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铁豹挥舞着马鞭,凌空朝着斜谷关比划了两道:“要么就不惜一切代价杀过去,大军分成三十队轮翻冲击,不死不休!要么就回头,马铁那小子病的只剩下半条命了,阳平关能守到什么时候谁也没有把握,阳平关失守倒是无所谓,可粮道要是被人断了,我们都他妈得活活饿死在这鸟地方。
稳重的雷阿多也点头应道:“豹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眼光向来很毒,脑子也好使,我觉得他说的不错,等在这里不行,多拖一天,孟起和锤子就多一份危险,孟起和锤子的铁骑要是打光了,我们这点人除了等死,还能干嘛?回头恐怕连三关以南,苍松、番次等地地草场都要被阎行给抢去,部落地男女老幼都成了他的奴隶。所以要快,用最快地速度杀进京兆郡,拖往阎行!”
庞德懒懒的躺了下来,放平了身躯,满是灰尘的身躯与地上青嫩的绿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青草伴随着的泥土气息,却让他感觉很舒适,庞德长长的吸了一口,很是满足,半晌才吐气说道:“年幼之时,边先生教过我一句话,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先生说这是六七百年前的一位先贤说的,具体是谁,我倒忘了,但先生对这话句很重视,特地让我等抄写了百十遍,所以至今不敢忘怀,雷帅,你觉得呢?”
雷阿多肃然起敬,在马背上挺直了身躯,冲着天空抱拳说道:“边先生之才冠绝西凉,我这个大老粗怎么会懂!”
庞德叹息道:“若是先生还在,西凉又岂会是这般模样!说不定我西凉铁骑早已杀进中原,匡扶起这倾覆江山。”
铁豹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庞德的话,不耐烦的说道:“黑子,别他妈净扯这些大道理,老子只想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睡,至于什么江山、社稷的,老子一点都不感兴趣!”
庞德笑了笑,没有丝毫的不满之色,平淡说道:“我也不懂,先生的远大志向,哪里是我们这些个粗人能懂得!不过先生这句话我却理解一二,大致意思就是性急图快,反而适得其反,要做大事,得看得长远!”
阿虏祖叹道:“急不急现在有区别吗?不急难道就能拿下斜谷关了?黑子,实际一点,别整天想这些弯弯绕,这仗能打就打,不能打,我们干脆撤回去,回头把杨松那几个没卵蛋的东西杀了,走一步看一步。”
“阿虏祖,你个狗狼养的,你这是人话吗?回汉中是什么意思?回去等着阎行那帮畜生将锤子、老越他们的脑袋送来啊!”铁豹大怒,挥着马鞭指着阿虏祖,几乎要吃人。
雷阿多冷然说道:“豹子,你少说两句,阿虏祖比你还急!”
“都他娘的要回汉中了,他急着鸟,急着回去上那里的娘们差不多!”铁豹愤愤不平,阿虏祖却是不屑于理他这个浑人。
庞德挺身站了起来,径自走到铁豹的面前,神情严肃说道:“铁帅,自乱阵脚无济于事,我这倒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试试!”
三个人渠帅不吵了,庞德黑归黑,但肚子确实有点货,能让边先生看中的人,整个西凉都找不出几个来,黑子也就是平时懂得收敛,外人很难看出来,如今他说有办法,显然不仅仅是办法这么简单了。
庞德也不绕弯子了,皱着眉头说道:“我在这里拖住杨秋,三位渠帅带着铁骑翻越沈岭去骆谷,再从骆谷绕道子午谷,我在汉中之时已找人打听过,出了子午谷便能直扑长安城下,此举必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攻下长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孟起必能得到消息,突围不能问题。”
三人惊愕,眼中一副见鬼的表情,庞德说的简单,可从这里去子午谷根本没有道路,连栈道都没有,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险峻的山峰和深不可测的深渊,而且还要骑马,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子午谷?
这时他们终于明白了庞德说的那句什么“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了!”敢情这个庞黑子,早已作好了这种打算了,就等着找个机会跟他们说呢!
阿虏祖、铁豹、雷阿多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实在拿不定主意,庞德的方法确实不错,但道路实在太难走了,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饿死在山林之间。
庞德没有得到他们的答复也是不急,只是喃喃叹道:“算了,还是强攻斜谷关吧!不管能不能打下来,总算是尽力了!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