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左边挥着剑,而跑到亚尔斯兰右边的法兰吉丝则以弓箭在近距射杀鲁西达尼亚人。
鲁西达尼亚军不断地被斩杀、突刺。他们原本是要狩猎没有弓、剑和枪的野兽的,然而,现在他们自己却成了教徒们的猎物。
把背对着教徒是依来尔达波特神的战士们的骄矜所不允许的。然而,目前他们在人数上已经转为不利了,而且他们也必须把事情通知给友军知道。一个下定决心的士兵为了通知大家撤退,便起了左手的喇叭,正待要吹起信号。
法兰吉丝射出了箭。
鲁西达尼亚兵没有只响喇叭,永远地吹不出来了。喇叭反射着阳光落在地上,击在石头上滚落一旁。而喇叭的持有者则被箭射穿了咽喉,从马上摔了下来。
由于这个喇叭没有被吹响,鲁西达尼亚军遂失去了有秩序地撤退的契而渐渐陷入不利的混战当中。在这场混战当中,达龙的善战压倒全场,他的黑衣成了鲁西达尼亚人死亡的象征。他的长枪横放在马鞍上,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使用到,只见他纵横挥舞着长剑,磁场空中和地上筑起一道血桥。
突然,一道箭影朝着达龙飞去。
目标是瞄得很正。箭发出了尖锐的响声命中了达龙的黑衣胸甲。然而,箭势却不若其准性那么令人拍案。箭没有穿透胸甲,弹跳之后落在砂尘中。
达龙从黑色甲射出尖锐的视线,看着想射杀自己的对手。那是一个骑着班色花纹马的鲁西达尼亚人。只见他正把另一枝箭搭在弓上,正要拉起弓弦。
达龙朝着那个人突进。箭从满月状的弓上飞射而出,长剑的刀刃斩落在迎面飞来的箭。当射手拼命想隔着马避过对方的攻势时,达龙的长剑发出了怒吼声。史听得一阵迸裂的声音,折成两段的弓飞在半空中,剑身击在鲁西达尼亚人的甲上。
回声出人意料之外的强。原来是瘦小的身躯埋在过大的甲里,或许是因此缓和了对人的冲击吧?鲁西达尼亚骑士在马上摇晃着身,失去了平衡,可是,他紧抓着绳逃过了落马的命运。但是他的头上的头盔仿佛成了他的替身一般飞落在地上。
鲁西达尼亚人的头部露了出来,头发在风中翻飞着。长及肩膀下面的头发,淡褐色而且带着光泽的长发覆盖在白皙的脸庞上。
“女人?”
豪胆如达龙者也不禁大吃了一。就在这一瞬间,对方拔起了剑,凌厉地刺了过来。
这一击犹如电光一闪。然而达龙在震之余却也没有因此而大意。他用长剑一挡,手腕一翻,鲁西达尼亚女人的剑发出了高亢的声音弹了起来,画着弧线落在地上。
失去了头盔,没有了武器,鲁西达尼亚的女战士却仍然毫不畏惧,深蜂蜜色的瞳孔中有着激动的火花。
“杀吧!教徒!”
女人大叫着,脸蛋虽然漂亮,终究还是个小孩。充其量大概只有十五岁,可能和亚尔斯兰同年吧?达龙实在没有意思杀她。
“我也不多说,你快逃吧!”
达龙简短地丢下这句话就调转马头,然而,少女却不领敌人这份情。
“懦夫!竟然敢把背对着女人!转过身来一决负吧!帕尔斯人是无可教药的懦夫?或者**”
女人尖叫的声音突然从半途变成了鲁西达尼亚语,达龙因此没有办法理解。他苦笑驱策着马,正欲开该处。
突然,达龙改变了心意,因为他想到这个少女固执地在战场中四处奔走,很可能会被无情的刀刃所杀。他一语不女把黑马调转向鲁西达尼亚少女,从马鞍上拿起了长枪。
看到他这个动作,鲁西达尼亚少女很快地有了回应。她不是想逃,而是想捡起落在地上的剑。达龙不禁对她的勇大加佩服,他举起了长枪。
长枪以人的准性穿过少女甲的前襟。达龙把力道贯注在两只手腕上,撑起了长枪,少女的身便从马鞍上浮了起来。少女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两只脚在半空踢着。
“放开我!无礼的家伙!你想干什么?”
