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萍到了丙叔的蘑菇收购场去。这里有十四五个人干活,都是同村的女人,几个四十多岁的在剪蘑菇,把烂菇头剪掉,多数是二十几岁的姑娘干些较重的体力活,不洗蘑菇就是搬蘑菇。她们见秋萍进来,都热情跟她打招呼。秋萍进屋去找丙叔,只听背后几个较大年纪的人说:“她的脸色好像不对。”另一个说道:“是来那个吧。”那人又说:“不像是,女人来那个脸色不像是这样的,我有经验。”秋萍心里一惊,后面的话也就听不清楚了。
见了丙叔,丙叔自然同意秋萍来干活,干活这事雪芳和静梅都跟丙叔说过。丙叔安排秋萍去洗蘑菇,见到雪芳和静梅,干活的时候抽个机会分别同她们两人说了她二哥的话,要她俩等半个月后就知道自己的爱情命运。
这十多天,雪芳和静梅各有各的心事,隐约知道对方和自己同时爱上一个人,但这事又不好挑明,大家都是好朋友,碍于面子,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说有笑的。
而秋萍却发现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也不敢问别人。算算自己的月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来,想起那些人说自己脸色不对就担心起来,我该怎么办啊?她想起雨翔,她给雨翔的信少了,雨翔来两三封信她才回一封,而且每次写信都不是很长,只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还说自己要干活,比较累,因此也懒的动笔了。雨翔对她的爱依然如故,每封火辣辣热情洋溢的来信让秋萍伤心一回,看后就把信偷偷撕了。她几次拿起钢笔给雨翔写信的时候,她就想写下一些绝情的话,让雨翔不要再想她,可是,她又做不到,她不忍心让雨翔看到这样绝情的话痛不欲生,她只有慢慢对他冷淡下去,让时间淡化他们的爱情,以致消化掉。
秋萍突然想吐。从肚子里冒出来的一股气直串到心里,搅得心都在跟着翻滚,她想平静下来,不让心跳加速,可是那股要呕吐的动力不减,她终于忍不住了“喔”的一声把早上吃的一点稀饭和酸菜吐了出来。雪芳和静梅见了吓了一跳,雪芳赶紧拿出手帕给秋萍擦嘴,问道:“是不是早上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
秋萍摇头,眼泪流出眼角。这呕吐真难受,胆汁都要呕出来了。雪芳舀了一瓢冷水给秋萍漱口,静梅打扫地上脏污,一股酸臭味让静梅捂紧鼻孔还是受不了那股臭气。
那边剪蘑菇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说闲话了。这个说,看看,这像是啥,有了吧,我猜呀,没错。那个说,是像,我们都是过来的女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又有说,是啊,这次塘家寨要出大笑话了,笑掉大门牙。还有说的更露骨的,说喜酒还没摆,就大肚子了,这笑话开得实在是大啊。
雪芳和静梅听见那些话,心起疑云,看着秋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这对未婚姑娘来说是可不得了,毁灭了自己的清白,还毁坏自己和家庭的名誉,她的前途等等都会受到影响。说的不好听,这姑娘就算完了,完全被毁了。雪芳不愿意这是真的,也许那些多嘴婆没事找事,捕风捉影她想秋萍没事的,只是不舒服引起呕吐的,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于是,雪芳对那些人说:“你们乱嚼舌头,想找死是不是?没有的事被你们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秋萍早上吃了昨晚的冷饭粥,现在胃不舒服呕吐出来有什么稀奇的。”众人被雪芳一说,你看我我看你的,吐着舌头不敢再说话。
而秋萍心如刀割,一句话就像用刀割一片心一样,剧痛一次,她实在忍受不住,往外就走。静梅没反应,站在原地想这事太突然了,不好办。雪芳见秋萍走出院子,忙追上去,搀着秋萍的手臂,问:“没事吧?”
秋萍摇头说没事,急着走回家。到了家里,看见母亲坐在院子里砍树枝条。惠兰没注意女儿的脸色,见她和雪芳一起回来,便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秋萍“哦”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母亲,她见雪芳要说话,忙用眼神示意她别说。雪芳明白秋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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