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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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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得很,我得跟上去照顾,既同行便该有照顾的道义。”

    令狐楚跳入堡内,快速接近最近的一栋房屋,在墙角下一伏,先不向前用目光搜寻敌踪,却扭头察看印佩是否已经跟来。

    他失望了,不见有人跟未。

    脚步声起自右前方的小巷回,他像一头灵猫,向脚步声传来处窜去。

    伏在屋角旁等候猎物,看到两个巡更的人。白河废堡地方不大,建了一座树了旗竿的敌楼,由楼上的人以钟鼓传更,因此巡更的更夫不用打鼓敲梆,也不带灯笼,带了刀剑象是巡哨的人。

    令狐楚幽灵似的潜至后面那人身后,左手掩住了对方的口,右手五指箕张,抓住对方的脖子五指一收。

    那人仅挣扎了两下,便昏迷不醒。

    令狐楚将尸体抱至一旁塞入墙角,然后跟上另一人,左手一勾,便勒住了对方的咽喉向下撇,低喝道:“不许挣扎,除非你不要命。”

    那人仅挣扎了几下,想挣扎也无能为力了。

    他将人拖至一旁,问:“老兄,你是巡更么?”

    “是是的”巡更人恐惧地答。

    “现在,在下要口供。”

    “尊驾你是”

    “不许反问,说!程老狗一家子今晚躲在那一栋房屋?”

    “这”“从实招来!”

    后面的一堵矮墙后,突传来一声阴恻侧的怪笑,有人接口道:“阁下何不问我?”

    令狐楚吃了一惊,丢下更夫倏然转身。

    矮墙下,站着一个灰影,相距仅两支左右,看不清面貌,仅看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人。

    “阁下不象是堡中的人。”令狐楚说。

    “你以为在下是何来路?”灰影反问。

    “在下无暇与你打哑谜。”

    “你是否完全知道堡中的动静?”

    “哼!”“可惜,你却不知人暮后到达的人。”

    令狐楚一惊,不假思索地问:“你是提前赶到的幽魂于禄?”

    “不错,你真的消息灵通,程彪贤侄昏庸糊涂,却不知堡中有卧底的奸细。”幽魂于禄冷冷地说。

    令狐楚只感到脊梁发冷,徐徐后移。

    幽魂于禄冷笑道:“阁下,你已身人牢笼,退已无及,你扭头看看。”

    身后,草丛中升起六个黑影,退路已绝。

    幽魂于禄像个真的无形质幽灵,轻飘飘地向前滑,无声无息地一晃即至,欺近至八尺左右,阴笑道:“老夫知道曾经有人白昼侵入堡中放火,而堡中数百男女无一曾经围堵其人,岂不可怪?而近三五晚午夜时分,曾多次发现轻功奇佳的人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如不是熟悉堡中一切的人,不可能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幸而程彪贤侄为人总算小心,每晚皆迁移住处,即使亲如父子,也不透露住处的详情。如不是如此小心秘密,阁下恐怕早就行刺得手了,是么?”

    “废话!”

    幽魂于禄嘿嘿笑,又道:“今晚这一面的警哨最为薄弱,老夫猜想奸细的接应人,可能从此地潜入,果然被老夫猜中了,你来不及接获老夫光临消息,盲人瞎马硬往天罗地网里钻,你没有机会了。”

    令狐楚拔剑出鞘,冷笑道:“姓于的,你吓不倒区区在下,虽则你是名震天下的一代魔头。”

    “嘿嘿!说这几句话,已将你心怯的意念表露无遗,你的口气明白表示出恐惧胆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了。”

    “哼!”“不要哼,小辈。老夫有两件事问你。其一,你的名号与师门底细。其二,负责内应的人是谁。”

    “姓于的,你”“还有,那叫印三的人,是不是你的同谋?”

    “你的废话说完了么?”

    “你何必急于进枉死城投到?”

