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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金蝉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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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立即辞别大家,他出去牵了自己的黑龙鳞,瞬息离镇而去。牛强等他走了之后,轻声问郑宏轩道:“我不是漂行人我可暗暗跟着他,多少有点帮助,郑兄认为如何?”

    郑宏轩连忙点头道:“好极了,你是老江湖,士密毫于经验,有你去是再好没有的了。”

    牛强立即向大家告别,他也招呼店家牵马而去。在镇口,牛强取走了四只皮袋,纵马奔出北镇口,加鞭疾驰,去势如风。约莫五六里,牛强看到沙士密在含笑坐等,他驱马接近,问道:“向什么地方走?”

    沙士密笑道:“我打听到嘉峪关离此不远?”

    “顺长城走约五十里。”

    沙士密道:“接镖的人马今晚非在嘉峪关过夜不可。”

    牛强郑重道:“凭我们两个能把三尊佛像劫出来?”

    沙士密笑道:“还要减少-手!”

    牛强大惊道:“你一个人进关?”

    沙士密道:‘我们边走边计划!”

    二人放马奔驰,走的是小路,顺长城奔了一顿饭之久前面已看到高耸的嘉峪关!

    沙士密看好地形,急对牛强道:“你把我的马牵到长城里面,左侧似有缺口可过,记着,距离不能太近,近了怕守兵发现,但也不要太远,因为我要来回走三次!一次只能盗一尊佛像。”

    牛强忙问道:“你要空手抱佛像出关?”

    沙士密道:“这个你不要管,快走!”他跳下黑龙鳞,独自纵身而去。牛强不敢误事,急急由长城缺口处纵过,顺着内城墙下接近关下,看好城势,就在大道旁的树林里;连人带马藏了起来。关内死气沉沉,完全进入梦乡,仅有单调的更鼓之声传来。估计有半个时辰了,牛强仍未发现有何动静,心中非常不安j他想到每尊佛像有干余斤,同时势必守卫森严,自己真不敢相信能有希望。一等再等,仍无动静,他暗忖道:“大概他还没有寻到地点?也许那批接镖的根本未在此停留?”身不由主,悄悄的走出林外,抬头望望天色,知道快近三更了。忽然,他发现一条黑影自关上落下,动作奇速,委时就急扑而来。牛强提防来人不对,急忙退人林中,仅伸出脑袋探望。距离近了,忽而认出那黑影真是沙士密,不由大喜,冲出低声叫道:“这里来!”沙士密背上居然堂而皇之地背着一尊佛像,进林就道:“关内高手不少,你快将这一尊切断,先装进两只小皮袋!”

    牛强骇然道:“切断?怎么切法?”

    沙士密由身上摸出一把小匕首道:“用这个切,这两只袋子架在你的马背上。”

    牛强接过巴首一看,疑问道:“这是宝刀吗?”

    沙士密道:“不要问,你只照作,金佛不会比豆腐硬我还要去盗另外两尊,这次要一次盗出来!”

    牛强道:“那些高手都是官家的?”

    沙士密道:“何止官家的,兴隆山下的那批‘古龙帮的人物也到了,但他们尚未采取行动,另外还有几批我认不出是何来路,每批人物都不少,同时我还发现了黑色月亮,无疑她也是有为而来。”

    说完,牛强又见他如飞而去,暗忖道:“他真厉害,竟能出入高手群中如人无人之境,而且把千斤重的东西背着飞腾!”

    付思中,牛强举起匕首,猛提一口真气,照定佛像腰部力切而下!一声脆响!佛像应手而断,真正如切豆腐,可是他用力过大,竞连整只手臂都插进土里去,上身一俯,几乎来一下狗吃屎。

    牛强在吃惊之余,他抽出手来暗骂道:“他妈的,我真是脓包。”翻动断口一看,在林隙下的月亮下,他发现满眼都是金光闪闪,忘形地道:“真是全金的。”

    忙于忙脚,立将佛像装进自己马背的皮袋里,一看恰好!外面一点也看不出。这次沙士密来得很快,显然是因轻车熟路之故,一闪进入林!来时无声,倒把牛强吓了一大跳。这次他是一手抱了一尊,但也有点气促,急催道:“快点,官家发觉了:“牛强一面帮忙装载,一面忙问道:“看到你没有?”

