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分个清楚了。”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天空云层密布,月亮早就不知道躲在了哪里,连星子都去休息了。
邓辉骑在他的坐骑上,带着最贴身的一队士兵,保护着一顶青布小轿,轻巧而快速得向南门而来。
那么暗而黑的街道,早就没了走动的人们,战乱中的百姓谁敢夜间行动,能躲在自家屋檐下苟安,简直算一种幸福了。
南门外就是荒郊,有一条官路是直通向县城云都的,如果花允烈的救兵前来,这里是必经通道。
一行人护着那顶小轿走出二三里许,夜色更浓更黑了,四周只有风吹长草,猎猎作响。而轿里的人,始终不曾发过一言,不知是王妃顾及身份,还是心事重重,无心交谈。
轿子终于停了下来,邓辉看了看周围路况,挥手叫手下从一条小径转而向东。
轿子里的人似乎是发现了突然转了方向,扣了几下轿门。一个略带嘶哑,似是故意挤压出来的女声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那行人一滞,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邓辉也扣住了坐骑,下马来到轿子边上恭声道:“回禀王妃,为免遇上敌人,我们打算从小路绕去县城。”
里面那个奇怪的女声却道:“邓将军又何必耍我,这条小路再往前就会向北,根本离开县城越来越远,又怎么能到达目的地呢?”
邓辉不意里面的王妃会这么熟悉路径,原本想糊弄几句把她带到北狄的大营中也就罢了,谁知道她竟会出口询问,还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面色变了变。
他一边招呼手下继续行进,一边只顾上马,却是不答里面人的问话。
“大胆奴才,本王妃问你话,你竟敢不答?”
邓辉听轿中王妃出言严厉,声音也更为刺耳,不由得大笑道:“哈哈哈,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于你,这个方向确实不通往云都,却很快会到得北狄六王的大营之中。我也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王妃会跑到军营里来,合该我立这一个大功了。将你献给北狄,用来牵制即将前来的花允烈王爷,那简直比什么都好。”
“大胆,你这个叛徒!看来,郑均的伤果然是你做的了?”
“王妃明鉴,果然聪明过人!不过,现在你知道什么都迟了,还是乖乖跟着我去那边,如果你家王爷到时候肯投降,再放你不迟。”
邓辉想是越想越得意,不禁朗声大笑了起来。
轿子里的那个人,竟也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初时还是女人声气,笑了几声后,声音却粗犷了起来,俨然是男子的笑声。
邓辉终于感觉有异,仓啷一声将刀出鞘,一刀劈向了轿门。
轿门的木质很薄,哪里经得起他的大力一刀,应声而裂。轿子里端坐着一个女装打扮,却是男子身形的人,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来。
“藤条,是你!”
事到如今,邓辉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上了当了,不过,只是藤条又岂在他的眼里,刀锋一转,又劈向了藤条的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件绳索状的物件不知从哪里袭来,正击在大刀的侧面,溅起了一溜火星,大刀被那大力荡开。
邓辉虎口被震裂,刀随即飞了出去。
此时,响起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声,笑得很是飘渺,明明是一个人的声音,却似从四面八方一同响起,还带着莫名的回声。
邓辉知道这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内功,心,忽然就凉了下来。“上当了!”这三个字忽然就如灵光一样,在他那群人的心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