    “哼!”“你乖乖招来,老夫也许可以网开一面。”

    令狐楚挺剑逼进,喝道:“老魔头,拔剑。”

    幽魂于禄暴怒地叫:“小畜生该死,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捉住你之后,要取你的活心肝下酒,打!”

    打字语音未落,人已一闪即至,大袖一抖,罡风发如山洪,可裂石开碑的内家劲气,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迎面袭到。

    令狐楚连振三剑,侧退八尺,方避过袖风猛烈的一击,剑无法震散袭来的无穷劲道,退出八尺仍难以定下马步,不由大骇。

    双方的艺业相差甚远,这一仗凶多吉少。

    幽魂于禄一声狂笑,第二怕再次光临。

    令狐楚这次不敢硬接,向侧急闪,斜身抢人一剑急攻左肋,反击了。

    左袖反抽,啪一声响,剑突然向外反奔。

    令狐楚只感到凶猛的震撼力从剑上传来,虎口被震裂,整条右膀发麻,身不由己飞退丈外。

    一名黑影恰好站在这一方,一剑抢攻下盘叫:“卸你的狗腿哎”令狐楚的左手向后一抖,一枚透骨钉奇准地射入黑影的右胸。再大旋身一剑反挥“嚓”一声将黑影的脑袋砍下来了。

    幽魂于禄大怒,冲到叫:“小畜生你该死一万次”

    令狐楚怎敢接招?向前一跃两丈,落荒而逃。

    “你走得了?”幽魂于禄怪叫,三两闪之下,便追了个首尾相连,大袖挥出了。

    可破内家气劲的透骨钉接二连三向后飞,令孤楚只好发暗器相阻。

    袖风对付不了透骨钉,但大袖却将三枚透骨钉-一卷住。幽魂仅略为迟滞,然后追得更急。

    令狐楚怎逃得掉?“啪”一声响,袖风击在背部,暴响震耳,他只感到气血翻腾,有液体涌出咽喉,甜甜地,眼前一黑,头重脚轻向前一栽。

    “老夫要活擒你!”幽魂于禄的叫声极为刺耳,鸟爪似的手伸出了,已贴近身后了。

    “我完了”他恐惧地想,人向地面仆跌。

    斜刺里闪出一个黑影,贴地掠出。

    “噗!”他扑倒在黑影的背上,真巧。

    黑影背着他,贴地斜窜丈外,方挺身而起。向堡墙方向急射,宛如星跳丸掷,快极。

    “咦!”幽魂于禄讶然叫,全力狂追。

    黑影背着令狐楚,跃上堡墙转身向下叫:“免送,明天见。”\幽魂于禄不敢大意,从侧方飞跃登墙。

    夜空寂寂,墙上鬼影俱无。

    幽魂于禄失惊地自语:“咦!这人的轻功可怕极了,最少也该有半甲子火候,为何口音却像是年轻人?是谁?”

    在北门的城根草丛中,印识与令狐楚相对而坐。令狐楚长叹一声,苦笑道:“两世为人,印兄,谢谢你。”

    印佩笑道:“令狐兄,对付这种功臻化境的老魔头,你怎能向外逃。”

    “印兄,不向外逃怎办,在下的剑根本递不近身,袖风将剑”

    “在下的意思是,该向内逃。”

    “向内逃?”

    “利用房舍脱身,安全得多。”

    “但如果钻入无路可出的房舍”

    “不可能的,这一带皆是木制的房舍。你既然已完全摸清内部,脱身该无困难。”

    令狐楚拍拍脑袋,说:“对呀!我真是急昏了头,反而往空旷的地方跑,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么?那老魔的轻功自诩天下无双,我怎逃得脱他的追袭?真该死。印兄,看来,你比那老魔要高明些,他追不上你,而且你还背了在下呢。”

    印佩摇摇头,虚谦地说:“其实在下并不比老魔高明,而是老魔不知折向掠走的奥妙。

    他总是追错方向,无法预测在下折向的巧妙身法步,因此只好眼睁睁送在下出堡。”

    “总之,印兄,在下心服口服。”

    “好说好说。”

    “大德不言谢,兄弟记得就是。”

    “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再说,咱们一同入堡,理该互相照应,算不了什么。令狐兄,你打算”

    “既然老魔已提前来了,兄弟只好早些离开。”

    “哦!令狐兄这次前来”

    “印兄,你听到老魔与兄弟所说的话了?”