身一下子变轻了的马发出了一声嘶鸣,逃了这个人们相互残杀的战场。虽然人在半空中,可是少女仍然毫不畏缩地发出了愤怒和抗议的声音。
“先把她抓起来。她还是个孩子,不可以虐待她。”
对着跑过来的三、四个部下做了这样的命令,达龙随却把枪身斜向放低,少女便滑落到地上被抓了起来。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军师那尔撒斯穿过了混战的烟雾跑了过来。
“达龙!达龙!”
“啊!那尔撒斯,殿下平安。不过我可抓到了一个有趣的猎物。”
“先别说这个,现在马上就要去进攻马奴耶尔城了,达龙。”
“什么,真的吗?”
闻言大吃一的达龙立刻就了解友人的意图了。今天两军的冲突是鲁西达尼亚军所料想不到的突发事件。帕尔斯军的本营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鲁西达尼亚却可能还不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帕尔斯军直杀马耶尔城的话,鲁西达尼亚军一定会大吃一的。他们必得要开城门以解救回来的同伴,而帕尔斯军应酬可以乘攻进城内了。如果城内的守军忍心看着同伴被杀而硬是不开城门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了,到时候只有重新攻城了。而这情形也不过是原先预定的计划罢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那尔撒斯,什么时候你放弃了深谋远虑的作法而完全伺行动了?”
“说伺而动会破坏人家的名声,请你说随应变。”
亚尔斯兰麾下的最强勇将和最高智将一边谈笑着,一边指挥着同伴加快马程直向前冲。
(四)
马奴耶尔城的攻防战就以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形式展开了。
对鲁西达尼亚人而言,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的转变了。城的南方掀起了漫天的尘雾。就在城内的守兵疑以从猎场回来的同伴来说烟雾似乎过多之时,一群骑兵已经蜂涌到城下了。敌人和同伴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是敌是友。
这个时候,如果城主巴鲁卡西翁伯爵是一个无情的人话,就算城外的同志呼天抢地,他也会紧闭着城门以防帕尔斯军的入侵的。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守住城池,守住王弟吉斯卡尔殿下的命令。可是,巴鲁卡西翁伯爵犹豫了。光是想像那些被关在门外,被敌人追得无路可逃的同伴被活活杀死的景象就令他无法无法忍受。就在巴鲁卡西翁犹豫的这一小段时间内,事态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站在帕尔斯军前头的达龙原本要采取攻城的态势,但是一看到对方并没有关起城门,他立刻就改变了判断。他的决断力和巴鲁卡西翁伯爵呈现了强烈的对照。
“我要攻进去了,那尔撒斯!”