    沙士密摇头道:“东吴之祸,遗害许昌,那儿批人恐怕要背定黑锅啦。”装载妥当,牛强急问道“向什么地方去?”

    沙士密跳上马背,喝声道:“火速带路向南驰,我们得日夜急进,头十天除了吃东西之外休想睡觉。”

    牛强叫苦道:“天啦!我的马恐怕受不了!”

    沙士密挥手道:“走捷径时,野外可以休息,但我们绝对不可进入城市。”

    他们驰走不到一个时辰,关内部闹翻了天,人喊马嘶,火光大起,居然是打成一片啦!当城内乱成一片之际,只见在大道上如飞掠来三条黑影,其速如电,竞也朝着南行大道急冲而来,到了林前,原来是三个少女。最后一个这时娇声向前面少女问道:“小姐,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少女道:“三尊金佛在我去探前已被人劫走了!”

    第二个少女接口道:“那为何古龙帮与官家大打出手呢?”

    前面少女道:“官家发觉失盗对,恰好古龙帮全体扑后面少女格格笑道:“古龙帮背黑锅!这叫做‘黄狗吃屎,黑狗挡灾’!可惜我们没有多看一会。”

    前面少女道:“我已查出盗走金佛那人的形迹,料定他非走这条路不可。”

    第二个少女急问道:“小姐看见那人了?”

    前面少女道:“看见人我还不截住,就是没有发现人啊!”最后少女道:“三尊金佛,每尊听说有千多斤,不可能是一个人干得成功的。”

    前面少女郑重道:“我猜不会超过两人!”

    第二个少女惊讶道:“那是绝顶高手啊!”前面少女道:“能背着一两千斤走的人,当今武林并不少,但这次之人确是非凡,他既要从守护森严的总兵衙门盗出,同时又不被各路武林看到,可见他的轻功是何等高深,最难的是身背那样重的东西竞能高来高去,由此更明白他是非常之人。”

    三少女的年纪都不到二十岁,估计最前面那个小姐顶多十八岁,第二个大约十六七岁,最后的也最小,决不超过十六岁,论姿色都可说是万中挑一的佳丽,尤其是那个小姐,她竟美得有点迷人,原来她就是沙士密两度相逢的卓文蒂,也就是“黑色月亮”以往她蒙着面,这次却玉容朗然。她们纵跃如飞,好在龙驹马比她们快,可是她们始没没有追上沙士密和牛强,也许是追错了路线。

    这时第二个少女又开腔了,娇声道:“小姐,快天亮了!

    前面少女抬头看看天,发现确已有了曙色,急忙立住道“易容。”最后少女道:“还是蒙纱吧,我感到易容总不自然!”

    前面少女道:“不惟要易容,而且要化装成讨饭的,你们如果爱俏,那就给我回谷去。”

    最后少女惊叫道:“穿破衣,涂泥脸!”

    前面少女喧道:“死丫头,泥脸在厉害人物面前看得出,先易容然后再弄脏,快点,拿衣包到前面树林里去。”

    中间少女笑道:“世间没有三个女孩子敢在外面闯南到北要饭的呀?”

    前面少女忽然笑道:“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带着,而且不完全掩饰武功,江湖上这种人物多的是,你们不记得在长安街头的竹篓大嫂,她的武功多么高,她带的三个孩子比你们还小!”

    中间少女笑道:“小姐要化作我们的妈吗?”

    前面少女碎声道:“胡说,难道我不能作你们的老大咀?”

    后面两少女不敢再噜苏,两人噘嘴,取下背上的小衣包抢到前面树林去了。做小姐的也不慢,她独自在近处树后也易容改装,未几竟变成一个朴素无华的中年江湖女人。最妙的是那两个小丫头,变得又脏又丑!竞连举动都改了,然而仍不失其原有的天真活泼,委实无破绽可寻。三人对了面,不禁都笑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她们赶到密云城,当她们落店时,因为身上都有兵器,店家竞不敢轻视,也许他们是见多了江湖中形形色色人物,居然不把她们当花于看待。事出意外,忽从里面走出一个大汉向这位乔装打扮的卓文蒂拱手道:“大嫂,你老可是竹篓大嫂?”

