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佑爵吩咐过之后,每一顿膳食,菜色风味都跟大圣王朝的特别相似,哪怕味道还不能做的尽如人意,但穆槿宁已经深受感动。
她的确应该入乡随俗,佑爵给她行个方便,她便不能更加挑剔。
用了午膳,穆槿宁倚靠在窗前的黄花梨榻上,她凝视着庭院中的几棵桂花树,如今已然是九月,金黄细小的桂花始盛开在枝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想来再过十天半月,浓郁花香更会充斥满园。
佑爵可以给她的,是衣食无忧的华丽生活,仿佛是一处避风港,她可以在这儿当一个过清幽日子的女主子,宫外的是非纠葛,她都可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她曾经去过最遥远的地方是塞外,但如今,北国,距离大圣王朝更加遥远。
门外走来一个灰衣宫女,她低着头,端着茶壶过来,站在圆桌旁,低声询问:“女主子,这是刚泡好的碧螺春,是宫里今年来的新茶。”
“放在那儿吧。”
穆槿宁回过脸来,屈指一数,她到北国已经第七天了,佑爵会一两日便会来看她一回,这宫里人看着太子的面子,也无人敢刁难她,哪怕她并非北国之人。
“你的脸很生,你是。”
穆槿宁有些狐疑,她的目光掠过这一个宫女,她个头娇小,面庞圆润,肌肤并不太过白皙,透着小麦色,但看来是个年轻活力的女孩子,约莫十八九岁。但如今常常出入在她屋中的,便是两个宫女,她们是太子宫里调遣而来的,经过几日的相处,她自然已经认得人了。
“今日清清姐姐头疼脑热,告了一天的假,我是掌事新派来服侍女主子的宫女,我叫晚秋。”
宫女的嗓音甜甜的,宛若稚嫩孩童,虽然长相只是清秀,但因为笑容绚烂,而让人轻易放下了心防。
穆槿宁自然再无防备,宫中的宫女名字都简单易懂,这一个宫女的名字,倒是让人觉得悦耳清灵。
“你出生的时候,是秋天?”穆槿宁挽唇一笑,打量着为她斟茶的晚秋,她眸光浅淡温和,面容晶莹娇嫩。
“是啊,是十一月,北国的桂花都谢了,所以我叫晚秋。”宫女笑容灿烂,将一杯茶端到穆槿宁的面前,回答的流畅。
“女主子不喜欢晚秋泡的茶?”宫女看穆槿宁却不曾伸手接着这一杯茶,而是任由茶水放凉,她的眼底猝然闪过一道委屈,仿佛内心特别挫败。
“我不太喝碧螺春。”穆槿宁微微蹙眉,心中浮现了愈发难以平复的情绪,她不敢置信地凝视着晚秋眼底的委屈,她故作平静,丢下这一句话,算是婉拒。
“那晚秋再去冲泡一壶,女主子想要喝铁观音,还是。”晚秋眼眶一热,仿佛生怕服侍不好这个女主子,急着伸手去将那一杯茶端回来,如今北国皇宫虽然人人知晓她是从大圣王朝而来,但因为太子并未册封她任何名号,所以他们都唤她为女主子。
穆槿宁眼神一暗再暗,仿佛并不领情,她噙着浅淡的笑容看晚秋,唯独语气毫无起伏。“算了,我并不口渴,你也不必来回奔忙。”
“喏。”晚秋应了一声,端着茶杯无声转身,唯独她走了几步,突地停下脚步来,眼神陡然变沉,说话的口吻仿佛也一瞬转变了。“女主子百无聊赖,不如晚秋说个故事你听听?”
穆槿宁的心中一沉,侧过脸去,晚秋正在桌上收拾了茶具,她幽幽地吐出这一句话,穆槿宁不曾回应,唯独缓缓坐正了身子。
晚秋的脸上,笑意不减,她天真烂漫的笑容,却仿佛让穆槿宁看到了更加难以揣摩的一抹情绪。
她走到穆槿宁的身边,突地眼神变得狠厉,右手藏在灰色衣袖之中,只是一瞬间而已,一道凌厉的光芒,在穆槿宁的眼底一闪而逝。
就在晚秋手中的那一道银光直直刺向穆槿宁的时候,她身子一转,撕拉一声,尖锐的利器划破了她的衣袍,整个肩膀的华服都被大力扯下,她惊魂未定,腰际撞到了花架之上,青瓷花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穆槿宁将右肩的华服拉回原处,她怒睁双眸,冷眼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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