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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哥这么说真是言重了!”
劲和没太在意他的话,拉他起身,说:“走吧,去看看她退烧没有。你来之前,体温计还显示三十九度多。”
“怎么不打针?”京年很紧张。三十九度,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哦,还有,”劲和关上书房的门,“她很害怕打针,而且从来不吃药,除非病到昏迷不醒。”
“怎么不吃药?”京年急得快蹦起来了。他一直以为劲和很关心孝和,没想到他会任由着她胡闹。
劲和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边走边说:“亏你留过洋,你见过哪个医生随便给病人吃抗生素?打针都算得上是小手术了。孝和从小就是这样的,不碍事。你接她回去以后,多给她和热水,不要喝饮水机的热水,要用水壶将水烧滚。做点流食给她,菜色以素为主,清淡就好。”忍不住又拿他打趣,“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拿着药去逼她吃,只怕是——”
京年明了地笑了:“明白!”
进了孝和房间,她已经醒了,自己量过了体温,还是烧着,脸颊泛着红,头晕晕的。
劲和扶她靠着床头坐起身就出去了,留下两个人独处。
孝和看着京年,脸上挂着微笑,没怎么说话。
京年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问她感觉怎么样,解释昨晚的事,不停地道歉,殷勤地前后伺候着。她去洗手间,他就站在门外候着,从洗手间到床不过几步路,他也小心地搀扶着。
孝和只是微笑或者点头。京年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他们的角色什么时候开始转换的,说不清楚了。他不可一世的霸气在她面前越来越没有发挥的空间。她的天真幼稚被迫隐藏得越来越深。
帮佣阿姨进来问孝和晚上想吃点什么。孝和回说没有胃口。京年很客气地跟阿姨说请她帮忙准备点清粥和白灼的青菜。
孝和看着他,等阿姨走出去以后,终于开了口:“难为你这样细心,我很好,谢谢。”
“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昨晚的事,我也没有想到。后来我发了很多信息给你,你都没有回,我以为你很生气,怕打电话过来会火上浇油,就——”
“我好像是收到信息了,”孝和回想起昨晚给劲和打电话求救时,电话屏幕上好像是看见提示有新短消息,不过提示栏里太多内容,手指冻得僵硬,没细看就都删除了,“不过当时手冻僵了,一下子不小心将消息栏里的都删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发信息过来。”
他一直以来该是做得多么糟糕,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这样难受,情愿在路边冻上几个小时也没想过他会给她发信息!他隐约感觉到劲和说的时间不多的意思了。
“对不起,作为你的丈夫,我知道我做的很不好,没想到竟然这么糟糕!”京年微微冷笑,握着拳头轻轻捶打着床。
孝和看着,心里突然疼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拳头。
京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手,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她的眼。
“别这么说,该是我给你添乱才对。”孝和笑着说,笑得多少有些无奈,“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的生活会是另一番样子,该很精彩。是我拖累了你。”
京年从椅子上起来坐到床边,反手握住孝和的手。他明白她的意思,她该是以为如果他们没结婚,他应该会跟美夕出双入对。想起昨天晚上她哭着对他说她也是个女人,算算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抱怨。她心里究竟憋了多少没有流出来的眼泪?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他真的对她动了真心了!
京年转了个身坐,也靠着床头,从她身后伸过手臂,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使她头靠着他的肩。
孝和很乖顺地由着他。
他说:“已经拖累了,就一直拖累吧,一辈子怎么样?不够的话,下辈子也可以预约!”
孝和被他逗笑了。虽然听起来像是哄她开心的玩笑话,可是总觉得他是在认真地给她一个承诺。这应该就是他说的“甜蜜的负担”吧。自己误会他了。
“我没想到劲和真的会给你打电话,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怎么这样说?”他问。
孝和玩着被单,假装是不经心地说:“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送她。”仿佛怕他误解她的意思,连忙解释说,“你放心,我就在这等你。你送她以后,回来接我就好,我跟你回去。”
京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到底是真的善良还是真的傻?她到底是爱他爱到了没有自尊还是在试验他?
孝和也不出声。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京年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