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说着要紧话,也没避着半岁的清瑜。清瑜清清楚楚听在耳中,心中一动:这玄明道士的徒弟,之前老道士倒是提了一口。看慧有大师做派,是不想太搀和在自己这件事里,恐怕不会跟继任者说起自己。这么说来,这个徒弟,应当是世上唯一知道自己根底的人了。不免对他产生几分期待来。
不过母亲的见识,倒是让清瑜松了口气,最初接触下来,还以为陈夫人不过是个没什么主见的深宅妇人,老是哭哭啼啼的。如今听他们说起,母亲是个清贵人家出身的大家闺秀,聪颖明理。人都说,伟大的母亲成就下一代,有这么一个精明又关爱自己的母亲在,也算一件幸事。
真正做了金枝玉叶,这日子感觉就过得慢了起来。虽然清瑜恨不得马上长大,但生活总是一天天过的,清瑜吃得好睡得好,将身体养的白白胖胖的,比同龄的孩子显得还健壮些。
转眼就到了五月。汴京的天热起来了。
自从慧有大师圆寂后,陈夫人便诚心请了一尊佛像,供在府里,从此晨叩晚拜,十分虔诚。平日里,就是守在女儿身边做针线,绣那一副娱亲图画屏。眼看离六月里质子母亲姚贵妃的寿辰不远,其他的寿礼也都备好了。这两日,陈夫人长宁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木樨与芙蓉,为那副快要完工的画屏,做着最后的补色修边的工夫。
这会忽然见何妈妈阴着脸进来,陈夫人便放下针线,问道:“怎么了?”
何妈妈瞥了两个丫鬟一眼,木樨知会,拉了芙蓉出去。何妈妈就靠在陈夫人身边道:“门房上那个老张头,又不安分起来。”
陈夫人知道那老头的性子,道:“他又想怎么?吃酒了?还是出去闲逛?”
何妈妈道:“都不是,老张头知道又到了给贵妃娘娘送寿礼的时候,央求陆管家派他去。”
陈夫人道:“他一个门房,有他什么事?”
何妈妈应和道:“谁说不是呢。陆管家不应。他就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说什么门房里其他几个年轻的,成日里游手好闲,不拿他这个老人家当回事。都是主子们太慈悲,陆管家不管事。”
陈夫人皱眉道:“那几个本来就是靠不住的,亏他还是打成都就跟着少爷的,这么不晓事,与那些人比。”
何妈妈道:“夫人心慈,看在他是老家人,对他那些小毛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管家也知道,没在意他的絮叨。只是后来,他又说出一番话,陆管家觉得很是不妥,才骂了他几句。”
陈夫人挑眉问道:“还说什么了?”
何妈妈就说:“老张头说少爷现在荒废了学业,成日里跟道士们来往,浪费银钱添置丹炉,光他在门房迎来送往,有时候一天里就有几拨人进出。”
陈夫人笑道:“就让他大嘴巴说去,本就不打算避人。不过他一个仆夫,敢这么说主人,定是又喝了猫尿了。”
何妈妈道:“陆管家还没说他两句,他倒犟起嘴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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