    “听到了。”

    “兄弟受人之托,前来收拾程家父子的。”

    “这位托你的人”

    “抱歉,恕兄弟不能说。”

    “是堡内的人?”

    “是的,兄弟收了他一百两金子定金。”

    “哦!你”“不瞒你说,兄弟并非全为了金子,而是而是为了不说也罢。”

    “为了彭容若?”

    令狐楚脸上发热,讪讪地说:“兄弟从汉中追踪她,一直就没机会向她表示爱意。印兄,她不是很美很美么?”

    印佩呵呵笑,说:“令狐兄,你的眼光不错。说实话,你向她表示爱意,不怕毒剑雷奇峰找你的麻烦?你不说她是雷奇峰的爱侣么?”

    “男女间事,不可勉强,如果兄弟与彭姑娘两情相悦,我就不怕雷奇峰找麻烦。一家有女百家求,雷奇峰凭什么能把她视同禁脔脔?”

    “你胜得了雷奇峰?”

    令狐楚沉吟片刻,迟疑地说:“不是兄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小子确是剑道通玄,而且心狠手辣,出手极毒,剑出鞘必定见血,兄弟不是他的敌手。”

    “但你”“这位雷家堡的少堡主艺业虽了得,但粗眉大眼满脸横肉,只要兄弟能获得彭姑娘的欢心,我就不怕他。他父亲雷振声与狂风剑客彭世杰是知交好友,彭姑娘决不允许他撒野的。”

    印佩不住摇头。说:“令狐兄,这件事恐怕你前途黯淡得很。人家彭、雷两家既然是通家至友,结儿女亲家乃是顺理成章的事,你插上一腿,不会有好结果的。”

    令狐楚笑道:“这你可以放心,狂风剑客一向不过问儿女的终身大事,他开明得很。印兄,这件事还得请你帮忙。”

    “我帮忙?”

    “是的。”

    “我帮得上手?”

    “帮兄弟做摄合山”

    “什么?你要我做你的的月下老人?”

    “对。”

    “见鬼,我我自己还是光杆一个”

    “你只要把彭姑娘给我带走,放了她”

    “办不到。”

    “印兄,务请成全兄弟这桩事,兄弟救了她,她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以身相报极为可能,何况兄弟一表人才,英俊潇洒,那个女郎不爱俏?她”

    “在不下能答应你。”印佩斩钉截铁地说。

    “印兄”

    “她已经走了,可能仍在程家。”

    “真的?她”

    “她午间走的。”

    “你”“她已经走了。”

    令狐楚一蹦而起,举步便走。

    印佩一怔,问道:“令孤兄,你走错方向了。”

    “没错。”

    “你是”

    “到白河堡程家。”

    印佩一惊,急叫道:“老天!去不得,那老魔仍在”

    “在下这次听你的话,往里走。”令狐楚颇有把握地说,快步走了。

    印佩冲令狐楚的背影直摇头,苦笑道:“这位仁见真是痴得可怜,色胆包天,当仁不让,为了追求一个女人,竟然将生死置于度外。勇气可嘉,只是太过不知自量,我看他定然昏了头。”

    他本想回城,接着心中一动,心说:“他定然是去找堡内收买他的人,可能另有打算,我何不跟着他,看看那个人是谁?”

