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此处,穆瑾宁的手脚顿时冰冷,她相信太子夫妇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她甚至在秦昊尧的面前,用自己的人头担保,只要他放他们一马,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至少会在宫外平静地生活,绝不会肖想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他们承认是太子派来的?”她的眼底再无一分光彩,愈发幽暗颓然,原来秦昊尧的愤怒,是藏着这一层缘由。
是因为他不曾要亲侄子的性命,但太子欺骗了穆瑾宁的信任逃出宫之后,就精心准备了这一场鸿门宴,要血刃亲皇叔。
他从来不曾如此任人宰割,只有他算计别人,没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他气愤的是,太子工于心计,反咬一口。
“对。”他冷着脸睇着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字,就将穆瑾宁推入万丈深渊。
她清楚,她再无反驳的机会。
她双腿一软,跪在他的脚边,秦昊尧看着,依旧不曾有任何动容。她的眼神愈发空洞,探出一手触碰着螓首上的素髻,指尖掠过一抹冰凉,随即手腕一翻,直直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秦昊尧眼疾手快,他只不过从她的身上抽开一瞬的目光,眼前一道银光一闪而逝,他只觉得如此默不作声的穆瑾宁不对劲,一手扼住她的纤细手腕,只见她手心紧握的正是一支素面银簪,簪子的尖端,早已刺入粉衣。
她当下就紧皱眉头,咬紧牙关,面色死白,可见一定是穿透过了肌肤,他满心怒火,低吼一声。
“穆瑾宁,你疯了?”
“我不会食言,也不会失信于人。”她却不曾松手,哪怕他的手掌扼住她的纤细手腕,用了不小的力道,她还是将银簪往心口送。哪怕只是浅薄的皮肉之伤,也总是让人无法忽略那疼痛。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暗,额头青筋微微颤抖,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咬牙切齿说的。“当初是因为我的心软而犯下的错,却没想过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和危机。”
秦昊尧没想过她如此坚决,哪怕瘦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红,她还是不肯让银簪轻易被他夺去,他隐约嗅到血腥滋味,黑眸愈发阴鹜,恶狠狠地斥责:“还不松手?”
他却又不忍心再加大力道,那么纤细的手腕实在经不起他用全力,若是面对敌人他可以不惜一切,但因为是她,他只能有所保留。看她如此偏执,秦昊尧只能松开她的手腕,一手紧握银簪尖端。
因为他用的力道之大,簪子刺入他的手心,鲜血从他的掌内一滴滴淌出,他五指指缝之中隐约可见殷红血色。
她见状,突地松开手,身子一晃,软瘫在地。
他将被大力折成两段的银簪往身后一掷,冷着脸摊开手掌,手心一片血红,穆瑾宁怔了怔,双唇颤动,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双眼几乎都染上血色,所有的一景一物,都是鲜红的。
秦昊尧黑眸冷沉,看她脸色如此之差,他也不想再谈方才发生的事,他越是愤怒,她也越是不好过。他的俊长身子前倾着,伸出手来,轻轻解开她粉衣的衣襟,拨开白色里衣,露出嫩白色兜儿,这才看清楚她心口的一点红色。
他重重叹了口气,他的确是气不过,那些刺客一口咬定是太子派来的,大怒之下他才会如此咄咄逼人,没想过要将她逼上绝路。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心口,几乎这一只血手都覆着她的丰盈,两个人的伤口之中汩汩而出的鲜血,渐渐汇合纠缠。
他最终还是不忍心,彼此沉默不语,任由两人的血液融为一体,仿佛这辈子都绝不会抽离开来。
“到底为何那么想帮他们?”
秦昊尧浅浅叹息一声,黑眸之内涌入些许暖热,手掌的温热肌肤之下隐约触碰的到她的心跳,他不知若是他再迟些夺过这一只银簪,或许此刻抱着的便是一具没有心跳的尸体。
“夏侯柔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她也顾不得如今他的动作有多暧昧,多亲密,垂着眼眸,粉唇之中溢出这一句话来。
秦昊尧的身子一震,拧着俊眉看她,嗓音有些低哑:“这就是你答应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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