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在苏梅面前乘机多夸奖暖儿几句,见此也只好作罢了。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念苏梅你的梅花饮了。”清亮的嗓音自门口传来,苏梅回眸一望,只见周日暖满脸春风的笑着走了进来。
“暖儿怎么过来了?”周夫人慈祥一笑,伸手招呼周日暖坐到自己旁边。“老爷不是派了事情让你出去么?”
“连苏梅都过来看您了,我这儿子若不来给娘问安,岂不闹笑话吗!”周日暖的这番话是冲着周夫人说的,但目光却落到了苏梅的贞静的面颜上。
但凡去过江南,无人不知苏家。苏家几代人买卖胭脂水粉,染色刺绣更是一绝。这苏梅便是来自苏家。有年梅花灿烂时,苏家嫡亲嫡亲的女儿往曾经负责管事的周家江北老宅送来一女娃。以一书信道:此女非凡,他年苏梅长成时,周家业大也。
倒也奇怪,苏梅初到周家那年正值隆冬天,白雪皑皑,周家宅院本来腐朽的几桩老木突然生花,而后周家小本生意蒸蒸日上。苏梅来至,周家大喜。
隔年开春,周老爷出外洽谈生意时得知苏家女儿已悬梁自缢的消息。苏梅身世自此成谜。
周家养苏梅于深院,不曾与外人道之。苏梅性情淡静,幼读四书背五经,后年精通琴画,甚得周家欢心。
苏梅十岁,周日暖下长白山习武归来,乍见苏梅于雪地梅花深处。淡雅的梅花瓣纷纷落下风中飘,树下煮饮的苏梅一身素衣别有一番脱俗的妍丽。
他犹豫不前,她突然抬眸看他。
那目光清澄无邪,见了他,樱唇浅浅绘笑。
他看傻了,也看痴了。
“看我做啥?”苏梅不羞不避的回应他的视线,“难道我成妖孽了?”镇定有余,还夹带了几分戏谑。
“我在想你怎么不爱上妆。”见惯了苏梅素颜的清新,周日暖倒也想看看她两颊桃花黛眉轻描的艳丽一面。“江南女儿不是最擅长画烟雨妆么?”
“区区苏梅又岂能代表了天下江南儿女!”苏梅自认无此德能,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江南女子出身,流离江北异乡十余载,不曾识得烟雨朦胧,亦学不来他乡人情,说她是不伦不类也不为过。
“大哥想必是忘了苏梅的尴尬了。”苏梅的一声“大哥”唤得正经,面上别无怨色。
“我这话确实欠妥当!”周日暖笑着轻拍头额,“苏梅你可千万别记恨呀!”
“方才不生气,”苏梅斜瞅一眼他,“这会儿倒是气恼你了。”
周夫人乐见两人尔来尔往的互动。
但见暖儿被苏梅一瞪便忘了词,只好开口,“暖儿你怎能当苏梅是鸡肠小肚之人呢!”一语道破了苏梅的介怀。
“娘亲教训的是。”周日暖冲身旁的周夫人点了点头,然后回首告诉苏梅,“我定是脑袋不清醒了才会如此乱语,苏梅你人美心好也就随便听听罢了。”最后一句当然发自内心而说。
“好,好,”苏梅颔首,“你随便说说,我也随便听听。”反正她本来也没有在意。
周夫人可不放过,“有过就当有罚,”想起苏梅渴望外出,她心里便有了谱,“择日不如撞日,暖儿你今个儿既然闲着无事,就带苏梅出去见见世面吧,也算是受罚了。”
苏梅乐意外出,自然不反对。
周日暖知道周夫人在帮忙自己搭桥梁,当然也无异议。
二人听了周夫人的话,相视一笑,各自盘算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