    跟到山灵祠附近,他心中一动,猛想起那天在山灵祠遇上的蒙面人,忖道:“是了,就是那位仁兄,他要我赶快离开,召集大批人手再来,这人颇不简单。”

    果然不错,令狐楚是沿着那晚蒙面人所走的路线走的。他心中暗喜,心说:“好啊!这次我不让你在眼下溜走了。”

    进人树林,几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自河堡传来的更鼓声,听声源便知相距不远。

    他脚下一紧,更为小心地分枝拨草而行,前后相距六七丈,不能跟得太紧,以免被对方听到可疑的声息。

    幸而令狐楚并不想隐起身形,大胆地穿枝人伏毫不在乎发出声息,因此他用不着太过小心。

    在一株大树后,令狐楚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原来秘道的出人口在此。”他恍然地说。

    一座黑暗的地底密室中,令狐楚的嗓音微泛怒意:“姓印的是个老实人,他不会撒谎。”

    黑暗中,传来另一人的低沉嗓音:“令狐兄,彭姑娘的确不曾返回,彭少寨主不辞而别,她如果真被姓印的释放了,未必肯回来让人耻笑。兄弟决不骗你,请相信我。”

    “你要知道,在下接受聘请,主要的是为了彭姑娘,目下她失了踪”

    “令狐兄,这件事大有可疑,姓印的话未必可靠,江湖人尔虞我诈,也许他将彭姑娘藏起来了晤!且慢,今天兄弟大半天不曾至前面走动,也许彭姑娘已经回来过,可能被程堡主把她遣走了呢。”

    “我看,你的耳目不足”

    “令狐兄,兄弟只有两个人,这种事知道的人愈少,便多一分安全,耳目不足乃是实情。这样吧,兄弟好好打听,得到确实的消息再行奉告,如何?”

    令狐楚哼一声,悻悻地说:“你老兄的所谓确实消息,比泡影更靠不住。”

    “令狐兄”

    “你说幽魂至少在五天后方可赶到,事实如何?为何不早些通知在下?”

    “令狐兄,事出意外”

    “告诉你,在下不干了。”

    “令狐兄”

    令狐楚哼了一声说:“明天如果没有彭姑娘的消息,在下拍拍手走路,休怪在下言而无信。”

    “令狐兄请留步”

    令狐楚已经走了,脚步声逐渐去远。

    脚步声急促,主人退出叫:“请通知姓印的一声,叫他明天小心幽魂。”

    日上三竿,廖家的后门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个脸色苍黄,花帕包头青衣裙中年村妇,在后门回巡逡两来回,留心附近是否有闲人。

    后门虚掩,有人从门缝中向外监视。

    村姑娘等到四下无人,突然上前叩门。

    门倏然而开,门内站着全神戒备的廖勋与一名健仆,惑然问:“大嫂,有何贵干?”

    村妇闪身进门,低声道:“我要见印爷,请带我去见他。”

    “你是”

    “此事十万火急,请休问来路。”

    廖勋见她只有一个人,点头道:“好,请随我来。”

    屋中杀机四伏,但看不见人影,静悄悄地,益显得神秘阴森。

    大厅中,只有两个人,主人廖树仁佩刀挟弩,神色紧张。

    主宾位上,坐着穿劲装佩了剑的印佩,神色严肃,往昔傻头傻脑笑嘻嘻的神情已经消失无踪,这才像是成熟了的男子汉。

    廖勋领了村妇从后厅门进人,村妇不等招呼,急走两步神色紧张地叫:“印爷,你必须赶快离开。”

    廖勋伸手相拦,不许村妇接近,印佩却脸涌笑意,离座笑道:“先别紧张,慢慢说。程姑娘,请坐。”

    廖树仁父子一怔,同声叫:“程姑娘?”

