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十年前据说《焚火碎光刀》曾被暗中流传出去,只不过十年里练出来的单宫主一人,练成了,想必时日也不多了。”
“姑娘晓得的倒是清楚。”堪伏渊淡淡道。
青灯呆了一呆,怔忪地注视堪伏渊的侧影。
这个女人……在瞎说什么。
阿荫柔柔笑道:“堂主喜欢钻研个这些玩意儿,那个什么花儿他倒是不甚感兴趣,于是阿荫这便来请教宫主您了。”
说着,指节轻折,青灯顿觉一阵锐利刀风铺面而来,竟有几分排山倒海的架势,赶紧翻身躲过,紧接着是第二轮,身后是梁柱咔嚓咔嚓齐齐切碎的巨响,轰隆倒地。
阿荫依旧弯着唇,指尖一拨琴。
堪伏渊一手将青灯拉到身后,青灯便觉地板震了一震,仿佛是狂风呼啸之后,地面狼藉,后头房顶塌了一半,一旁端盘的侍女不晓得几个被切成了一块一块。
她抬起身子,只有堪伏渊端坐的这一片底板算是完好的了,也不知他如何出的手,不由得抬头瞪向那女子。
阿荫却缓缓站起来,撩开了竹帘,她的上半边脸戴着一张黑铁描金面具,她迤逦长长的裙摆,悠悠步到堪伏渊面前,便俯下头去,摘下面具,挽着笑容的红唇落下,就这么吻了上去。
青灯这个视线只能看见女人长长的黑发和下巴,堪伏渊似乎微微侧了侧脸,好似迎接那女人的亲吻。
末了,阿荫微微抬头,“你赢了。”
语毕,楼外响起擂台宣布止水胜出的声音以及掌声,阿荫笑了一笑,戴上面具重新起身,两名侍女跟在后面,缓缓走下楼。
青灯三观被刷得反应不过来,直到堪伏渊拿她的袖子去擦嘴角的女人残留的唇脂才回过神,猛地扯回袖子瞪着他,不知为何经有些窘迫,又有点气愤。
堪伏渊一脸无辜,淡笑道:“走罢。”
下午一场是樱桃,对手月谱门的新上任门主舒继华,樱桃完全没看在他是个门主的份儿上给点面子,直接将其抽在地上嗷嗷叫才一收手作罢,冷哼着下台。
台下一群群看戏的男人欢呼。
“噢噢噢噢是樱桃姑娘!”
“樱桃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樱桃樱桃我爱你!”
“樱桃姑娘请您给我们签名吧!”
“樱桃大人请您用您的鞭子抽打小的吧!”
青灯:“……”
止水打呵欠道,因为上午一场他有些疲惫:“樱桃在江湖上脑残粉众多,你别在意。”
青灯看看樱桃,的确第一次尚还是堪伏渊请她吃馄饨时见到的,妥妥的美人。
这么一想她想吃馄饨了,看看堪伏渊,又没说什么,扭过头。
这么算下来一天都没跟堪伏渊说话。骨瓷又在客栈呆着,这次便回去的早,青灯看着路边未收摊的馄饨摊,忍了好久,在经过第三个馄饨摊时忍不住了,停下脚步,“堪伏渊。”
堪伏渊回头,止水和樱桃也回过头,樱桃对青灯直呼宫主名字感到颇为不爽,
青灯有些尴尬,扯扯自己衣摆讷讷道:“我想吃……馄饨。”
堪伏渊眨眨眼睛,黄昏下女子的白皙脸颊染上一片暖红,她躲闪目光,他转身便去馄饨摊坐下了。
“正好我也饿了。”止水嗅嗅鼻子,闻着混沌香拍拍肚子跟着坐下,樱桃对止水更是一脸鄙视。桌子太小,青灯堪伏渊坐在一桌,堪伏渊托腮道,“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嗯?”
青灯忍不住反驳:“我没有。”
“那你今日一天闷着是如何?”
“我没有闷着。”青灯嘴硬。
热腾腾的馄饨端上,青灯眼睛一亮,赶紧开动。吭哧吭哧吃了一半才发现堪伏渊没点,只是看着她吃,道:“你怎么不吃?”
堪伏渊眉眼扬了扬,“你喂我。”
他这有些坏意的浅笑真真妖孽,青灯又被闪花了眼,将馄饨往自己怀里推了推,说:“我才不要喂轻浮的男人。”
“哦?我哪里轻浮了。”
“那女人直接亲你了你就这么让她亲。”
“美人主动,又何必推拒。”堪伏渊又是一脸无辜笑道。
“那你就让她喂你啊。”
“你何时看见她亲来了。”
“我……”她刚想反驳,忽然想起之前在阁楼里他用她的衣袖去擦嘴角的胭脂,将那一幕回忆了些,的确是嘴角的胭脂,那唇红大多印在嘴边,而并非唇上。
难道说,他侧首是为了闪过?
青灯哽住,索性一口咽下一大只鲜肉馄饨,烫到口又吐不出来,一个劲儿地扇气,好不容易咽下去又去吃剩下的,心里琢磨着,他这是在逗她么。
一大碗吃完摸摸肚子,畅快地舒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以一副视死如归的口吻说:“我能再点一碗吗?”
在一个男人面前吃两大碗馄饨,还不是第一次,青灯忽然有些明白为何自个儿就比不上晴霜了。
堪伏渊凝视她因为满足而被热气醺红的小脸,伸手将她落下的发拨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