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上冲,可你要射箭的话,对方又有盾牌,对方还只是把土运到城墙下不远的地方而已,那地方偏偏有是弓箭射程不大容易设到的地方。
渐渐的城墙上的人便明白了,叛贼这是要垒出土堆啊。
一旦把土堆垒出来,就萧城这种小城,对方只要把投石机等物架上去,那么对他们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
看着不断拢起来的土堆,慧娘的心情也越来越沉,城里的人多半也都知道了,可是没有办法,那位置选取的太好,弓箭手就算射了过去,对方还有盾牌挡着呢。
就在她想着破解的办法时,那天一直负责收拾房里东西的小巧忽然对她说:“林侧妃,不知道为什么吴德荣总管过来,拿走了晋王的一些衣服。”
慧娘哎了一声,也跟着纳闷起来。
心说就算城里缺衣了,可按理说也没有拿走晋王衣服的道理啊。
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倒是那位吴德荣太监亲自过来唤了她过去,而且这位吴德荣太监的表情明显有些不一样,就跟松了口气似的,脸上都带上了喜色。
慧娘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等她再被叫去永康帝身边的时候,慧娘一看到那副样子,差点没吓的坐在地上,她差点还以为上面坐的是晋王呢,不过实在是跟那位晋王太熟悉了,再者俩兄弟的气质实在是千差万别,很快的慧娘就明白,这只是永康帝在借用晋王的衣服而已。
就在慧娘纳闷的时候,吴德荣已经笑着说道:“林侧妃,这次还要麻烦您跟咱们圣上一起出去。”
说完那些话,吴德荣便托着一个风筝走到她面前,给她看风筝。
慧娘纳闷的接过那面风筝,就看见上面画了个又像桃子又像李子的东西,她心里纳闷,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
她很快的抬起头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上了永康帝那双温和寡淡的眼睛。
她心口一沉,忙掩饰的又低头去看那个风筝,很明显这个水果应该是要向他们表达着什么意思,这是城外有人要救他们了,给他们发出的信号?
在她思索的时候,那位永康帝忽然开口道:“林侧妃,要烦你跟我出去骗骗那些人。”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的,只是太过严肃了,每次听他说话都有一种他想宣读课本的感觉。
慧娘虽然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她虽然奇怪,可还是很快的回道:“需要我做什么,圣上您尽管吩咐便是。”
说完话,吴德荣早已经一步上前搀扶着她起了来。
需要做的那些事儿,圣上自然是不方便讲出来,吴德荣笑眯眯的帮圣上说道:“林侧妃,这段时间,圣上时不时的召您过来,便是为了迷惑城中的内奸,早在之前,咱们圣上就知道会有这天,果然现在晋王已经放出了消息,意思是咱们圣上压根没在萧城,圣上早已经回了京城,咱们呢,只需要配合着,让城外那些叛军以为他们围错了人,在这个城内的人是晋王爷,那么这城的危机也便解了。”
慧娘听的都惊呆了!
她没想到这样的事儿都有!!
她觉着务必的夸张,那些人会相信吗?
可是如果晋王在京城放出信了,没道理那些人不信的,毕竟不是天子的话,谁敢调用那些大臣,谁能动用军队……
如果对方真的相信的话,当然不会再围一个只有王爷所在的城了……
可这些都是那图上那四不像是水果就能沟通好的?
慧娘又一次的抬起头来,随后她就听见永康帝淡淡的说道:“这是我同晋王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里面有些暗语,只有朕跟他才会知道。”
一听这个,慧娘也就不再乱想了。
只是她心里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的作用只是一个背景板,可到了外面后,跟这位永康帝乘坐一辆马车,平时她每天都会见到永康帝的,可她还是头次跟他挨的这么近……
一想到身边这人,不光是皇帝,还把自己的原身体放在宫里乱摸……
还对自己的身体话唠,那些原本该压下去的东西,一下就翻涌了出来!!
她觉着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身体更是绷的紧紧的。
不知道是不是要缓解她的紧张,一向寡言严肃的永康帝,此时不管是坐姿还是表情都有了些不同。
原本跟泥雕的雕像一般的帝王,在穿着晋王的衣服后,居然还真有几分像那位闲散晋王的飘逸。
此时的他表情都活泼了一些,其他的人多半以为这是这位少年天子在演戏。
可慧娘在看了片刻后,却忽然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的想,没人会演戏演成这样的。
在车内靠的近,她偷偷的打量了这位永康帝的表情眉眼后,更是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这位年轻的帝王,就算气势再强,可归根到底也就是个年轻的男子。
他平时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御座上,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就跟卸掉了枷锁一般,眉眼都好像舒展开了。
他的表情柔和中,又带了一丝冷淡。
慧娘还是头次在他的脸上看到那种冷冷的目光。
此时的永康帝比以往坐在御座上的样子还要冷了几分,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的太多了,忽然的旁边的这位永康帝回头问了她一句:“你看我像阿奕吗?”
