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登三宝殿,不知,有什么是臣弟能解忧一二的?”
“你这个做弟弟的真是不称职,我这皇兄内忧外患,你却成天为点儿女情闷闷不乐,饮酒避世。等哪天,江山改了他姓,你我都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下,花允烈连残留的那点酒意也吓光了,他大惊:“皇兄何出此言啊?”
花允炽苦笑,又是一声叹息。
本来,他下午去了紫微宫的紫媚那边,逃避那群喋喋不休的后妃们。那些女人个个吵着要介绍各自族里的侄儿亲属做寄子,哭哭啼啼诉说膝下空虚之苦,只听得他火冒三丈为止。
好不容易在紫微宫躲了回清净,却不料紫媚虽不曾像花允炽玩笑所说的那样,介绍什么土司的儿子来过继,却是替向来交好的冯婕妤求了个情,请皇上答应风婕妤的恳求。
被烦了一整天的花允炽终于火了,在紫媚那边摔了官窑薄胎茶碗。那本是他赐给紫媚的物件,一整套的茶具极具精致,紫媚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有他来的时候方才泡茶奉给君王专用的。
哪知道这次紫媚也犯了天颜,花允炽难得这么火冒三丈,砸了茶碗后连饭也没吃,甩袖回了自己寝宫。
在自己那里沉思了半晌,觉得在宫中无人可诉说,不由得生出些寂寞悲凉来。突然想起有些事情也该和自己弟弟商量商量,也好叫他不要成天浑浑噩噩的不问朝政,让自己独挡各方之敌。
这么一念之下,才会有了夜访烈王府的一幕。
“你也别拘束了,过来陪我喝几杯,今日心里闷得慌,你府里这酒倒是极好。”
几杯下肚,花允炽的眸子了也蒙上了一层浅淡酒意,叫花允烈看着心里丝丝抽疼。
“其实,立嗣的事情确是大事,只是他们那些人利用此事为己谋利,就不免让人气闷。皇兄自打昔日的昭贵妃小月过世后,娘娘们再无,,,”
此事终究是攸关皇帝后宫的,花允烈只提了一句,点到为止,花允炽当然很明白弟弟的疑虑所在。
若说妃嫔们有什么问题,那不会个个都无喜讯,若说他自己,那当时昭贵妃确实曾怀孕过。只是在将近五个月时突然小产,流血不止,白白断送了母子俩的性命。此事,后来很少人提起,就怕触动皇帝的心头大痛。
现在立嗣的事情被人逼到面前,那些过往和一直环绕在心头的种种疑团,也似渐渐清晰了起来。
看着皇兄的表情,花允烈又旁敲侧击了一句:“皇兄难道不曾寻找名医再细查查御体?”
“宫内的太医处也曾看过,并未看出些什么。”
“那臣弟愿意走访天下,为皇兄解忧。”
“你若真的解忧,便给花氏一脉生个子息出来。”
花允烈顿时窘住,讪笑着道:“皇兄这话,可真真是为难了臣弟了。”
“你呀,”花允炽也是拿这弟弟无奈,“你是我亲兄弟,却不能帮上我一星半点忙。反而是花允翊这个花花公子,近来紧锣密鼓地挑正妃人选呢,恐怕也想赶着生个一子半女的来凑热闹。”
花允烈举杯:“还请皇兄不要太过忧心国事,保重身体为上。都怪臣弟耽于闲散,帮不了皇兄的大忙。只是这个延请名医之事,臣弟倒可效劳。”
兄弟对望,莫逆于心,花允炽心底涌起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