    卓文蒂估计那位大汉似是一位江湖高手,反问道:“阁下是谁”

    大汉哈哈笑道:“无怪大嫂不识,因为在下从未和大嫂见过面呀,我叫桑围。”

    卓文蒂啊了一声道:“你就是‘铁饭碗’桑大侠,阁下既未与竹篓嫂会过面,因何直认不疑呢?”

    桑田大笑道:“江湖上如大嫂一般带着两个小妹的恐怕没有第二个,因此在下才冒叫一声。”

    卓文蒂微笑道:“江湖上往往无独有偶,阁下这次认错了,我不是竹篓嫂!”

    桑田闻言一怔,他灵机一动,立刻向左右前后看看,又笑道:“大嫂,这儿没有碍眼的东西?”

    卓文蒂知他会错了意,遂也一笑置之,问道:“桑大侠莫非有所赐教?”

    桑田侧身道:“大嫂先看好房子,在下有事要和你慢慢商量。”

    卓文蒂看到店家立在远处,招手道:“店家,有清静上房嘛?”

    伙计走近道:“你老要几间?”

    卓文蒂道:“一间就够了,但要两张床,饭开到房里去。”伙计领路走往上房,桑田也跟了进去。进房后,卓文蒂摆手让桑田坐着后又道:“桑大侠有事请说罢。”伙计不敢旁听,顺手带门出去,桑田这才开口道:“大嫂,我也是有其名无其实的独脚花于,最近几年我连破衣也不穿了,然而我这‘铁饭碗’三字永远也丢不掉了啦,同时大嫂也是游戏风尘的女侠,咱们可说是志同道合,因此之故,我有桩买卖想请大嫂联手。”

    卓文蒂见他说了一大套拉关系的理由,不觉想笑,问道:“桑大侠有什么买卖?”这句话问得干脆,桑田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干咳一声道:“大嫂,你见过‘闯三关’牛强没有?”

    卓文蒂一愕,暗忖道:“牛强那天好似随在镖车后面?”一顿点头道:“这人是个赌徒,见是见过,怎么样?”

    桑田道:“我看到他与一个冷傲的少年今天从这儿过去,他们有两匹马,马上驮着四只皮袋,我看袋中必有问题?”

    卓文蒂急问道:“那少年长得怎么样?长眉凤目,英俊不凡?”

    桑田摇头道:“不,那少年的左面脸上有一道刀疤,面色微黄!”

    卓文蒂忽然淡笑道:“那我猜错了,怎么有问题呢?”

    桑田道:“我察觉他们人马身上满被厚尘,这证明他们身边不是带有大批金银.就是暗藏奇珍。”

    卓文蒂笑道:“桑大侠的意思是想动手罗?”

    “是的!”桑田也干脆!

    卓文蒂笑道:“那桑大侠为何不盯去?”

    桑田道:“人单力薄,我只能与牛强拉平,盯去讨不了好。”

    卓文蒂笑道:“牛强与那少年今晚可能落在什么地方?”

    桑田道:“他们今晚必落怀柔城!”

    卓文蒂道:“但我必先告诉阁下,联手是可以,然而我并非竹篓大嫂,我名文二姑,人家称我为‘风高女乞’、知道我的人,都不愿和我联手作买卖,今天你是我的同道,我不得不把话说在前面免得事后出怨言。”

    桑田闻言一惜,猛地站起道:“你得到我的消息才说实话!”

    卓文蒂笑道:“那只能怪你大意,我一直没有承认我是竹篓大嫂!”

    桑田忿然退出道:“你想独吞恐怕办不到,在下告辞!”

    卓文蒂笑道:“消息是你探到的,我让你先下手!”

    桑田哪能相信,立即出店而去,显然他要另找靠得住的人。最小少女向卓文蒂道:“小姐,我们要不要赶夜路?”

    卓文蒂道:“吃了饭再走。”当店家送进饮食的时候.讵料那桑田真的找了四个同伴进店,可是他并不再来向卓文蒂理论什么,仅在他自己的房中拿走一包行李.之后就和同伴们急急离去。他找的同伴当然也没有一个是鳖脚货,到了街上,只听他郑重道:“四位,我们得先把话说情楚,买卖到手我要与诸位四六分账!”

