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宁神色自如,据实以告,语阳公主听了,也不再开口,反正往后她频频进宫,也并非只有这一个机会。
语阳公主沉默了许久,突地眉头紧蹙,面色骤变:“我听皇兄说,那个北国的公主如今也被幽禁在宫里是吗?也不是寻常的女人,听来向来都是舞刀弄剑的人,你还为她说情,你自然是好心,可也别惹祸上身啊。”
“我不会无缘无故地相信一个人,也绝不会毫无理由地怀疑一个人。每个人的嘴里传出来的传闻都不太一样,尽信不如不信,我更想相信自己的眼睛。”穆瑾宁的嗓音轻柔,字字清晰,字字动容,但却有渗透着上位者的骄傲和从容。
就像是她的这辈子……被流言所苦,被传闻所伤,她不想再因为流言蜚语而质疑任何人,若是包藏祸心的人,她定会吩咐下人肃清宫闱,但若不是……她也不想宫里再发生任何悲剧。
“语阳,你来了。”
身后的男人大步走进内室,一袭金色常服,腰际黑色腰带,身影挺拔俊长,他在外堂就听到她们的说话声,但似乎姑嫂之间谈的太过认真专注,没有一人察觉到他的脚步声。
他黑眸幽深,视线扫过两个女人的身影,扬唇一笑,再无平日里的疏离冷淡模样,低沉的嗓音之中,却也听得出几分温和。
“语阳见过皇兄。”
语阳公主忙不迭起身,朝着秦昊尧深深欠了个身,红唇轻启。她腿脚不便,皇兄登基之后,就一并免去了她的跪礼,为她考虑的更多。
“起来吧,方才你们在说什么?”秦昊尧手掌一扬,他的目光停在语阳公主的身上,随口问了句。
不得不承认,他最终让赵尚跟语阳成亲是最明智的选择,语阳成亲之后,性情有所转变,他每回见着,也看得出语阳不再跟过去一样孤傲闭塞,虽然依旧固执,但也多了几分人情味。自从她有了孩子之后,更是温柔许多,这样的改变……是让秦昊尧这个长兄满心欣慰不已的事。若是当年他将赵尚驱逐或是重罚,语阳还会跟如今一样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问问皇嫂何时打算再给皇兄添个女儿……”语阳公主眼眸一闪,淡淡说道,却是不动声色地挑起这个话端,很想看看自己的亲兄长如何应付招架。
“你怎么说?”秦昊尧的眸光深沉,黑眸的深处仿佛藏匿着一把火,他将脸转向床上半坐着的穆瑾宁,那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烫出一身汗来。
“皇嫂说顺其自然,皇兄也是这么想的么?”语阳公主见皇兄的眼神有异,此刻景福宫内的气氛沉闷压抑,她只能费力压下已经到了喉咙口的笑声,清秀面容上依旧平静至极,抢在穆瑾宁的前头回应了一声。虽然皇兄自小就维护自己,但不得不说,可以招架皇兄这样的男人,也可见穆瑾宁的不凡之处。若换做别的女人,定是怕也怕坏了。
“朕当然也是这么想的,难不成你希望朕跟皇后夫妻异心?”秦昊尧冷冷淡淡瞥视了语阳公主一眼,自己的妹妹是从小看到大的,他目光如炬,哪怕陌生人的心思也不难揣摩的清,又如何不知道语阳公主的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他索性顺水推舟,话不多言,语阳公主顿觉无趣,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秦昊尧坐在语阳公主的身畔位置,他沉默了半响,才朝着公主开口。“上回长江洪灾泛滥,灾民动万,不少人染上了疾病,要不是赵驸马跟朕提供了几个可靠的药方,派人熬煮药汤安抚灾民,灾情也不会在半月内得到控制。”
语阳公主闻到此处,不禁正襟危坐,一脸肃然。去年她为了救出赵尚,也曾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过皇兄,或许是他们兄妹二十多年感情之中最僵冷的时候,但她当时没有任何退路,才不得不用了这样的法子。她唯独想着的,是在往后的余生,能让皇兄看到赵尚的本事,能让皇兄真正地承认赵尚已经是他们的一份子了。
“朕看中了一处新庭院,你跟驸马商量一下何时去看看是否满意,你们如今有了两个孩子,一定会觉得驸马府狭小拥挤。朕就当成是看在驸马的功劳上赏赐给你们,可以做新的驸马府之用。”秦昊尧的俊脸上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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