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岛_第二篇 被遗弃的人_第八章 朱普师傅

p; “朱普，来个盘子！”

    “朱普，善良的朱普！诚实的朱普！”

    呼唤声不断传来，需要做的事也很多，但朱普从来都是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且面面俱到，有求必应。看到朱普如此优秀，彭克罗夫又像第一天那样，对它开玩笑地说：“做得这么好，朱普，看来真得给你双倍的工钱啦！”而朱普竟然还谦虚地摇了摇它那聪明的脑袋。

    无须赘言，对“花岗岩宫”的生活，这只猩猩已完全适应了，并且，尽管它经常陪主人们去森林，但从没表现出要逃跑的神色。我们再看看它是怎样走路的：把彭克罗夫给它做的一根木棍扛在肩上，像扛着一杆枪一样，那模样让人看到真是忍不住捧腹大笑。太有趣了！朱普的作用到了无可替代的地步了。如果树顶上的某颗果子需要摘，它会飞速地爬到那高处！一旦车轮陷入泥泞，只要朱普用肩膀使劲一顶，车子就从泥潭中出来了，然后他们就又继续上路了！

    “这家伙！如果它的坏也像它的好一样，我们可真就无法子控制它啦！”

    一月底，岛中部的大工程开始着手进行了。大家早已商定，要建一个牲畜栏，地点就定在“富兰克林峰”山脚下靠近“红河”源头的地方，可以来圈养反刍动物。如果不将它们束缚起来，它们肆意而为就会对“花岗岩宫”有所影响。如果将那些岩羊圈养起来，制作冬衣的羊毛就有着落了。

    于是，每天早晨，大家就奔赴“红河”的源头建牲畜栏，有时去一部分，有时全体出动，而每次都是以赛勒斯?史密斯、哈伯特和彭克罗夫为首的。经由那条新开的路，虽然路程有五海里，但有那两头野驴的帮助，大家也不用辛苦赶路了，树荫遮蔽。在绿色的拱顶下，大家像是在悠闲地逛着。这条路就被称为“畜栏路”。

    在山南面的那个小圆丘的背面，大家选中了一片开阔的场地。这是一片草地，上面长着一丛丛树，位于一个山梁分支的脚下，而这山梁分支围住了它的一面。一条小溪自斜坡流淌下来，然后注入红河中。这里空气鲜润，草儿青青，树木蓊郁而稀疏，非常适合建牲畜栏。只需在草地周围建一个环形的栅栏即可，栅栏的每个极端都靠在山梁分支上，栅栏只要设得高高的，任何动物，哪怕是最机敏的动物都无法越过。这块被围起来的场地很大，同时饲养上百只有角动物，野山羊或岩羊都很宽松。即便以后不断有新生小羊羔降临，也不会很拥挤的。

    工程师规划出畜栏区后，大家便开始砍伐树木用以搭建栅栏，在开辟道路时就已砍伐了大量的树，现在也有了用途，这些树干可以做上百根木桩，将这些木桩牢固地插进地里就成了栅栏。

    还专门在畜栏的前面设了一个很大的出入口，并用结实的厚木板做了两个门扇，双扇门关闭后，再在外面用木杠加固，整个牲畜栏就很安全了。

    用了不低于三周的时间，牲畜栏才建好。为了让反刍动物有个木棚可以栖身，赛勒斯?史密斯还用木板建了些大

    棚。无论是栅栏还是大棚都需要异常坚固，因为强壮有力的岩羊有着很强的爆发力，一旦发起脾气来，是很可怕的。

    削尖木桩的顶端，在火上烤硬，再用栓接在一起的横木加固，同时每隔一段距离还用支柱加固整个畜栏，这样整个牲畜栏建设工程就完成了。

    畜栏完工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反刍动物搜捕大行动了。行动的时间是在2月7日，地点就设在“富兰克林峰”脚下、反刍动物经常活动的牧场中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夏日，全体都参加了。已调教得很好的两头野驴，分别被贾丁?斯普莱恩和哈伯特骑着。它们在这次行动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岛的这一地方岩羊很多。它的体型像黄鹿一般高大雄壮，粗壮的角甚至胜过牡羊的角，浅灰而浓密的毛，其间还夹杂着长毛，乍一看来，特别像大角羊。

    主要就是搜捕岩羊和野山羊，到最后包围圈渐渐缩小，赛勒斯?史密斯、彭克罗夫、纳布和朱普把守在树林的各个点上，另两名骑手和托普就在牲畜栏周边半海里的范围内来回奔跑。这一天的围猎是非常累人的！无数次来回地奔走、奔跑，无数次大声地喊叫！赶过来上百只岩羊，虽然其中有三分之二逃出虎口，但最后还是剩下了三十来只这类反刍动物和十来只野山羊。它们被慢慢赶向畜栏，那洞口的门为这些牲畜提供一个很好的出口。它们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奋力投身进去，便立即被关闭起来。