越过肩膀回头丢下这一句话,达龙就人马一,化成了一团淡黑的影子往前飞奔。只见他和正想逃入城内的鲁西达尼亚兵互相冲撞、推挤,把想挡住他去路的人一刀砍下马,朝着城内直冲进去。
城壁和望楼上扬起了狼狈和惧的声音。
“关上门!关上门啊!”巴鲁卡西翁伯爵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个命令,正待执行命令的士兵就要挥下斧头砍断绳子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箭射穿了他的咽喉,只见他吭也没吭一声,就落到城壁下去了。在令人眼花撩乱的乱刀、乱枪、怒号、叫唤声中,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在耸立于最靠近城壁的岩山上,表演了刚刚那个远距神射的年轻男人吹着口哨,蓝色的瞳孔中浮起了满意的表情**
在地面上,剑和枪的激烈冲突不断地进行着。
达龙回转着他那笨重的长枪,将两个鲁西达尼亚骑兵从马鞍上打了下来。城门的内外都笼罩在甲和刀枪的旋涡中,城门再也关不起来了。
当达龙的长枪刺穿鲁西达尼亚骑士的身时,长枪因为用力过猛而断至把手处。折断的枪随着鲁西达尼亚骑士沉没在烟雾当中。
失去了长枪的达龙拔出了长剑,长剑仿佛看见地上猎物的老鹰从高空中直冲而下一般闪着强烈的光芒,将鲁西达尼亚骑士的手腕断成了两半。
鲁西达尼亚兵理当不知道达龙这个人的,他们挥着乱刀,想要杀掉这个可怕的黑衣骑士。然而结果只是使得达龙的长剑卷起的人血暴风更形绝。
帕尔斯人跟在达龙身后,形成了一道甲之壁往前突进。
“你们这些鲁西达尼亚人没有权利死在这块土地上。帕尔斯的土地只能埋葬帕尔斯人。”
发出这个豪语的是萨拉邦特。他右手拿枪,左手持盾,杀进了鲁西达尼亚兵的阵营当中。在恰斯姆城的攻略战中,这些年轻的帕尔斯骑士没能展现他们的身手,现在会难逢,他们不禁为之精神百倍。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而怒火中烧,一个鲁西达尼亚兵猛然地持枪冲撞过来。
萨拉邦特持起巨大的枪,刺向猛冲而来的鲁西达尼亚骑士的胸甲。刺出去的刚力和被刺者的速度相咬合,枪于是穿过了厚厚的胸甲,直穿骑士的背部。
目击了这副景象的达龙大吼道:
“小心,萨拉邦特!”
达龙自己的枪因被敌人的身卡住,所以认为萨拉邦特如果失去武器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多谢您的忠告,达龙大人。”
大声回答的萨拉邦特用余光看到了这个时候从左边跳过来的敌人,他突然挥动他的盾牌,力道非常大,颜面遭受盾牌这重力一击而碎裂的不幸男人飞地面三加斯(约三公尺)远,落到地上死了。
帕尔斯军从城门不断地侵入,数目也不断增加,开始以达龙为中心布起了战阵。
“帕尔斯的神啊!您的信徒就要为收国土而战了。请赐给我们力量吧!”
帕尔斯军的骑兵发出了怒吼。“全军突进!”
他们一起突进了。把枪横放在马鞍上,手中挥剑和战斧,马蹄重击在石板上。鲁西达尼亚军也咆哮着迎战。
很快的,枪、剑和战斧的手把都被鲜血濡湿了,从血管喷射而出的血飞溅在甲和马鞍上。
鲁西达尼亚士兵们在勇敢和信仰心上是不下于帕尔斯骑兵的。他们口中念颂着神的的名字,和入侵的敌人面对面鏖战。
但是,有太多的事情不是光靠勇和信仰就够了。帕尔斯军乘追击,而且在数目上也多得多。鲁西达尼亚军大约只有一万名左右,而帕尔斯军却有其十倍之多。尽管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侵入城内作战,数目上的悬殊比数仍然影响负至钜。
马奴耶尔城内现成已经变成帕尔斯战士们尽情表现个人武勇的地方了。只要战争的条件成立,他们就可以以事实来证明帕尔斯的战士是大陆公路最强的战士。更何况聚集在这里的战士们都是帕尔斯最秀的武勇战士,鲁西达尼亚人就像草一样地被砍倒。
巴鲁卡西翁伯爵虽然是一个受部下爱戴、德高望重的人,可是,很遗憾的,他并不是战场上的名将。他的指示和命令无法上战况进展的速度,反而只是使已方阵脚大乱。
信心坚定,而且死守着城池的鲁西达尼亚兵尽管战况为不利,也没有人想逃,在帕尔斯人的猛攻之下,一个一个倒了下来。
战况越演越烈,现场一片血腥。
(六)
少女被关在地下牢房里。虽然没有被绑着,但是自夏夫利斯坦以来的疲劳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她坐在冷冷的、粗石铺的地板上,竭尽所能地用帕尔斯语和鲁西达尼亚谩骂着,可是,这样就够让她绞尽脑汁搜寻词汇了。
壁面上的灯火微微地晃动着火焰,显示这个地下室也有外流入。此时火焰大幅充地摇晃起来,传来了开门声,厚厚的杉木大门被打开了。少女抬起了腰,摆好架势,她虽然疲倦而且又饿着肚子,但是却没有失去她的精神。
进来的是穿着黄金甲的少年。但是,他现在脱下了甲,换上了平时的服装,是一件凉爽的白色帕尔斯夏衣,衣领和下里都框着蓝边。
他手上拿着陶制的深盘子,从盘子里面传出了足以刺激人们食欲的香味。
“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帮你带来了一些食品,你吃吧!”