    其中一个胖胖的正色道:“老规矩,咱们又不是头一次,桑兄还要提嘛!”

    桑田道:“好。趁那姓文的还在店中,我们得全力赶往怀柔城。”五个人急急出城,到了城外就提功狂奔。密云至怀柔不远、他们甫过三更就越城而人啦,可是忽有三条黑影突然将他们截住,其中有人大喝道:“什么人?”

    桑田在前,一见道:“前面可是‘五台三豹’?”

    三黑影似也看出这面五人,其一道:“那是桑田兄!”

    桑田上前轻声道:“还有‘幽燕四鹰’,你们不是生朋友!”

    幽燕四鹰是河北道上名声响亮的人物,他们虽是结义兄弟,但因齐名,江湖上对他们一视同仁,故而替他们取了“金眼鹰”.“赤目鹰”、“花翅鹰”、“铁爪鹰”等字号,他们以年龄分次序,一名聂空,二名隆逢,三叫利司,四叫东升,武功属一流高手,行为亦邪亦正,别人无法分出他们是白道还是黑道。五台三豹在山西境内吃得开.他们有点头脑,也许叫做江湖经验,当吃的就吃,那是连骨头都不吐,第一是“没尾豹”沃野,其人多智;第二是“大尾豹”鱼成龙,他有个缺点,口头上没遮拦,好吹牛;第三是“三尾豹”易四虎,性烈如火,悍勇如狮,身上创伤累累。他们这次竞撞了头,那是很少有的事情。

    三豹之首沃野向四鹰打过招呼,忙问桑田道:“桑兄等深夜前往怀柔,莫非是为了牛强之故?”

    金眼鹰聂空抢接道:“正是,沃兄也发觉了?”

    沃野道:“他们没有在城中落店!我们正为了那两人到处查问,适才得到消息,他们竟日夜不停。”

    桑田道:“三位如果有意,我们就合伙追下去如何?”

    沃野道:“那太好了,我们正担心力量不足呢?”

    这一下八个人同了心,他们拔身上屋,竞从瓦上面疾奔过城,仍旧提功前奔。

    离北京最近有座大镇名叫北苑,这八个高手终于在那儿追上了牛强和另外一个冷面少年,当然那少年就是沙士密易容的化身。八个人在一家客店中发现后,他们不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下手抢劫,于是就在对街一家店裹住下看守,准备在牛强等离镇到野外时再下手。然而这八人并未使沙士密失察,他早就看出情形有异了,于是他暗暗派牛强一一调查,他倒把别人的根底先搞明白了。午饭后不久,沙士密和牛强秘密在房中商量,不知他在作何打算。对面容店中八人之内,当然也有一部份是牛强不识得的人物,不过他能打听到是四鹰三豹,仅名字不知而已,但在对方却又有看法不同,他们不知牛强已摸去自己的底,这时还派认为牛强不识的人物过来啦,那是三豹的老二“大尾豹”鱼成龙,还有四鹰中“铁爪鹰”东升。一人装作看房子,经伙计陪着入上房,可是旁的房间不要,单单就在沙士密隔壁一间住下了。

    沙士密在房中向牛强轻声道:“他们想就近监视了!”

    牛强道:“我们的戏要在什么时候上演?”

    沙士密道:“马上要开始了!”

    牛强向他一笑,突然装出闷哼一声,噗通倒在地上。

    隔房两人闻声有异,立即闪出,同时扑到沙士密的窗厂偷看。

    沙士密立即察出,陡向躺在地上的牛强沉喝道:“你这家伙不知死活,竞敢在我茶中下毒!”

    牛强大声佯辩道:“我没有,那是别人放的,你不能误会我。”

    沙士密的面孔本来就冷漠难看,这时更装得杀气腾腾,阴笑道:“你还敢不认招,你一开始就不存好意,否则你不。会求我收留,这几天你时常想夺走我的东西,你认为我看不出么?”

    牛强大吼道:“那你不用我不就得了,何必在这时制住我?”

