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路上了,马上到!”肖烟回答道,然后又说“外面搜查过了,解除警报!”
李墨生这才知道两个人是一起来的,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戴军对他说道“抓了一个活的,先押回去。”
“是。”肖烟答道,然后伸手掏出了枪。
李墨生觉得很奇怪,刚想问的时候却闭上了嘴。
因为肖烟的枪已经指着戴军的额头!
戴军半晌才说:“原来是你。”李墨生瞪住了他:“果然是你。”
肖烟向李墨生叱喝:“你别动。我知道你武功好。也见识过你像武侠小说‘小李飞刀’般的暗器,但只要你手指头儿动一动,我就在你额上来个洞看你手快还是我子弹快。”
李墨生居然说:“当然是子弹快、枪管用,手快有什么用?我一小时才码不到三千字,但你只要开一枪我就一个字都写不了啦。枪杆子里出政权,笔杆子里只出软骨头,你没听说过吗?”
“对了,手指不能动,眼呢?能转一转吧?总不能连霎眼都不可以嘛!”他在这时候居然还能打趣,真连肖烟都为之叹服。
他再度作出警告:“你不要命,我也大可先把你打成残废。你不要命你的朋友可要命的!”
戴军手里仍拿着长脸的面巾,嘴里却咕噜咕噜的说了一些话。肖烟疑心病马上飚了起来,用枪嘴近距离指着戴军的太阳穴,喝问:“你说什么!”
“我最讨厌人用枪指着我的头!”戴军喊道。
“你的妈的!”肖烟骂了起来“你以为你现在是拍戏啊?”骂着时候,他反而退了三四步,这一来,他跟李墨生和戴军的距离反而拉得更远了。
“真正用枪的人,那会蠢到用枪咀近距离贴着对方的头!那是第九流的狗屎电影才会出现的镜头!真正会用枪的人,才不会犯这种错误!越近,就越危险!尤其是面对你们这种这么有本领人物的时候!”肖烟先将自己立于安全的位置上,不愧为经验丰富的特工“但功夫好有什么用?你有拳头我有枪,你有热血我有子弹,你们凭什么跟我斗?死在这里,也怨不得我!”
戴军说:“你前途远大,何必自毁前程!”
肖烟狞笑:“什么叫做自毁前程?我杀了你们,谁来告发我?我们同事一场,我也不想对你下手,可是没办法,今天老板下的命令,一定要他的命!你运气不好,牵扯进来,不能怪我!”
戴军:“没想到。你居然跟外面的人勾结,做出这等杀人灭口的勾当,你收了人家多少钱?你老板是谁?”
肖烟:“这就好笑了!我收人家多少钱你管得着吗?有人敢不收吗?你也!”说道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上了嘴巴。
戴军:“哦!我也收过?而且还不敢不收?范围就很小了!先不说这个,我就算收了钱,可是我没干过坏事!”
肖烟:“那是你比我卑鄙,而不是比我清高!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你钱是照拿,狗都不替人赶,鞋也不帮人擦,老板早看你不顺眼,迟早都要做了你,你这次偏又自寻死路,居然敢帮这个外人出来摆平这件事?你是老几?这样子的大事你自已摆得平!?真不自量力!”
戴军:“那你也太过分了!你贪点钱还不打紧,可是为什么要害死兄弟们!?上次在王子大厦的事情我就很纳闷,为什么对方会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肖烟面上第一次浮现出愧疚感:“呸!我才没有杀他们!他们跟我无冤无仇,生死关我屁事!我提供情报收钱,我怎么知道会死那么多的人?受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我不像你,光拿钱不干事!”
戴军诚恳的劝道:“这一次你们做的案子已经通了天,我劝你你还是回头是岸,收手吧!设法跟我们一起,揪出你的老板,至少可以将功赎罪,减轻罪行。”
肖烟道:“天哪,我真是服了你。”
这次到戴军听了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佩服你简直已佩服得五体‘掷’地。你缺了哪条筋哪!这么老土的话也说得出口的!世界最愚昧的事,莫过于自己已肉在砧上。却劝人收手自首,知情后悔,这是比八股还多好几股屁股!我一枪就能打死你,还为什么要听你劝!?”肖烟嘲笑道。
这次戴军是向李墨生说的话:“看来,还是你对。”
李墨生保证着笑容:“我对?对什么?亲家?”
“你说过:有龙泉之利,方可以论决断。有南威之容,方可以论淑媛。真是一点儿也不错。一个人,如果想要得到他人的佩服,首先得要自己成功了再说。而且,就是要劝人改过悔过。也先得要赢得胜利方可。否则,人家为什么要去听一个失败者的话?”戴军叹道。
李墨生微笑着。他这个笑容很奇特“是没有必要。不过,我们已经失败了吗?”