慧娘还是头次听到他自称为我,而不是朕的。
在听到问话后,她很快的低下头去,小心的回着:“殿下,不大像……”
她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您的表情跟晋王不大像……”
她用手比划了下,“他要是瞧不起谁,是不会做这种表情的,您是眼睛在往下瞄,他则是挑起眉头来……还有他最喜欢勾起嘴角了,可您好像嘴角一直不怎么动,殿下,您大部分时间都是眼睛在变化……”
她猜着他还是平时表情动的少,才会这样的。
多半是肌肉都僵住了,偶尔想放松下,也只是舒展,却做不出什么太细小的表情。
“还有什么地方不像?”永康帝少有的有了兴趣,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说晋王跟他长的像,他还是头次听到他跟晋王如此相反的说辞。
慧娘低头想了片刻,知道在当哥哥的面前吐糟弟弟很二缺,可永康帝是那种让人绝对可以信服的人,她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晋王脾气不大好,是那种惹了他不高兴,他立刻就会表现出来的,可殿下……”
慧娘隐约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逾矩,“您不是那种人,您……”
她不敢说永康帝城府更深,她只是觉着做皇帝的,是不是都要这样,不能让人瞧出情绪来,她也就小心的说了一句:“您的表情就很少……让人都猜不透您在想什么……”
一直在马车外伺候的吴德荣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一向稳如泰山的永康帝居然会跟人闲聊,不是那种自己说对方听的那种,而是一句一句好像闲话家常一般,不过一等听明白里面的人说的什么,吴德荣立刻就明白了。
这位林侧妃是正在跟永康帝说晋王呢,怪不得俩个人能相谈甚欢呢。
只是想是这么想,吴德荣还是有些纳闷,他也说不准为什么自己心里就觉着不对劲。
明明马车内一切都对,内里的贵人圣上也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可他就是觉着身体哪里跟不得劲一般,可他怎么想也想不个所以然来。
这么一路走去,到城墙后的时候,林慧娘并没有跟到城墙上,不过她知道叛军垒出的土山已经有很高了。
她正在马车内安静的等着的死后,吴德荣却是想起个东西,他还有东西要呈给这位林侧妃呢。
吴德荣忙走了过去,拿出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是跟风筝一起飘进城的。
当时有无数个风筝,很多都落到了城外,只有两三个落了下来。
只是这样东西一看就是给女人的,当时他把这样东西给了圣上后,圣上还笑了下,说这是晋王给那位林侧妃的。
此时吴德荣便把那样东西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林侧妃手里。
林侧妃却是愣住了。
她望着吴德荣递上来的东西。
那是用彩色的纸裁剪出来的一个简体心字。
慧娘顿了下,很快的想起了什么。
那还是刚立秋天时的事呢。
她睡醒午觉后,她以为晋王还在睡着呢,她便找了她做的鹅毛笔,想着在宣纸上写点东西。
主要是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特想写点东西发泄发泄。
只是写了没几个字,很快的就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回过头去便看见,晋王低头笑她:“你在学写字……”
她记得她当时挺尴尬的,鹅毛笔那种东西压根不适合在这种宣纸上写字,再说她的字,怎么跟从小练惯了书法的晋王比。
他一定是在笑她写的字怪怪的。
慧娘心里别扭,心说我这个再不如你,可也是正宗的简体字。
晋王却不知道怎么的来了兴致,握着她的手,俯在她耳边的说:“我来教你写字。”
然后他便写了一个心字,他那笔草书的写法写这种字,实在太别扭了,尤其是她写字一直横平竖直的,压根受不了他这么龙飞凤舞的字。
慧娘不明白他好好的写这个干吗,而且他握着她的手太热了,简直都跟要出汗一般。
他的另一只手还在扶着她的腰。
她止不住的烦躁,心里跟有火一般的低声说道:“这种写法太麻烦了,这样写不简单些吗?”
她很快的写出了个横平竖直的心字。
此时她手里便是这样的一个规规矩矩的心字。
她没想到她随便写第一个字,晋王既然在这样时候地点用风筝送了进来。
他做这个干吗?
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吗?
慧娘迟疑了下,忙把那剪裁出来的心字收了起来,对吴德荣道谢道:“谢谢你。”
吴德荣笑了笑,又跟想起什么一般,对她道:“林侧妃,现如今晋王多半已经在去围剿狄亿的路上了,要不然只靠城内没有圣上的话,是勾不走这些乱军的,只是这样一来,侧妃怕是要过好久才能见到晋王爷了。”
慧娘尴尬的笑了笑,心说她晚点见那个坏人有什么关系,她又没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