“教徒的食物能吃吗?”
“那可真是奇怪了。”
亚尔斯兰带着微微严肃的笑容。
“你们鲁西达尼亚人不是掠夺了在帕尔斯的大地上结果的稻麦和果实吗?不是豪夺得来的东西就不能吃吗?”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受教徒的指挥。”
当她用宗教的观念压抑住自己食欲的时候,年轻而健康的肉却起了叛乱,少女肚子内的饿虫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少女不由得脸红至耳根处,她把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开,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显得很不愉快。少年压抑住自己的笑意看着少女,最后才带着说服的语说道:
“那么你就这样想吧!对你来说,这是敌人的食物,所以如果你吃了这些东西就等于养活敌人的食物,就对敌人造成了很大的损害了。这不是一个很大的功勋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大约在数到一百的时间内陷入了沉思,最后似乎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
“是吗?如果我吃了这些东西,你们就会因为粮食减少而伤脑筋罗?”
“很伤脑筋。”
“好,让你们这些教徒伤脑筋是我最高兴的事。”
少女以一国宰相公布宣战般的严肃态度做了这样的声音,端起了盘子。她想尽可能地以雅的姿态进食,可是,手上的汤匙却越动越快。散发着香味的羊肉立刻就被塞进少女的肚子里了。喘了一口之后,少女或许是想表达一下谢意吧?她清了清喉咙开始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是鲁西达尼亚的见习骑士爱特瓦鲁。本名是艾丝特尔,但是我已经放弃了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听理由。”
“艾丝特尔是女人的名字。而我是一个骑士之家的独生女,所以我必须成为一个骑士,好继承骑士的身份。如果我不当个骑士,祖父母和随从及领地上的人民都会为难。”
“于是你才参加远征军?”
少女用地点点头回答亚尔斯兰的问题。
“我以见习骑士的资格开故国。如果我建立了功勋,成为正式骑士的话,我们家可就扬眉吐。”
“可是你还那么小啊!大概只有当我妹妹的年龄而已,不是吗?”
“你几岁?”
“今年就十五岁了。”
“几月?”
“九月。”
“那么,我比你年长两个月。被你当成妹妹实在没有道理!”
见习骑士爱特瓦鲁,也就是少女爱丝特尔愤然这样主张着。她把视线从亚尔斯兰身上移到空盘子上,然后又看着亚尔斯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事?”
“我想再多减少你们的粮食。”“啊,我明白了。对不起,就只有这些了。不过倒是有其他的东西。”
亚尔斯兰拿出了油纸包,在艾丝特尔面前摊开。薄面包、乳酪、干果等东西便呈现在少女眼前。拿起乳酪,少女突然问道:
“那些骑士们对你都很敬重,你是一个身份很高的人吗?”
犹豫了一瞬间之后,亚尔斯兰点了点头,少女的眼中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你看过帕尔斯的王太子亚尔斯兰吗?”
“看过。”
“在王宫中看到的吗?”
“不一定是在王宫,只要在有镜子的地方随时都可以看到。”
在眨了两次眼睛之后,少女总算了解了亚尔斯兰话里的意思。当她把睁大了的两个眼睛回到原来的大小时,把两只手的食指立在头部的左右侧说道:
“教徒的总指挥不是长有两只弯弯的角,嘴巴裂到耳朵下面,而且还有黑而尖的尾巴吗?”
