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心里的警觉。他早就和赵元佐讨论过这个事情了,若是他向自己索要个什么官位,那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了,而且这东西自己也拿的出来。可如果他什么都不要,那就意味着这小子肯定要在之后在自己这边索取更大的利益。
如今高文举果真大度到没有索求任何回报的程度了,自然让赵恒心里多少有些不托底了。可这家伙却又很是狡猾,将话题又转移到了寿昌的身上。这么一来,倒让人觉得,似乎在他心里最看重的,无非就是寿昌这个人而已。至于其他的什么官爵之类的,他根本就不感兴趣。有了这么个借口在前面挡着,赵恒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了,总不能因为他把自己妹妹看的那么重而不高兴吧。
赵元佐看到赵恒脸上有些不太自在,笑着cha话道:“这就好说了。既然是自家人,趁着今日人齐,咱们就把这亲事先定下来。如今文举你既然父母均已过身,目下家中又无其他长辈可为你做主,这父母之命便不需要了。嗯,这个媒妁之言嘛,我看王叔叔这大将军的身份就挺衬得上的,便趁了今天这重阳佳节,牵了这根红绳吧!”
王继恩老脸笑的像菊花一样灿烂:“能为状元郎做媒,简直求之不得啊。”
高文举这里挺纳闷,怎么转移话题就这么快呢?我这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你那边就把媒人找停当了?可他眼下最关心的就是要如何风风光光的娶了寿昌过门,见皇帝和王爷两位大舅哥都同意了,自己哪里还敢有异议,再说这涉及到皇家的婚姻时总是烦的要命,人家能这么干脆,自己还能说什么,连忙就势点头同意。
不想赵元佐却还有后话:“咳!这人情归人情,礼数可不能马虎喽!这皇家之女出嫁,彩礼可不能缺。还好这方面咱们早有约定你高鹏高大老板那是整个大宋都有数的富人,这要是送了平常些的彩礼自然显得有些失礼。就依着我们之前的约定吧,这桌上的四件礼,每样一百件,凑个吉利。你选个好日子送进宫去纳吉就行了。啊,这事就这么定了!”
高文举大汗,之前王贻永大婚之时,他就趁机请教了关于皇室婚礼的过程,原来这时候中原风气甚是古朴,这有头有脸的人家娶妻时尚且要依足了六礼之数,何况事涉皇室。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后到亲迎,整个过程无不依足了周礼的规矩。只有那条件不允许的平头百姓家娶媳妇时,为了节湿支,才将六礼缩减为四礼,省去了问名和请期,一同归于纳采和纳征。
如今赵元佐这么一说,竟是要将其他手续尽数免了去,直接让他进宫纳吉,这可真是有些搞笑了。别人这么说,或许还情有可原,可赵元佐做为皇室成员,居然如此无视皇室威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高文举竟然一时有些发怔了。
他哪里想得到,赵元佐和赵恒哥俩其实早就商量过了。两位爷心系家国天下,把这江山看的重过自己的性命,为了社稷安危,别说一个妹妹了,估计再搭一个妹妹都不嫌多。他们俩对高文举送来的几件样品早就有了决断,今天这个样式不过是为了安抚高文举的心情罢了。
关于这几件物品的价值,他俩也接到了高文举的报价。人家都按银价来计算的,孟刀每把三千两银子,**弓每张五千两,指南针每支一万两,千里望每支两万两。这几件东西拿在手里的确很让人动心,可那个价格也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赵家兄弟嘴上说的挺带劲,说什么大宋有的是钱,不劳敲诈一个商户来购买军备。可那是说的寻常情况,平常的制式军刀不过区区三五百两,贵的也不过一千两而已。这孟刀,一把就能换近十把普通军刀,能不让人觉得肉痛嘛。
虽然说这两年没了以前的掣肘,国库渐渐也缓过神了,可仔细算一算,大宋去年一年的岁入总额才不过500万贯罢了。以上四样东西加起来就是三万八千贯,各一百件,那就得三百八十万贯,这是个什么概念?那要占全国年收入的八成!这些钱要怎么和其他官员解释?
出于这种心理,这哥俩才想出了这么一手来,要知道高文举一旦进宫将婚事走到纳吉这一关上,那就等于铁板钉钉,再不能反悔了。若是让他按部就班的走纳采、问名这么一步步来,要是他一个念头转不过变来后悔了怎么办?这两步的时候可是没什么安全性的,双方当事人可以随时悔婚,这事就算没了。
要真到了那种情况,他们哥俩能把高文举怎么样?仔细想一想,他们拿人家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