讣场边上的凉棚中。赵恒居中坐了垂位,赵示佐王继右侍坐在旁边,高文举远远的站在距离这几位还有十几步远近的白布衣旁边,很用心的看着白布衣在那里作画,仿佛这边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孙汉带了两位将领亦是之主两从的阵势来到凉棚前向赵恒施礼相见。
赵恒似乎并不以孙汉等人之行为忤,反而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为三位将军赐座。几个隐藏在凉棚附近的高手无声无息的递上了三个马扎。又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仿佛毫无生气。
高文举和白布衣都察觉到了场中的微妙变化,由于高文举和白布衣所处的位置比较特殊,正好能将双方六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因此,高文举多少从几人的神态中看到了一些端倪。
高文举也不拿白布衣当外人小很是随意的低声冷笑了一下,便又埋头观赏白神仙的在作了。
白布衣一边挥笔作画,一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笑什么?”
高文举道:“我笑这些人都自觉事情在自己掌握中,也不知道到头来谁会笑到最后。”
白布衣手上的笔微微一顿:“这里都兵谏逼宫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高文举道:“着急有个屁用!你看陛下他们三人的表情,分明就是有恃无恐的神存,尤其是让那几个高手出来赐座的时候,三人脸上都是一副得意的样子,估计是想用这一手来向对方施压。那个姓孙的小小子,方才看到那几个高手出来的时候还微微惊诧了一下,不过和后面那两个家伙对了个眼神之后,神态明显的放松了下来。这是已经有准备的意思了。哼!这种情况下,谈什么恐怕都是徒劳,最后还是碍手上见真章啊。”
白布衣点了点头:“现在我有州日信了。”
高文举一愣:“你相信什么尹”
白布衣道:“我相信你说的那些凭神态推测人心中所想的把戏呀。我们道门称之为望气。”白布衣这回不得不相信,因为方才他一直都在留意高文举的举动,他分明就是在看自己作画的当口很随意的扫了场上的几人一眼而已,仅仅是这一眼,就能发现这么多东西,这说明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
高文举道:“那叫冷读法!很科学的东西,心理学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算了,跟你这种神”呃,神仙说这个没啥用。你不是只凭看天象,观人气色就能看出吉凶来吗?你倒是给看看,今天这局,会是个什么收场?”
白本衣凑到他耳边道:“天机不可泄”高文举横了他一眼:“德行!”但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沉稳。心中虽有几分不解,却也多少有些放心了。经他观察,眼前这位大多数时候还是靠得住的,既然他都没提及应对之事,想来就是应该没什么大的风险了。
那边双方的言语已经在这当口将那些虚伪的套话走完了,逐渐开始了实质性的内容。因此,并没有人留意到如此严肃的场合下,居然还有两个全然没把他们当回事的观众在那里评头论足。
如今出面说话的,正是孙汉昔日的老上司王继恩大将军:“孙小汉!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围了圣驾。难道是想造反吗?!”一开场,直接就用大帽子往上扣,这也是这年头比较常见的谈判手法。
孙汉不为所动,淡然道:“大将军不必用如此罪名来压末将。今日之事,说破了天去,不过是佳节之期悬中儿郎出门游玩,一时手痒,忍不住排演几个阵法而已。再者说了,陛下如今好好的在宫中与新婚燕尔,回宫省亲的长公主殿下团聚呢,又怎么会被末将这几个人围住?”
这么说有两层意思,一是双方的谈判事后不会有人知晓,自然也就不必为名声的事情操心了。二是一旦谈不拢,动起手来,今天的事情恐怕日后也没人会知道真相。
这话分明就是告诉三位,如果今天这事谈不拢,咱们就一拍两散了吧。
赵恒依旧一言不发,任由王继恩接着发问,似乎没有听出孙汉话中的威胁一般。
王继恩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却很快平复了下来,接着问道:“二十位禁军将领?如此看来,你为今天的阵势做了不准备啊。你就不怕事有不谐,回不了头吗?”
孙汉淡淡一笑,看着赵恒道:“说起此事来,还得感谢陛下的配合。若非陛下亲自下令,末将如何能有机会调动这许多将士一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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