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秦府的马车么,谁都认识,这不会认错。也就是说,哪怕不能证明秦府把云袖怎样了,也能证明这干下杀人案子地云袖,在事后跟秦府的人来往过。
可是这样间接的罪证,如果给秦府带来一份麻烦,只怕回报在办案者身上的会有十份之多。我绝对不想惹祸上身。
我清清嗓子:“既证明云袖已死,也知醉乡苑的焦尸确实并非云袖,物证再添,是否可以认定,这位姑娘所言属实?”
“可。”东宫在屏风后回答。
“那么可否依此结案,并释放无辜的举人张缇,请监国大人、郑大人定夺!”我行礼,退到一边,颇有辩护完毕的轻松感。
东宫决定如何判案,而熟知律法的京尹负责量刑。
逃走的那名丫鬟果然从轻发落,只是也少不了杖责和发去边关做劳役。鸨母见好不容易回来的人又没了,一阵狂嚎干哭,烦得京尹也顺手批了她掌嘴十下。人贩子老兄的刑罚就重得多了。教唆者孟章在逃,暂不定案。谋害云袖的凶手则另外立案追查。
见事情解决,我大大地松了口气,交接完手上的材料,往衙门口去。
张缇追上来:“秦小弟,这回多亏你了!”
“哪里,如果你真干了点啥,谁也救不了你。”我挥挥手道“回去梳洗一下吧,世子的车马应该在外面等你了。”
“奇怪,秦小弟,你的嗓子怎么了?”
嗓子?一直难受着,就是给孟章掐的,可怜我还得说那么大堆话来替张缇脱罪。“嗓音很怪吗?”我明知故问。
“嗯,”张缇低头看看我“而且你脖子上有指印”
我抬手遮住颈项,道:“这个说来话就长呢先让我回去补补瞌睡吧,今天累坏了!”
正说着,突然有六七岁的小孩跑到我眼前,递给我一封信。
“这是”
“那边的哥哥让我送过来!”他脆生生地说。
沿着他指的方向,我只能看见人来人往,并无谁刻意朝我张望。
拆开信封一看,里面装的信纸上只有几句话:
“在下会再设计案子给你办的,晏小姐。可别断错,否则就没意思了----”
许久不见的简体字,如果不是出自孟章之手,倒真令人怀念。我再看一遍,随手撕成碎片。
孟章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原本是好心收留照顾一个穿越者,谁知却识人不清,养出一匹白眼狼。若非我运气好,恐怕此刻早就不知葬身何处了!孟章,我记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下回再相遇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又请病假了。因为逃命和被掐过脖子,一是腰腿酸胀难受(缺乏锻炼),二是声音嘶哑又咳得厉害,算是得到了后遗症。
这几天觉得曹府也不安全---因为多疑吧,害怕孟章的信只不过故意那样写,目的是让我放松警惕有时候还会怕钻进被窝----不止是身体上的后遗症了,心理阴影啊,我想着。
早认知到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这样杯弓蛇影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