    沙士密冷笑道:“我须要你人和马带东西,时间未到你休想我放你走,嘿嘿,我不杀你已是你的万幸,现在我警告你,假如再起歹念,那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牛强不吭声,立即闭目颓然。

    沙士密接下去道:“你刚才看到了我不怕毒,同时告诉你,普天之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牛强忽然又睁开眼冷笑道:“你这样对待我,希望你撞上黑色太阳。”

    沙士密阴笑道:“撞上又怎样,大不了和他狠干一场,哪怕他与黑色月亮联手。”

    他把牛强从地上拉起来又警告道:“你如不相信,等会到了野外让你见见我的功力,快,我们要动身了。”

    牛强突然一掌推出,端端正正地打在沙士密的胸膛上,大吼道:“倒下罢!”他的功力如何,江湖上大多数人都很清楚,所以也被列入高手之林,同时他这一掌用了十成内力发出,在窗刘的两人当然是看得明白,有无保留是瞒不过的,然而牛强竞未把沙士密打倒,最惊人的是连动都没有动。牛强这下竞惊呆了,他不是假惊,而是真正的发呆,因为这一掌虽是演戏,但他在出手之前确存了试试沙士密的功夫之心!窗外两人也吓住了,这时连大气都不敢出,耳听沙士密忽然哈哈笑道:“牛强,你仍不死心,好,这一下算我第二次警告。”

    窗外两人不敢再看,急急离开,连房也不回,一直朝对面店中报信去了。沙士密察出动静,忽然向牛强轻笑道:“如何?”

    牛强叹声道:“公子的功力简直不可思议,我牛强算是开了眼界啦!”

    沙士密道:“这场戏对他们虽未收到完全的吓阻效果,但对你今后却会减少不少的麻烦,他们传言出去,别人从此不会相信你是我的人了。”

    牛强点头道:“最低限度不会有人逼迫我查你的来历当此之际,对面客店的八人离开了,他们一直向南急奔!离城数里后,走在最前面的桑田向大家道:“我们离开大路,火速到右面林中去。”

    在他后面第二位是“金眼鹰”聂空,立即接口道:“你决心要挤?”

    桑囚道:“凭他能硬受牛强一掌来看,我们上去半数是不行,但我们有八个人,仍可一拼,否则这一趟岂不太冤枉了,同时也太泄气了,一时传言出去,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第二位“赤目鹰”隆逢郑重道:“要下手还得看时候,也许那少年还有更惊人的功夫。”

    桑田道:“我们先盯一段路再说。”

    他们隐去不久,沙士密和牛强真个来了,二人骑在马上,走得并不太急,也许是马匹负重之故,然而他们不是向北京那条路上去,显然有绕北京城奔卢沟桥走房山城的去势。

    桑田在暗中看出动向,急向伙伴道:“他们不敢走北京,那是怕皇家剑客发现,这样对我们也有利,那就不妨盯远一点再下手。”

    沙士密那里是怕皇家剑客,他不过是伯北京城里不能放马疾行之故,同时他又察出桑田等人在盯稍,因之存心在路上给点厉害让他们看。

    这条路走了半天就有山地了,他暗暗向牛强道:“第二次演戏的时候又快到了,你对地形熟,看看有去处没有?”

    牛强笑道:“加紧赶路,到了卢沟桥再演。”

    沙士密道:“那要到天黑了!”

    牛强道:“凭我们两匹马,到了卢沟桥还早:“确如牛强的话,他们赶到卢沟桥天还没有黄昏,牛强过了桥就向前面一指道:“那里有树林,他们可以接近藏身,我们就在那儿演给他们看罢,但要先装着吃东西,否则他们没有充足的时间。”

    沙士密笑道:“有道理,我们的马儿也得吁口气,养养精神。”

    他们到了座树林后,两人将马拴在身边树上,然后就地坐下吃干粮。那八人确又入了圈套,这时已悄悄地绕进林内,连牛强都察觉出来了,他暗暗向沙士密作个鬼脸。沙士密轻声道:“开始!”

    说完这句话,他装作替自己的马匹整理东西。

    牛强在另一处不时向他背后偷看,右手却握住自己的剑柄。这种举动的暗示,显出他有向沙士密突袭之心。桑田等刚刚接近,一眼看到这种情形,他们都暗暗高三豹老二传音给桑田道:“桑兄,你看到没有?”

