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槿宁的眸光温柔而清澈,嗓音轻柔,她的言语之内满是真挚情意,她并非耿耿于怀,或许此事很难避免,是迟早会发生的,若是到了那一天,她再不快,也会容忍,她确定的是自己曾经在秦昊尧的心中无可取代,就已经欣慰餍足了。
“有新人进宫也好,可以在我无法服侍皇上的时候将皇上照顾周全。”穆槿宁探出双手,轻轻捧着他的俊脸,两人四目相接,眼神交汇。她知晓女人跟男人有些不同,怀胎十月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若是他何时寂寞,或许身边也该有别人作陪。
虽然残酷,却也是真实的顾虑。
这世道上的忠诚两个字,更是为女人而创造的,男人不但可以三妻四妾,更可喜新厌旧,从来都不是新奇的事。
秦昊尧的指腹流连在她光洁的白皙脖颈上,毫不费力地解开她兜儿的细带,黑眸一紧,言语之内更多不快:“你要别人如何照顾朕,跟今夜一样?”
她垂眸一笑,秦昊尧并非懦弱的男人,她也并非一个悍妻,他愿意对她包容,她也愿意松开捆绑,让彼此的心更加自由。“我不敢对皇上诸多要求。”
“朕看是你巴不得让朕去别的宫里……”她的身子微微战栗,更令他无法遏制体内的情欲,恨不能当下就占有她,品尝她的美好,但他还是更想要从她的口中逼出真相,俊脸一沉,黑眸更显阴暗深邃。
“很多事,不是我不想,就能如愿以偿的……”穆槿宁眼眸一转,暗暗喟叹一声,自从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再多的难关,再多的矛盾,她都从未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女人,相反,她是比很多人都更幸运的,人贪心越多,欲望越重,却并不一定能够幸福和愉悦。
就像是在大食族她临走的时候,红叶大巫医交代的,得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远无法满足的人心,可怕的是无法扼杀的贪婪。
她的双臂轻轻环住秦昊尧的脖颈,这般的姿势更显两人格外亲昵,她的唇畔缓缓勾起了笑花,温柔婉约的神韵更令人安心信赖,话锋一转,她说的字字清晰,句句在理。“这个皇宫的每一道规矩,都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已经牢牢地深入地下,根本无法拔根而起,每一个人都只能尊崇,而并非去争论错与对。就像是我曾经跟皇上提起的公平,那是最难的事,或许等到千百年后,这个世上才有公平可言。”
她的想法,并不一定是可以被世人所理解的,男尊女卑,才是千百年来利于天地之间最大的真理,每一个女人都不会指责男人的多情风流,但女人一旦失去忠诚,便是犯了死罪。
正如她的生父,痴傻呆木,仿佛天生就该被受到鄙夷不屑的目光和漠视不理的冷笑,他哪怕一身才华,也终究是世人眼中的傻子。
但哪怕如此,她并不在意,依旧光明正大地活着,过去那些个曾经看轻她的人,也迟早会对她恭恭敬敬,不敢流露半分不屑轻视。
“只要你不想,朕就可以只看着你一个人。”
秦昊尧突然想起过去她曾经说过的话,当时他还无法回应她,但经过生死别离,他终究不再闪躲,也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要的是天下无双的誓言,她可以不在意名分,她曾经耿耿于怀的,如今却根本想不起来了,他或许可以轻描淡写,不再重提旧事,但这一句话已然在胸口酝酿许久,从薄唇溢出来,也是不假思索,自然而然的表明他的心意。
穆槿宁却微微含笑,并不言语,她安静地听着,心中不无动容,她决不能成为狭隘的皇后,更无法开口要求皇上只钟情一人,但秦昊尧亲口这么说的时候,她当真是全身都温暖起来,仿佛被五六月的阳光烘着,暖洋洋的。
她弓起身子,将含笑的粉唇贴上秦昊尧的薄唇,她很清楚秦昊尧并非轻佻浪荡的男人,也并非是沉迷在夜夜笙歌酒池肉林的昏君,他对别的女人并没有太多心思,上苍将他们两个人的红线扯得这么紧,扯了这么多圈,仿佛注定他会这么宽容待她,两人永远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