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不好意思再深入询问,只能让人送走了两位御医。
再返回的时候,一家人分列堂上,都沉默不语。
良久,兴国公突然对着武兴候夫人鞠躬行了一个大礼,道:“苏家的事,是你二嫂和广南糊涂,我们对不住三弟妹和广度,这是无可辩驳的,我在这里给三弟你们道歉了。”
武兴候夫人侧身避过兴国公的大礼,没有开口。
兴国公转眼冷冷看向自己的夫人,呵斥道:“你还不给三弟妹赔礼道歉!”
兴国公夫人口中嘟囔着什么,瞧样子是并不愿意。
兴国公心头火起,正要训斥,杨广南见机连忙拉了一下兴国公夫人,向武兴候夫人深施一礼,抢先赔礼道:“三婶娘,是侄儿做错了。无论怎样,侄儿认罚,请三婶娘原谅侄儿这一回。”
顿了顿,他开口道:“我是真心喜欢苏宁柔。为了逼迫她答应,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三婶娘怕是不知道,在相国寺的时候,她居然有了出家之念……总之,对不住,三婶!对不住,广度!”
杨广南一拉扯,兴国公夫人也跟着弯腰赔了礼。
他们两个的礼,武兴候夫人受了。
她沉着脸道:“无论如何,广南你行事之前,也该同我递个话音儿。你们若是两情相悦,我又何必非要做那坏人,不肯成全你们。”
两情相悦,其实并不是什么赞美的词汇。此时在武兴候夫人口中用出来,听起来尤为嘲讽一些。
杨广南再次羞愧的道:“对不住,三婶娘。都是我的错!”
这一幕过去,兴国公又道:“这个家的确迟早要分。但因为分家这件事,让母亲心中觉着不好过了,就并非好事……三弟妹,虽然这件事情绝不能说全怪你,但请你看在母亲的身体上,同母亲陪个不是,劝慰她一番,行么?”
武兴候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却是点了点头。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根本不能不低头认错。不然,她便要担上大罪名的。
杨广度道:“我陪母亲进去。”
武兴候夫人和杨广度掀帘到了内室,跪倒在红月大长公主床前,开口请罪。反复几次之后,红月大长公主依旧不给反应,武兴候夫人心中不痛快,便落下了泪来。
只听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知道母亲怪我落了您的脸面,但母亲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都恨不能拿那苏宁柔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了,二嫂她心中可清楚的很!她明明前一刻还迁怒苏宁柔,这后一刻就上门下聘去了!”
“……母亲你才同我说过,说您亲生的儿子女儿都不及我们这庶子庶子媳妇贴心孝顺,儿媳明明知道您这是哄我的,心中也是高兴的很!听到二嫂那般打脸之后,儿媳其实也没指望您能怎么着,只是母亲您哪怕责骂几句,我心中也能好过一些!”
“可您只是轻描淡写说知道了,再反过来责骂我不该到父亲牌位前哭!”武兴候夫人说道这里反正就不管不顾地发泄了,只听她哭诉道:“母亲您全看不到我的脸面,但我也是要脸的!我自觉没办法再同二婶妯娌和睦,也自觉不能在将来日日看着苏宁柔,好提醒我和广度曾经被人如此踩脸的事,所以才……”
武兴候夫人哭诉了好些:“……如今您病了,这新武兴候府,侯爷和世子,只怕在外面不知道被人议论成什么样子!母亲!侯爷他是不是一直孝顺您,您难道不清楚!您这一病,就是诚心让他不能再出门见人了!这杨家一门三爵,个个都是立的住了,这分了家,世人都只有羡慕的份,谁有半句不好的话了!”
武兴候夫人说到这里,泪流满面。
就是红月大长公主像这样病了,她也绝不会收回“分家”的话。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她都坚信“分家”没有错。最多不过她先斩后奏,将了老太太一军罢了。
如今分家已经成了定局,老太太这样闹病,除了折腾他们三房人,还能有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到底不是亲生的血脉,有一些不舒服便能可这劲儿的折腾,完全不会为他们想一分!
武兴候夫人抹干净了脸,道:“母亲,您这般病着,最后亏的不还是自个儿的身体?儿媳求您好起来,有了力气,到时候任你打也好骂也好,儿媳都乖乖受着,行不行?”
她说了这么久,红月大长公主终于抬了一下眼睛。
两日没有开口,她的声音很是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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