戴军也笑了起来“好像还没有。”
肖烟听到这里,已经“忍无可忍”用左手拍了拍右手拿着的枪柄“给人用枪指着。已快死了,还说没败,这样自欺欺人法,真令人洒下同情之泪。”
李墨生说:“枪是在你手里,可是子弹还没射在我们身体里。”
“那还不容易!”肖烟怒笑了起来“我只要手指一扣你们就穿窟窿了。”
“如果真要动手,”戴军要求说:“就请你动手早一点。”
肖烟咬牙说:“我原本没有意思要杀伤你们,也有诚意跟你们谈谈条件,你们这样嚣张,我只好先杀一个了。”
然后他开枪。“啪。”对着李墨生,他在他脸上开了一枪。枪声不是这样子的,也不该是这样的声响。是“砰”不是“啪。”就算装上灭声器,也是“噗”不是“啪。”
只见李墨生的额前突然不是裂开一个血洞而是紫了一紫。李墨生没有倒下,没有死,甚至也没有流血。因为他根本没有中枪,因为肖烟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子弹不在枪膛里,会在哪里!
在戴军手里,子弹在灯下≈心里闪闪发亮。
“真是漂亮的东酉,”戴军凝视手上的子弹,仿佛有很深的感触“杀人的武器往往都很漂亮,铸造的特别用心。相比之下,人命越不值钱了。”
肖烟怔了半响,忽然开声问:“我的子弹怎会跑到你手里?”
戴军像老师接受学生的问题般的作答:“我和你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又摸黑进入停车场,就算你的身份证号码我也会背了。”
肖烟又愣了下,说:“你们一早就怀疑我了?”
戴军深手入裤袋内。肖烟没有办法阻拦他,就算他要拔枪,他也阻止不了。戴军摸出的是一架微型录音机。一下子,什么都不必说了。该说的(或不该说的),全都记录了下来了。
肖烟的身体在发着抖,涩声说:“你们真是神机妙算。比起你们来,我只算得上只狗。”
李墨生笑:“而且是只咬主人的狗。”
“不。”戴军也说:“你不但是狗,还是狼!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将那队特工也送上了死路!”
“是是是。”肖烟冷汗涔涔淌落“我是狗,我是猪,我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只不过,刚才我只是想吓吓两位,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你们可否把录音带给我?”
“你说的果然是真的。”戴军望着李墨生,由衷的说:“只要你先取得胜利,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了。就算你说他是一头吃大便的狗。”
“可不是吗?”李墨生无奈的笑笑“人是最令人难过的一种动物。”
肖烟强笑:“军哥,念在过去的交情上,你大可放我一马,我协助你们破案就是了。”
“你的话都录在里面,”戴军很不客气的说“现在就算你不要协助警方,由得你吗?”
肖烟沮丧的说道:“话不要说那么绝。其实,我也是被迫的。警察单位里谁不跟老板那一干人合作的。谁就给打下去,军哥,你年青有劲,有的是本钱勇气,我可没有,也有不起。我也有老婆孩子老母房子的,我可不想他们流离失所、生错了儿子嫁错了汉子!”
戴军怒喝道:“别跟我说这个!我也一样有妻子儿子,为了不受这个,不知受到多少、多大的压力!你们也太猖狂了,你算算最近已经有多少兄弟被你害死了?才致上级要彻查腐败的事,要狠狠的彻底消灭这种坏风气,整顿警岗士气!我接到命令之后,也假装收些贿款,并且早已监视你们多时!”
肖烟道:“我我只是负责传递消息,不知道他们他们竟下毒手”
戴军道:“放屁!罢才他们杀不了我们,反而给我们两个抓起来了,你就按捺不住,露出真面目,亲自动手,要把我们一并杀了。”
肖烟:“我没有办法啊。你们抓了他,他见我没行动,一定会供出我的身份,要是我杀了他,老板会放过我吗?我只好只好”戴军:“只好杀我们了。”
肖烟:“我也只不过想吓唬一下你们而已。”
戴军:“但你已开了枪。”
肖烟:“是你们咄咄相逼,我才”
李墨生忽然插口说:“你怎么一直看着时间?”
墙上挂着一面钟。这口钟正指着三点十七分。
李墨生已对过手上的表,大概快了三分钟,大概是因为这口钟太古旧之故。酒店显然是把这个东西当作古董来衬托出自己的品味。
他留意到自从局势急变之后,从他和戴军已揭发肖烟控制大局以来、铸在椅上的长脸已看了十一次钟。
他当然不能看表。他的双腕已给锁在椅靠之后。长脸没有回答,只是显得有些意外。可是他仍很强硬,也很倨傲。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提起钟,使肖烟想起了时间,想起时间,他便忽然有了信心来“讨价还价”:“你们放了我,有你们的好处。”
李墨生冷晒:“我现在最需要的好处就是:“谁是幕后的老板?”
肖烟说:“但我至少可以使那一队特工不会马上丧命。”
戴军顿时为之动容:“什么!”
“你知道我意思的,”肖烟觉得自己又开始占了上风了“你们把录音带给我。我即刻为你打个电话,也许,那队特工就不必白白牺牲性命了。”
那长脸脸上突现狠色:“你敢出卖组织?”
肖烟向他吐了一口唾液:“你也不是一样给抓住了,回局子还不是一样!他们能让你不说吗!你凶什么凶,狠什么狠!”
长脸脸上的狠色更甚。他又看看壁上的钟。这一次,他抬目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挂了一丝狠狠的笑意。
李墨生为此呆了一呆,忽然向戴军大叫了一声:“小心!”用古雅一点的说法是:有敌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