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鸿道:“虽然若想请二位大人劝说圣上打消东征之念,难以实现,但若说动圣上改变国中安排,倒有可能。据卢鸿听闻,薛延陀似又将有异动,不可确否。若于此时大军远征,国中无主,又长安定州两厢安排,似嫌未妥。”
“哦?”李治眼睛一亮,问道:“庶子大人此消息可准确么?”
卢鸿点头道:“其中变故,千真万确,那真珠可汗已然病故,身后颇多争乱。此时乃是真珠可汗嫡子拔灼,自立为多弥可汗,狼子野心,颇有异想。我大唐目前西北消息已然颇为通畅,太子殿下不妨在此关节做些文章。”
李治连连点头,说道:“如此大好,若真有此事,估计父皇也会另作安排。”说罢又有此沮丧地道:“只怕就是他目前未无动静,总是难阻父王远征之计。”
卢鸿微微一笑道:“究竟有无异动,还看太子殿下如何运行了。太子不妨将此事告于长孙大人,只是需言乃是外阁所得消息。估计长孙大人,必有妙计。”
两仪殿中。
“哈哈,敬德,这几年不见,你倒有几分富态了呀。”李世民由座上行下来,一把挽住面前老将,脸上全是欢喜的笑容。
殿中老将便是大唐名将尉迟敬德,只因他在前年时,便已致仕还家,因此不在长安。此次赴京,再见李世民,他们君臣之间,别有情谊,因此李世民见了,自然欢喜。
此时尉迟敬德虽然面上满是皱纹,胡须斑白,但高大的身姿依然挺拔如昔,双眼开合间精光闪烁,一点也看不出此时已然年过七旬
“老臣再见陛下天颜,不胜之喜。”尉迟敬德恭恭敬敬地欲要行礼,却被李世民紧行两步拉住。
“敬德,此时又非在廷上,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来来来,快坐下,你我君臣好久不见,却须述述别后之情。朕闻说你回家养老,天天练丹服食,可是有地?”
尉迟敬德黝黑的脸上透出笑容道:“陛下也听说了。老臣不是夸口,这两年这炼丹的事,可是大大明白了。你看老臣这身板,还是这般硬朗。那练丹之事,绝对是件好事。哪天老臣将家中所练之丹,献于陛下试用便知。”
君臣二人述了一会别情,李世民才又说道:“敬德,你此番进京,可是有什么要事?不然怎么扔下你的丹炉,跑到长安来了?”
尉迟敬德点头道:“陛下猜得总是对的。这回老臣来,却是想要相劝陛下,这亲征辽东的事,还须三思。何况使太子在定州,长安、洛阳腹地空虚,如有急变,如何抵制?那东夷小国,休足劳动万乘之尊,不如另派大将,亦可指日平定。”
李世民呵呵笑道:“这有何虑。朕已留房玄龄守长安,萧守洛阳,还有什么可以担心之事。敬德你若还可从军,不若便随朕一同东征。朕执弓矢,公执槊相随,呵呵,也不负当年之言!”
尉迟敬德听了,也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原来当年李世民为秦王时,引军击窦建德。李世民设计定伏,单带尉迟敬德与数骑前去诱敌,说道:吾执弓矢,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此时再提此事,李世民颇有踌躇满志之态,豪气顿生。
尉迟敬德说道:“陛下兵锋所指,敬德便当一马当先。只是此次老臣却是闻道突厥那边,似乎有些不稳当的地方,因此赶来与陛下商量。高丽位在辽东,与咱们大唐干系不大。那胡人却是心腹大患,不可不防。若陛下点头,便让李世绩那小子去打高丽,老臣陪了陛下,到西北转转。”
李世民闻了此言,不由一惊。沉思片刻道:“敬德此言当真?这消息是哪里来的。”
尉迟敬德说道:“老臣那家乡本地地书院,有个搞啥地理之类一帮人。前些时候他们那有人去西北走过,听说了一些消息。开始老臣还不太敢相信,后来派得力的人去打探了一番,果然是有些动静。这些胡人,从来就不肯安定,那个真珠可汗已经死了,他儿子现在闹得乱哄哄的,只怕有些要淘气的意思。”
李世民道:“如此说来,还未见其动作么?”
尉迟敬德嘿嘿笑道:“咱们和胡人打了这么多交道,还不清楚那些勾当?他们一撅屁股,咱就知道他屙啥屎!”
李世民听了尉迟敬德这话,也不由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