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提。
长宁安慰道:“六月里就是母妃千秋,到时候差送礼的人再带封言辞恳切的家书去,母妃定能明白我们的意思。”
陈洪恺摇头道:“明白又能如何?年年千秋,年年写信,若母妃有办法,瑜儿出生前,我们就回去了。”
长宁道:“母妃向来识大体,这也是父皇最看重她之处。若得便,她必定不会不管你这个长子的。不是说家书不好明言?这次我绣一副娱亲图添做寿礼。我们一家三口,实实在在落在父皇母妃眼中,总有些触动。”
陈洪恺叹气道:“辛苦夫人了。”看着这些天为了孩子操劳的夫人,似乎老了几岁,心中颇多愧疚。
长宁不以为意,笑道:“这是为了我一家三口的将来,若有成效,再辛苦,也值得。夫君虽然不便在汴京交游广阔,但本来就是打着读书求学的名号来的,与那些文人谈谈学问总是无妨,好过成日闷在府里,心思郁结。”
陈洪恺苦笑道:“那些文人都是眼色精明之辈,碍着我的身份,一次两次场面上的交情也就罢了。见的次数多了,生怕过从太密,影响了将来的仕途。本来我们几个质子倒是处境相似,反正在汴京也是被监视,交往交往也不是不可以。偏偏齐国质子是个鲁莽武夫,根本说不到一块去。宋国质子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骨子里却是骄奢淫逸之徒,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怎么。精力都发泄到那上头。偌大个汴京城,值得交往的人,还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
长宁道:“夫君你莫小看了那两个质子,若是如此平庸无能之辈,齐国宋国怎么放心让他们来?就不怕惹是生非,弄出什么纰漏?我猜想,这些表面上的缺点,倒像是示拙于人前,好叫梁国放心。夫君满腹才华,知书守理,反倒碍了他们的眼,看我们府里看得最紧。”
陈洪恺沉吟道:“我也是守着母妃的嘱咐,不想行差踏错罢了。”
长宁道:“母妃说的是没错。那时候你刚来,母妃怕夫君年纪小,性子没定,受了蛊惑。如今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夫君也该看明白了。梁国是不希望陈国有你这么个栋梁之才的。”
陈洪恺听得长宁分析得有理,苦笑道:“可我对齐国质子那些舞刀弄枪的东西没有兴趣,也不愿意像宋国质子那样成日里眠花宿柳,乌七八糟的。”
长宁笑道:“幸亏不想,不然我倒要着急了。我看,夫君对求仙问道有没有兴趣?”
陈洪恺闻言看着长宁道:“黄老之术?”
长宁颔首笑道:“想来我们质子,日子过得艰难,就生出方外之心,沉迷于丹汞小道。
如此一来,结识了茅山教的道士,也不足为奇了。那玄明道士以前周游列国,见多识广,他徒弟必定也不差。到时候夫君有了借口,与他结交,既不打眼,又多了一双眼睛。”
陈洪恺笑看着夫人道:“不愧是司徒大学士的孙女,夫人真是我的女诸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