    桑田点头,环顾其他人等一眼,面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传音道:“我们希望牛强这下成功才好!只剩得他一人就是我们的运气了。”话还未完,突见牛强全身一扑,长剑如疾电般朝沙士密背心插去,力猛,势急,显然他已尽了全力!“唉”的一声,长剑恰好中的!紧接着,突然又是“锵”的一声大响2牛强的长剑断只见牛强反应神速,一看不成功,陡地投身狂窜,企图拼命逃脱!暗中八人已吓出一身冷汗,但他们又不敢动,眼睁睁地只见沙士密回身冷笑道:“牛强,你还不死心,回来!”他不动不追,伸手向牛强背后一招!

    奇事陡现,只见牛强突然应声而停,他似乎仍在挤命挣扎.但休想再前进分毫,愈挣扎愈朝后退。牛强似已挣得筋疲力倦、这时退得更速,他终于退到沙士密身边了,只见沙士密松手冷笑道:“牛强,这一次我本应要你的命,但我仍忍下这口气,不过我对你说最后一句话,下次再要这样,你就不要动了!”

    牛强装作不理,似乎仍无心服之情。沙士密大喝道:“上马走!”牛强暗暗好笑,同时暗服沙士密的神功绝技。他们走了后,良久林中八人才现身而出,只见他们一个一个余悸犹存,而且颓然不语,更看出他们完全死心啦。过了两天,沙士密和牛强到达曲阳城,行程之速,真没有人能相信,可见他们是昼夜不停。在曲阳城的客店里,沙士密刚吃过饭就把牛强叫到房中道:“牛强,我们恐怕要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牛强一听大惊道:“公子发现什么?”

    沙士密道:“一个乞妇,带着两个乞女!今天盯了我们一段时间,我猜她们就在今晚或明天要向我们下手了。”

    牛强道:“那是竹篓大嫂!她不会比公子强!”

    沙士密道:“竹篓大嫂我见过,这三人不是,同时觉得她们的功力要比竹篓大嫂强好几倍。”

    牛强更惊道:“那我们如何防范?”

    沙士密道:“打对我们不利,只有用计脱身。”

    牛强道:“什么计可脱身?”

    沙士密道:“你看到店中有七辆药材车吧?”

    午强点头道:“看到了,装得满满的!”

    沙士密道:“我们今晚三更时,要把金佛来个‘暗渡陈仓’之计,偷走药商三捆药材,把我们的金佛装进去,再塞一部份药材!”

    牛强摇头道:“明天我们马上如果没有东西,岂不是告诉人家揭了鬼!”

    沙士密笑道:“我们的皮袋仍须留下来呀!”

    牛强急急道:“空袋子连三岁的小孩也瞒不过!”

    沙士密道:“店后有的是砖头!”

    牛强几乎笑出声来,轻轻一鼓掌道:“着啊!”沙士密道:“我们分工合作!你装砖头,我偷药材!”

    牛强道:“我们为何一定要选在三更?”

    沙士密道:“这是把握江湖人物一个老毛病,三更是行动的好时间,那要提防那三个女的注意,三更以前她们是不会留心的,二更以前一般人都未完全睡好,只有三更天才是我们的时间。”

    牛强叹声道:“公子的心眼比功夫更厉害,好,我们先休息。”他临离开沙士密时又问道:“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沙士密道:“等到药材商走了一顿饭后我们才动身。”

    牛强道:“药材商的路线呢?”

    沙士密道:“这个我早已打听清楚了。”

    二人的计划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卓文蒂三女当真追来了,但他们也上了当啦,第三天一早,她们虽在暗中监视,但眼睁睁地看到七辆药材车开走,而毫不起疑,及至沙士密和牛强两骑动身时,她们才紧紧地盯在后面。大约走出二十余里,沙士密忽然觉出什么不对似的向牛强道:“老牛,不好!”牛强道:“不好?什么不好?”

    沙士密急急道:“我们快进对面山里去,非把砖头倒出来不可,这样会让人家怀疑我们把东西藏起来了,否则她们截住我们查看时,发现砖头必会起疑,人家又不是傻瓜,很可能想到药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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