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该喜或该自嘲担忧。
杨冷青只是找我代替美花陪他;那些玫瑰、好景致的餐厅都是他为美花而准备的,我只是临机的替代者而已。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偷偷地窃喜着。我的心在狂跳,形容不出的欢快高兴。这是我和杨冷青两人第一次如此单独共度这般美丽的夜晚,我觉得自己幸福得像在天堂。
“原来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要请我吃的大餐!”我掩不住笑意。
远远望去,淡水河蜿蜒,两岸人间辉煌。那是七夕的银河,闪耀着瑰丽的光芒。
“陪我吃饭很无聊吗?”杨冷青举着香槟问。
香槟闻起来好香,入口很涼。我举杯对饮,说出了心底话:“不,我觉得很高兴,很快乐。谢谢你!”
“你觉得快乐就好。”杨冷青微笑说:“硬要你陪我,说实在的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也许你已有什么计画了也说不定。不过,能这样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欢快。”
“不必跟我客气。你不是很不客气的说了吗?谁叫我们是朋友!这种时候落单了,我有陪你的义务!”
“啊?我真的说了这么霸道的话吗?”
“早上才说的,这么快就忘记!”我轻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你请我吃了这顿大餐就互相抵消了。”
“那我如果希望你陪着我,就得常常请你吃饭喽!”
“你有美花陪着还不够吗?我才不想夹在中间当你们的电灯泡。”我说:“照顾你陪伴你是美花的义务,可不是我的责任。电灯泡如果当太久,我怕将来我会找不到男朋友。说真的,你们这么恩爱,我还挺羨慕的,真想找个人谈谈恋爱,而且要轰轰烈烈的”
我说得起劲,被杨冷青似笑非笑的表情打住。
“你干嘛笑得这么古怪?”我嗔他一眼。
这个不自觉的举动让我自己大大骇了一跳,但杨冷青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仍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你要跟谁谈啊?”
“路上找就有了啊!”我心安不少,半开句玩笑。
“真的?”他看了我很久,认真地问。
“嗯!”我半认真地点头。
他靠着椅背,皱着眉盯着我,然后左右看看,轻轻敲着桌子,不知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拒绝志诚?”他紧盯问,态度非常严肃认真。
我楞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古志诚,口拙地解释说:“那不一样。志诚是很认真的,我不能我刚刚只是开玩笑,抱着游戏似的心情!想找个人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什么的,都是随口胡縐的,你不要当真!”
我说得又急又乱无伦次,杨冷青仍是皱着眉严肃地盯着我,然后表情渐渐溶化,最后噗吓一声笑出来说:“看你急得那个样子!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好啊!你竟敢跟我开这玩笑,害我担心死了!”我作势捶他,又放心又气恼。
他抓住我的手,比个手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綴穿着紫絨布的小首饰盒说:“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他将首饰盒平放在我手心上,我打开来看,和盒身外衣同材质色系的紫絨布里静静托着一条紫水晶项练。
紫水晶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澰滟的光辉,我受那个美丽的光彩所吸引,忍不住将它托在手中,喃喃赞美说:“好漂亮”我衷心地喜爱,随及想到它是杨冷青为美花准备的情人信物,脸色一白,默默放回盒中。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杨冷青诧异不解,问道:“别骗我,从你的眼神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条紫水晶项练,为什么不接受?”
“我不是不接受。”我强颜欢笑回答说:“不过这条项练你原本是准备送给美花的吧?我捡着了便宜吃了一顿大餐,又收了一大束美丽的玫瑰,不能厚着脸皮再要原本是属于美花的礼物。你放着,等她从香港回来再送给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原来如此!你这个人还真麻烦,考虑那么多!”杨冷青绷紧不解的脸柔和下来,瞳孔闪烁着和紫水晶相同的神秘澰滟的光彩。“你安心收着,美花根本不适合紫水晶的神秘光彩,我是特地挑选送你的。紫水晶很适合你的气质,我猜你大概会喜欢。我应该没猜错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老实的点头。
“嗯,我很喜欢。”紫水晶美丽神秘的光彩一直吸引着我,我完全被它着迷住,深深陷入那彩虹般的紫幻光影里。
杨冷青噙着笑,透过紫水晶般神秘的瞳孔看着我,完全看透我深深为那紫幻的光彩所迷惑。
“戴戴看吧!那是为你所选的。”他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魔力,直比紫水晶幻化不定的梦幻色彩。
“真的要送我?”我望着他,他含笑点头。
我如受催眠般撩起紫水晶项练。那光彩真的很迷人,轻轻一顫,流丽的虹光便如水波四溅。
“我帮你戴上。”杨冷青走过来说。
他的手轻轻在我项后摩挲,感觉有点冷,涼涼的。
“果然如我想像中的美丽。”他带着欣赏的眼光和陶醉的神情看着我,不知是在赞美宝石还是人。
“我真的可以戴着它?”我还是不敢确定。
