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八年五月,斜谷关。
斜谷关很大,也很破旧,高大的城墙屡历战事,残缺之处随处可见,虽号称斜谷关,可实际上这里却是一座城池,城中百姓近万户,约莫三万人,大部分皆是早些年从西凉逃来的流民,由于斜谷关座落于两山之间,北临渭水支流,南面深山,有栈道通往汉中,若逢战事,百姓可以顺利逃往深山中躲避,所以这些年下来,人口越积越多。
本来钟繇在这里布有一千守军,后长安被袭,这一千人马已由沈岭一路撤退二百余里至武关。
如今屯驻斜谷关的是西凉八大校尉之一的杨秋,阎行继位西凉军大帅之后,四处分赏各部将领,三辅各处的城池,皆划分给各部校尉、都尉,杨秋得到的地方便是渭水以南的眉城和斜谷关。
当时杨秋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阎行继任大帅之位的校尉,所以很得阎行器重,眉城以前是董卓的藏金纳银之所,很是富有,虽然如今已被洗劫一空,但土地之肥沃鲜有别处可比,而更加重要的,便是眉城的位置,北面是渭水,西面有陈仓、散关相护,东边是蓝田、青泥隘口等险关,至于南边,则是大山,惟一的通道便是一条栈道,所以杨秋所得之地可谓是关中的关中,稳固的不能再稳固。
即便是如今庞德亲领大军杀到了斜谷关下,杨秋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和不安,在西凉。杨秋只佩服边章一人,要说怕的话,则是有点怕韩遂。如今老边死了,韩遂也死了。剩下地什么阎行、马超、庞德之流,不过是些刚刚断奶的小辈而已,有何惧之?
风和日丽,天气怡人,五月的天气已近盛夏,不过在山林之间,总是能感觉到一丝凉爽。
庞德与铁豹、阿虏祖、雷阿多三个渠帅纵马轻驰在山间小道之上,四周都是山,山峰高耸,树木葱郁。偶尔惊起地飞鸟,点缀着山林,在马蹄声声中多出一番恬静。四人纵马穿过一片不大的树林,再转过一处山道,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关城便耸立在不远处,那便是斜谷关。
其实这个开朗也是有限,豁然只不过相对于他们走过地山间小道而言。仅凭目测便可知道,关前的空地,顶多只够一千士卒展开,对于西凉大军来说。仅供一千士卒展开的正面战场显然不够宽阔,这种情况下,三万人与三千人本质上没有什么两样。
庞德轻勒马缰,控制着战马停了下来,一旁的三位渠帅也是同样的动作,这不需要言语,因为这些天下来,庞德每天都要来这里看了几个时辰。当然。他们三个人每到这个时候便会被他当亲兵使唤,陪着他过来转转。
铁豹伸手理了理额前披散下来的长发。有些揶揄的说道:“黑子,你是不是觉得每天就这样看,就能将斜谷关看下来。”
阿虏祖跟着笑了起来,挥起马鞭指了指远处的斜谷关说道“其实黑子是想凭借眼中的杀气,让那个杨老头献城投降。”
雷阿多没有吭声,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远处地斜谷关,把玩着手里的马鞭,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开玩笑,一张饱经风霜十分严肃的脸,让他看起来有些不怒自威。
庞德对于两人的玩笑毫不在意,在这方面,他与马超相差的很大,庞德不管是对待羌人还是汉人,都像兄弟一样,庞德伸出马鞭指了指斜谷关道:“这座关前后有三道关墙,正面战场只能够投进去一个千人队,这种关城,强攻绝对不行。”
铁豹咧了咧大嘴,露出一口黄牙,粗旷的声音如同草原上的狼一般在嚎:“黑子,这句话你说了不下二十遍了,你不能说点有用的?”
庞德点了点头道:“非智取不可!”
铁豹夸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阿虏祖捂着嘴笑,雷阿多则不冷不淡的说道:“这句话,好像也说了二十来遍了!”
庞德毫不在意,咧嘴轻笑,翻身跃下战马,随意在草地之上踱了几步,手搭凉盆,再次看向斜谷关,喃喃说道:“强攻的损失太大,也没有什么好机会,惟一地办法就是将杨秋给引出来!”
铁豹对庞德的论调不屑一顾,嘲讽说道:“黑子,你脑子没出问题吧!杨老头怎么说也是西凉八大校尉之一,纵横边塞几十年,打过的仗,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斜谷关这种险关既然是由他镇守,你能将他引出来?可能吗?”
铁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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