    这次围猎取得了满意的成绩，起码大家已无可抱怨了。这些岩羊中的多数是母羊，令人欣喜的是其中有几只母羊很可能快要生出小羊了。就此可以断定，畜群用不多久就兴旺起来了。那时，大家会有用不完的羊毛和羊皮。

    那天晚上，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花岗岩宫”。第二天，他们不顾劳累又赶去察看畜栏，看看俘获的那些牲畜表现得如何。就像预料的那样，俘虏们突然奋力反抗，曾企图撞倒栅栏逃出牢笼，但是它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过它们也很识趣，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整个二月份，移民们都是在平静中度过的，没发生过一件值得惊心动魄的大事件。所设想的计划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大家采取措施改善“畜栏路”和“气球港路”，与此同时，也开始着手开辟第三条路了。它从畜栏起，通向西海岸。“林肯岛”的那个长着高大树木的地区，移民们仍未涉足过。这对他们来说还是个谜，那些稠密的树覆盖着整个“蛇形半岛”，猛兽就藏在那半岛上。因此，贾丁?斯普莱恩也一直在想，应该如何把它们从自己的领地上铲除掉。

    在寒冷的冬天重新到来之前，他们精心侍弄着从森林移植到“眺望岗”上来的野生植物。每次出远门，哈伯特都要带回一些有价值的植物。今天可能带回的是一株普通酸模，其抗坏血病的作用值得重视；明天可能是一些菊苣科的植物，其种子可榨出优质油；另一天又可能是一些宝贵的植物块茎，南美洲常年都可种植它们，也就是我们常吃的土豆，其品种大概有二百多个。由于灌溉充足，大家又注重防范鸟类，各种菜都长势喜人，菜园子里真是丰富多彩啊！大家也把菜地分割成一块块的菜畦，上面种着卵形土豆、莴苣、萝卜、酸模、辣根菜，及其他十字花科植物。“眺望岗”上的土质非常肥沃，一定会获得大丰收的。

    小岛上的饮料也不缺，对不要酒喝的人来说，在这个小岛上生活是很惬意的。叶子成双的唇形科植物能给大家提供“奥斯威戈”茶，还有从龙血树的根提取并经发酵的饮料。除此之外，赛勒斯?史密斯还新制作一种真正的啤酒。他将含黑色素的冷杉嫩芽煮沸，然后发酵制成。这种酒被英美人称为“温泉啤酒”，即杉啤。

    到了夏天的最后时段了，家禽饲养场又有了新的居民。一对漂亮的大鸨，羽毛就像短斗篷，属“波斑鸨”类；十几只琵嘴鸭。它们的上喙每边有膜性的延伸部分；一些羽毛华丽的公鸡，黑色的鸡冠、肉瘤和表皮，外表看很像莫桑比克的公鸡。它们每天在湖畔精神抖擞地走来走去。

    就这样，所有的计划都成功实现，这都得力于大家的勤劳智慧、聪明能干。他们能够活到今天也印证了那句伟大的格言：自助者天助。

    炎热的白天过去之后，便是到了晚上。月亮升起，“眺望岗”的边缘游廊下面，头顶绿色的攀缘植物，那是纳布亲手搭建的，迎着习习海风，他们喜欢坐在那里聊天，制订计划，互相学习，不拘小节的水手以它快乐的心态感染着大家，让大家一次次地发出欢声笑语，由这几个落难者所组成的小社会是这么和谐而又美好。

    亲爱的家乡和伟大的美国也是大家常谈论的话题，他们会一起探讨南北战争的现况？然后想象这场战争肯定已经停止了！格兰特将军可能很快就占领了里士满！也可能这场灾难性的战争的最后之举就是夺取南部联邦派的首府！当前，北方的正义事业已胜利了。对“林肯岛”的落难者们来说，他们希望能有份报纸，如果真有的话，这份报纸会受到最热烈的欢迎！他们和社会隔绝了有十一个月的时间了，而3月24日快到了，他们被气球抛到这个陌生海岸的周年纪念日就要到了！一年前的这一天，他们是可怜无助的遇难者，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对自己的生命是否能保住都没有把握。

    而今天，幸好他们带头人学识渊博，幸好他们自己的聪明灵巧，他们拥有了武器、工具、仪器，使之能够充分地利用岛上的植物、矿物和动物，即大自然的一切，为自己所用！他们才得以生存下来，成为这个岛的主人。

    这样，他们经常回忆着、畅想着，谈论所发生的这些事，遐想着美好的未来！

    而赛勒斯?史密斯呢，则大部分时间都沉默不语，总是在想着什么，往往是他听的时候多，而说话的时候少。很多时候，他也会对彭克罗夫的俏皮话和哈伯特所提出的自己的思考报以微笑。但每时每刻，他都在想那些至今没找到答案的事，那令人诧异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