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太多的动容,径自品茗后才开口,但黑眸之内也没有不见半分冷意,他自然很霸道专制,却又让人很难拒绝他的用心。
“不用了皇兄,现在的驸马府就住的好好的,并不拥挤难受。”语阳公主急忙站起身来婉拒,她当然明白秦昊尧对她一家子的照顾,却更觉得得到皇帝的赏赐,受之有愧。
“你不要急着答复朕,这是你家里的事,回去问问赵驸马再说。”秦昊尧丢下这一句,果断利落,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一个至亲,他若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照顾,也枉为人兄。别说他如今是一国之君,哪怕不是,他也不会让语阳公主受半点委屈。语阳公主出生之后受到这样的劫难,并不顺利,他更怜悯爱护她。
“驸马的意思也必定跟我一样,没有回去商量的必要。过去,是我们两个亏欠皇兄的,他竭尽全力协助皇兄,能帮得上皇兄我们也很高兴,更是理所应当的。”
语阳公主再度摇了摇头,一口咬定,她当真心中激动,皇兄可以看到赵尚的用心和负责,她感恩至极。她跟赵尚都不是看重荣华富贵的人,赵尚为皇上做事也绝不会是看中皇帝赏赐,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穆瑾宁在一旁静心听着,却有些疑惑,语阳公主口中的言语,她并非可以全部理解地通透,语阳公主跟赵尚身为皇帝的妹妹和妹婿,又如何会亏欠皇上?
“你先回去吧,明日朕问了赵尚再说。”
秦昊尧短暂沉默着,察觉到穆瑾宁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他不再多说,一句话,就将语阳公主彻底支开了。
等待语阳公主彻底退了出去,秦昊尧才将俊美面孔转向穆瑾宁的方向,神色渐渐缓和许多,已然将驸马府的事彻底抛之脑后,一手扼住她的纤细手腕,黑眸对准了她的美目,目光炽热而危险,仿佛是他们之间,还有一笔不曾算清的帐。
攫住她的下颚,他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不难想起她生下孩子的那个晚上,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第一眼看着自己的亲骨肉的时候,也说不上来那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可爱之处,唯独说得上的是,很顺他的眼,仿佛那个孩子身上就烙印着属于他的印记。孩子当真是一种最奇怪的东西,仿佛每隔三五日都会跟之前的模样少许不同,他是个挑剔的男人,却有好几回,从穆瑾宁手中抱过孩子的时候,哪怕孩子的口水沾上他的华服,他也没有半分生气。
正因为亲眼目睹她生下皇子的疼痛,秦昊尧才更坚定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是最持久的,当下也是心中汹涌,满心复杂和欢喜。只是才过半月,他已然发觉这个孩子夺取了穆瑾宁更多的精力,哺乳,照顾,哄骗,她似乎比他更加忙碌。
仿佛在穆瑾宁眼底的放在第一位的,就是天宇那个小子而已。他的不快,与日俱增,别说御医提醒过,这个月内两人不宜圆房,他在景福宫过夜的日子也很少,孩子常常占据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躺在穆瑾宁的身边,这么多天肆无忌惮。想到此处,秦昊尧不禁黑眸一沉,霸道地决定:“今夜让徐嬷嬷去照顾天宇,朕要在这儿睡一晚。”
“皇上跟孩子置什么气?”穆瑾宁弯唇一笑,跟秦昊尧目光交汇,不难听出他的语气不悦,脸上的笑靥仿佛是绽放了桃花般的娇美,更多了几分女子独有的柔媚。“皇上就再等等吧,孩子再长大些才能离开我。”
“以前你带着杨念的时候就是这样,其他事你完全不在乎,如今生了皇子,又有了更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朕的话了。”俊脸逼近穆瑾宁,那双漆黑的眼睛,靠得她好近好近。她的话语,分明没有取悦他,黑眸中仍是充斥着冰寒。那冰冷的语气是不悦的征兆,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他突地有些自嘲,明明他们是夫妻,如今想要在她身边过夜居然也宛若偷情般难得。
“我答应皇上,皇上就别生气了。”
穆瑾宁将柔荑轻轻覆在秦昊尧的手背上,唇畔的笑容更深,将螓首依靠在他的肩头,她小鸟依人般温柔可人,纵使秦昊尧有满腹怒气和不快,也一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黑眸之内的神色,也柔和几分。手掌扶住她的身子,他压下俊脸,将下颚抵住她的光洁额头,唇畔渐渐拂过一抹细微的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