“啊,是吗?等我长大了或许会长出角和尾巴吧?”
亚尔斯兰笑着说,艾丝特尔放下了两手,仿佛在探测自己的心情似地凝视着和她同年的少年。
或许是帕尔斯宫廷和鲁西达尼亚宫廷的风习惯有很大的不同吧?艾丝特尔虽然是个骑士,但是却从没有和鲁西达尼亚的国王陛下谈过话,总是在很远的地方之外和众人一起高呼“国王陛下万岁”难道在帕尔斯王国,王太子要亲自到地牢为俘虏送食物吗?
可是,她说出口的却是另外的事。
“我口渴了**”
“我想也是。”
亚尔斯兰递出了水壶,少女接了过来,凑到嘴边。她觉得滋润的不只是身,似乎也扩散到自己内心的一部分。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常常有人这么说我,可是我自己并不很清楚。”
“国王或王子应该是威风凛凛地坐在宝座上的。就因为王不像王,所以才会让人夺走了帕尔斯王都。”
少女的嘲讽并没有那么深的恶意,可是亚尔斯兰没有办法充耳不,他很自然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我要你清楚一点。是帕尔斯侵略鲁西达尼亚,还是鲁西达尼亚侵略帕尔斯的?”
亚尔斯兰的声音其稳定,那是因为少年度压抑自己的怒之故。艾丝特尔察觉了一点,可是,她也不能不加以反驳。
“侵略的实是我们鲁西达尼亚,可是那是因为你们的国家没有信奉真正的神明之故。如果你们能停止崇拜偶像和邪神,扳依真正的神的话,就可以不用流这么多血了。”
“胡说!”
亚尔斯兰斩钉截铁地回答。少女意志坚定地继续说道:
“不是胡说。我们是依神的旨意行事的依亚尔达波特神的信徒,所以才和教徒作战的。”
“如果照你所说,那么你们鲁西达尼亚军要进攻马尔亚姆王国?那个国家的人不是和你们一样信奉依亚尔达波特神的吗?就跟你们一样啊!”“那是**那是因为马尔亚姆人的信仰方式不同。”
“是谁说不对的?”
“是神说的。”
亚尔斯兰凝视着对方。
“你听到神这样说了吗?你亲耳听到神的声音了吗?就算如此,你又怎么知道那实是神的声音?”
“那是职者们**”
少女的声音中断了,少年的声音更加强悍。
“侮辱神明的是你们自己。不,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鲁西达尼亚那些权力者们。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才假借神的名义。”
“住口!住口!”
少女站了起来。两眼中浮着憾恨的泪水。一方面憾恨自己的正性被否决,一方面也憾恨自己无法提出反驳。
“出去!我要再跟你说什么话了。是你劝我吃东西的,我没有欠你什么恩情。”
“对不起!我无意指责你。”
少女的激动反而使亚尔斯兰恢了冷静。
亚尔斯兰稍嫌太过慎重地道歉后,站了起来正要走出去时,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爱特瓦鲁,你知道依亚尔达波特教的祈祷词吗?”
“当然。”
“那么,明天能不能请你为死者祷告?我们要埋葬敌我双方的遗,但是鲁西达尼亚人可能需要鲁西达尼亚语的祷告。
艾丝特尔吓了一跳,在这一瞬间忘记了憾恨。要埋葬敌人的遗?
鲁西达尼亚军的作法是把教徒的尸放着当野兽的饵食。这个帕尔斯的王太子到底有多奇怪啊?或者,或者奇怪的是他们鲁西达尼亚人呢?
地牢的门开了又关。亚尔斯兰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脚步声也远了。被一几近于败北的迷或所攫住的爱特瓦鲁再次跌坐到地上。她知道门没有上锁,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并不是因为王子忘了上锁。不管怎么说,在明天的葬礼之前还是乖乖地待在这里吧!艾丝特尔这样想着,把背靠上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