    印佩笑道:“她就是送万里长风师徒远走高飞的程大小姐,她化装易容,贤父子不认识她了。”

    廖勋一听是程大少姐,眼都红了,猛地伸手拔剑。

    廖树仁毕竟老练得多,赶忙制止道:“勋儿,不可鲁莽。你下去。程姑娘,请坐。”

    程姑娘苦笑道:“我不怪你们,本来彼此皆是生死对头”

    印佩大笑道:“呵呵!只要令尊肯放廖家一马,生死对头便可能成为亲家,只怪令尊”

    “印爷,我不是来和你打哈哈的。”程姑娘正色说。

    “那么,定然是严重的事了。程姑娘,我在洗耳恭听。请见示。”

    “你必须在午前离开白河城。”程姑娘神色肃穆地说,语气坚决中有关心。

    “为何?”印佩却轻松地问。

    “家父已请来了几个江湖上的高手名宿。”

    “好家伙,令尊定下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呢。”

    “印爷,这可不是好玩的。”

    “如果我不在午前离开”

    “他们会在午正找你。”

    “哦!原来如此。”

    “你还是早走为妙,不然凶多吉少。”

    “有这么严重么?”

    “共来了四个人,任何一人皆比彭家兄妹高明。”

    “彭少寨主青衫客彭驹,名列四大剑客,这四个人竟然比他高明?我不信。”

    “彭少寨主固然名列四大剑客,但这仅是指江湖后起之秀中同辈份的人而言,与上一代老一辈的人比较,四大剑客又算得了什么?”

    印佩不在意地笑问:“姑娘是专程做说客而来?”

    “不,上次你宽宏大量放了我,无以为报,因此化装易容前来示警,请相信我的诚意。”

    印佩颇感意外,笑道:“好,谢谢你的好意,但在下不能撒手不管独自贪生逃命,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投桃报李,姑娘总算是知道感恩的人,今后咱们思怨两消,谁也不欠谁的。下次见面,彼此可以不再顾忌了。姑娘请回去,在下有自己的打算。廖勋兄,送客。”

    程姑娘大急,仍然不死心地劝道:“印爷,识时务者为俊杰”

    印佩脸一沉,沉声道:“程姑娘,印某并不自命是英雄豪杰,但也不自甘菲薄,决不是贪生怕死的贱丈夫。如果我姓印的就此撒手一去了之,日后有何面目见天下人?我还用在江湖上闯道?谢谢你的忠告,你走吧,不然令尊的爪牙发现了你,诸多不便。”

    程姑娘摇头苦笑道:“好一个倔强的男子汉,我祝福你。”

    她黯然告辞,失望地走了。

    印佩等她走后,向廖树仁说:“廖大叔,不管有任何变化,切记不可自乱脚步,置之死地而后生,千万不可灰心丧志。”

    廖树仁神色惨然,长叹一声道:“老朽死不足惜,连累了你”印佩大笑道:“大叔这种话,留待以后再说吧,我走后,大叔仍有些少工夫休息养精蓄锐,现在大家最好宽心养神。”

    廖树仁大惊,变色道:“印爷,你你要走?”

    印佩点头,说:“不错,我要走。那些江湖成名高手,不会自贬身价打上门来,他们将会邀我外出决斗。在双方胜负未定之前,他们不会命爪牙前来尊府骚扰。”

    “你要应邀?”

    “当然,我如果不去,他们便会来了。”

    “老朽也去。”

    印佩摇头道:“大叔,不是我小看你,贤父子学的是刀枪弓马,那是冲锋陷阵的玩意。

    武林技艺用诡用奇,可任意施展。在兵马如潮中,个人技艺派不上多少用场,但在个人决斗中,刀枪弓马也发挥不了威力。与金狮程彪或与九头鸟程长源父子决战,大叔你足以应付裕如,但与幽魂于禄这些江湖凶魔交手,恐怕你接不下他三五招,去是枉然,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何苦?”

    门外急步奔人一位青衣人,呈上一封书信欠身道:“程家派人下书,请印爷过目。”

    印佩接过书信,取出信笺观看片刻,纳人怀中说:“果然不错,这是一封生死帖。”

    青衣人欠身道:“下书人等候回音,请印爷示下。”

    “告诉他,印某按时准到,不见不散死约会。”印佩泰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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