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于顶。他指着面色死白的穆槿宁冷喝一声,一脸鄙夷不屑:“宫女的脾气可不小,你跟你的姐妹一道来,若不是因为你有点姿色,我可也不会看上一个区区宫女。苏家在扬州的地位那可不是一般,本少爷慈悲心肠,不计较你出身下贱,你也该适可而止,识相的话就该乖乖过来!”
穆槿宁全然不屑一顾,她已然全身血液倒流,明明是春日,却越来越冷,心也是一片寒意侵袭。她咬牙,眉头紧蹙,字字决绝,几乎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厌恶至极:“你父亲苏大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下流胚子!”
“混账东西!”苏振怒不可遏,实在听不下去,哪里容得下一个宫女训斥他,他手掌一挥,因为愤怒力道更大,一巴掌就将她打的面颊偏向一旁,青丝凌乱。
看她总算不动弹了,面容扭曲的苏少爷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又是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平日鲜少如此暴躁,毕竟几位美妾对他也是有求必应,个个都巴不得讨他的欢心,只是这些年来学术不精,对苏家也没有贡献,长子精明能干,让他更觉在苏家没有地位可言。而如今,更是事事不顺,居然被一个奴婢训斥,如今若连一个奴婢都无法摆平,他哪里还有颜面可言?
看着眼前女子宛若被风雨击败的残花一般落在自己的手里,他哪怕空无学术,至少也有主子的威严,双手扒开她的外衫,他打量着青丝遮挡一半的小脸,那双眼,宛若空洞无物,他冷声笑道,右手攥紧她的白色里衣:“这下你倒踏实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火热……
她们在跑,恨不能插上双翅飞向远处……恨,自己只是凡人,只能跑,不断地朝前跑,决不能停下来,哪怕绣鞋之中溢出血汗,也决不能停下……
停下来,哪怕不是死,是比死更可怕,更不堪的厄运。
“那个可是京城郡主,样子多娇啊,京城里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到底是用金银养出来的。”
“哪能跟那些粗妇相比?听说这些夫人小姐每日都用燕窝,你没看她长得多水灵,要不是平日里嬷嬷看的严,也不会拖到现在……”
“反正她这辈子也只是个奴婢,白白让她走了,也太可惜了,反正被丢到官府来的都是回不去的人了,你们也别再拖拖拉拉,快点去追!”
“她不会告诉嬷嬷去吧!赵嬷嬷翻脸起来可不认人!”
“看她也没这份胆量,你们要再想这么多,待会儿我可不让你们碰啊。”
“叫你别喝这么多,走路都走不好,把火都熄了,路都看不清,快些把火照亮,别让她们跑远了!”
“我可没喝醉,待会儿裤腰带解了,可比你们两个都精神哈哈哈……”
“哎,掉下去个人,好像是跟在她身边的丫头,我也没看清。”
“管她呢,死了再好不过,神不知鬼不觉,天知地知也免得有人碎嘴,这样你们还怕什么?”
“对,从这儿滚下去定是没命了,死了更干脆,这就是无头案了!”
“蠢货!如今你还留着火干甚?快把火把熄了,别让人看到山中有光,一路追来,坏了你我的好事!”
“好好,不过我们到底谁先来啊……”
“她怎么哑巴了?”
“废话,她可不是觉得羞吗?大家闺秀都这样,哪能没羞没躁的。”
砰。
坠入山底,命悬一线。
“紫烟!”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紫烟?
谁来救救我们?
“你虽然是个女儿家,倒有些慧性,药草药性教了你才半月,居然就有这样的领悟,要你是男儿,我倒也会把你当成弟子了。”有一道惋惜的苍老声音,在耳畔传来,药馆子里不过是找一个打杂的下人,原本不曾正眼瞧过这个丫头,没想过比留在身边一年有余的男弟子更聪慧心细,实在让他另眼相看,只是这学医也有规矩,向来不收女弟子,否则,或许此女还能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