色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乍一看,完全是一对般配的情侣。
“不用,路不远,就在前面。”
“我送你吧。”邱翡之坚持,骆溪友也不说什么,两个人肩并肩一起走,经过一辆价格不菲的车时,骆溪友扫一眼,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只和自己房间里一模一样的熊,他诧异道,“大白熊。”邱翡之看一眼自己的车,“我看见了。”
邱翡之在找话题,“我们今天都穿了风衣,款式太像,她就想多了。你别介意。”他嘴上是这么一说,心里盼着早点成真。“小姑娘应该是来实习的,嘴比较快。”骆溪友抿抿嘴看向别处,“我没说我会介意。”
“川菜合不合胃口。”邱翡之岔开话题,“我蛮喜欢。”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不喜欢呢。“那,下次还来?”骆溪友说俏皮话,“你请客我就来。”邱翡之激动的心跳到嗓子眼了,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我请我请。”
骆溪友探究似的看着邱翡之,企图从中看出什么来,“你每天都不忙吗?”邱翡之含糊其辞,“一点点忙,也没有那么忙。空闲时间比较多,有空就喜欢溜达溜达。”骆溪友很想问,你天天粘着我,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这样一问显得他很自恋,有点自作多情了。
他便精确了时间,“每天空闲多少时间。”邱翡之没想到骆溪友会问得这么清楚,想蒙混过关,借着玩笑话说出心里话,“你关心我啊。”骆溪友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东西,慌乱之中看见自己的车就在不远的对面,“谁稀罕关心你,我是想说我的车在前面,你要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跟我到对面去吗。”
邱翡之调笑,“也不是不可以,走吧。”骆溪友无言以对,不赶邱翡之走,低着头不紧不慢走路,他知道邱翡之在默默跟着,保持同一个节奏的步伐。他想起上次他说的无厘头的话,他喊了全名,“邱翡之,你说会有五彩斑斓的菜吗。”
“不知道。”邱翡之老实回答,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五彩斑斓的菜,或许是他见识少,“可能会有吧。只是我们不知道,也没有听闻。”骆溪友心里有一个信念,他确信,世界上一定有五彩斑斓的菜,冥冥之中,他会遇见,“我觉得世界上有五彩斑斓的菜,以后我们也许会碰见。”
邱翡之不知道骆溪友为什么突然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路上有一颗中等大学的菱形石头,他把它踢到路边,他不是很确定,“但愿。”
不知哪里窜出一只脏兮兮的小狗,骆溪友受了惊,又怕衣服蹭到会脏,急忙往回退,邱翡之被动绊了骆溪友,骆溪友重心不稳要往后倒,邱翡之反应敏捷,拦腰扶住他。
狗主人在小狗后面追着,嘴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