“当然,这是特别为你挑选的礼物。”他弯身轻轻亲吻我的脸颊说:“除非你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谢谢!”我的心跳不停,因为他的吻。
“今晚你觉得快乐吗?”他坐回座位,支着额头问。
“很快乐。”我无法说谎,不自禁地坦诚自己的心情。窗外蜿蜒在灯彩中的淡水河闪耀如星空的银河。“真的很快乐,我觉得自己宛如在天堂。”
这个和杨冷青共度的美丽夜晚,情人的七夕,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还有他淡印在我脸颊的唇痕,也将永远地深深印入我心田。
“你觉得快乐就好。我喜欢看到你的笑容,你哀愁寂寞美丽的神情总让我看了觉得又疼又怜叉心痛。”他轻轻抚摩我的脸颊,由掌心传递出柔情和疼惜爱怜。
我受迷惑了,沉醉在他的柔情里。
此情此刻,此时此景,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就算是受神所詛咒,我也不在乎了。我并不贪求,只要能像这样待在他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七月,我爱你,深深爱着你”那我听了一万遍也不曾厌倦的冷冽清清的声音,低低在空气中迴漾,依迴在我心头荡漾。
我是在作梦吗?不然上天为什么传来如此美妙的天弧埃炕赜倚牡咨畲x愿星榈目是螅?br>
不!那不是梦巴比伦朝天削瘦成塔的蜃影明晰地在我眼前顫幌。受神詛咒的这城市,受神詛咒的这感情
“你又在开玩笑了!乱讲话,当心我把这些话告诉美花。”我无法真心地开怀,做作的笑容裂出一张扭曲的脸。
“我不是开玩笑,你也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杨冷青露出初相逢那种冷漠而忧郁的眼神。“你也爱我,深深爱着我的,对不对?第一眼相见我们就彼此吸引”
“够了!今天不是愚人节,请你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杨冷青紫水晶般闪烁着神秘光彩的瞳孔,清晰地映出我的面容,在他那双洞悉一切的清澈里,我化成了透明。
“虽然你总是表现得不在乎,但你的眼神骗不了人。我们互相吸引、互相爱慕,却都深藏在心里不敢向对方倾诉。我们的感情受神所詛咒,注定要背负命运的谴责”
“别再说了!”敞开的心事太赤裸,我无法承受。
“今儿的这一切我都是为了你,你才是我最钟心的所爱。”冷冽清清的嗓音依然低低地在空气中迴漾,在我心头荡漾。“记得我对太保说过的那些话吗?太保、波斯早就明白了,你也早就明白了吧?我是你等待的那个人,你生命中的本命。”
“不”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为什么不对自己坦诚?尽管我们相爱会受神詛咒,受命运谴责,至少我们拥有彼此啊!为什么不提起勇气,跟我说你爱我?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资格”我终于哽咽,静静淌着泪。
“傻瓜!爱情是不论资格的,只求两心相依。”
“不,你不明白,我不能伤害美花。”
“那你就不在乎自己受折磨?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来说有多残忍?”杨冷青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说不尽的懊悔。“从一开始我就是因为不忍心伤害美花,才演变到今日这种结果。我抱着可有可无不在意的心态和她交往,本来很快就该结束,没想到我却遇见了你。我万万没想到你们会是好朋友。为了能常常见到你,我利用了她。你可以说我负心,但我一开始就不爱她”
“不要再说了!”我转头面向窗外,泪眼模糊中,淡水河蜿蜒流丽闪烁的光波动地像阻隔?芍星榈奶旌印?br>
“本来我以为我可以抽离对你的爱。”杨冷青不理我的眼泪,继续说道:“志诚又非常喜欢你,所以我用尽最冷淡的态度对你。感情的事却不是我们自己所脑控制的,当我发觉时,我已深深陷入对你的情不自禁。”
我无法说话。杨冷青所说的每字每句,都是我日日夜夜渴盼听到的回答,然而一旦真的成为事实,我却害怕、也不敢面对它。
我们的感情当真是受神詛咒,想爱但不敢、也不能爱,受痛苦折磨;一旦坦诚面对彼此的爱,却又注定要背负道德的谴责。
“你也挣扎得很痛苦吧?”杨冷青握住我的手,轻轻吻了又吻。“像我一样,每日每夜,心里都在痛苦的挣扎,无法对自己的感情坦诚,又挣脱不了神的詛咒,深陷在对方的情网中,随时忍受感情的煎熬。”
“我”紧紧反握住他的手,却又迟疑着,落下几滴泪在上头。
“那一晚我虽然喝醉了,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杨冷青突然压低声音,低沉得像蠱惑。“我知道我亲吻的人是谁,搂抱的对象是谁,我更知道引发我热情的人是谁。我在她耳畔的低语,声声都发自內心。我对她的情意,句句都出自肺腑。”
“你”他的话句句叫我羞赫,原来那晚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而且清楚地知道他激情的对象是谁,并不是酒醉错认。
“七月,如果能爱你,我们能在一起,就算是受神的詛咒,遭所有人的谴责,我也不在乎了。”杨冷青缓缓将脸颊帖着我的手,传递出来的感情好深好浓。
不在乎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城中心那座朝天消削成塔的百货大楼,在灯火迷雾中蠱惑着迷离的眼瞳:巴比伦通天塔,在神的詛咒中蜃影出跨世纪的迷惑。
而我和杨冷青如是受神詎咒的感情,注定逃脱不了所有有形或无形的谴责。
就像巴比伦那座通天的塔是不被神允许所容的存在;我和杨冷青的感情,也将因神的詛咒,而陷入幸福和痛苦的交缠中。
但如果能爱他,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就算是背叛世间所有的一切,受神詛咒、遭受所有人的谴责,我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