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垂眸看向地面,底气不足的回道:“爷,输赢未做定论,反正,没给‘半仙湖’丢脸。他那三个月,也没能走出屋子一步!”
“是么?没丢脸?”
柳君行话音一挑,音高上去两三个调。
九夜心里一震,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果然!
柳君行一眸浅色薄凉,轻斥:“挂了彩回来,那就是丢脸。怎么这几年在外得了名声,就学会赖了?”
“爷...您、您、”
您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九夜心里一阵哀号,有些欲哭无泪。
黑瓴惹下的箭靶子,还真让他给一头顶上了?
他家主子,这摆明了,是想寻个理由收拾他,好发泄其内心,阴暗狡诈的怒火嘛!
柳君行慵懒的抿抿唇缘,眸也未抬的命令:“去,到门外,和黑瓴一起举豆子去。”
“呃...是,爷!”
九夜咬牙切齿的走向门外,恨不得一把抓过黑瓴,直接掐灭!
谁让他吐了自家主子一脸吐沫星子着?
......
楼下,搬着冰豆子水盆上楼的小童,在楼板上踩出嘎吱吱的一阵声响。
九夜变成池鱼,老老实实的举着一盆‘冰水黑豆子’,与黑瓴并成排,困窘的跪在柳君行门前。
为他曾引以为傲的‘年少轻狂’,姗然来迟滴---‘付帐’!
“黑瓴,你这池祸水!等我哪天有时间,非填了你不可!否则,我跟你姓!”
九夜单手撑着盆底,趁冰水未化时,朝黑瓴一眼狠瞪,做了个先抹脖子,后再掰断的动作,发出毒誓。
黑瓴得意的笑着,一脸招摇。
小样儿,还说不陪他?这不?还是被主子罚跪了?
......
入夜,晚膳时分。
水衣拎着食笼上楼,看到黑瓴与九夜各自举着一大盆冰水豆子,跪在楼廊里。
眼前霍然一亮,整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真是一副举世难得的好风景啊!半仙湖主身边两大名品红人,居然全都齐唰唰的跪在这里,被罚举豆子?”
水衣笑声朗朗,兴灾乐祸的态度,与九夜如出一辙!
黑瓴听到笑声,从水帘里钻出脑袋,哼哼的吐出一句真理:“女人,就爱兴灾乐祸!”
九夜挑挑眉梢,斜眼瞄着黑瓴,冷声冷语道:“总强过爱闯祸的人!”
“闯祸又没让你陪!”
黑瓴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呀!”
九夜斥怒一声,脾气暴躁,恼火至极。
只听,哗拉,哗拉,哗拉拉!
黑瓴高举着的那只木盆里,飘着部分浮冰的水面,在九夜一声怒斥下,开始慢慢移动,缓缓向一个方向飘移。
然后,‘哗’的一声!
啪!
冰凉的水块,沿着木盆边缘直流向下,在黑瓴头上,形成一个瀑布似的圆形水帘。
黑瓴整个人被水从头浇到脚,淋的一丝不落,颤颤发抖的,享受着凉爽刺激的‘人造水灾’。
水衣拎着食笼,昂首从黑瓴那片水帘洞前高傲走过,忽然,停下。
她转身看向九夜,目色阴沉不定:“九公子,爷今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