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女人为你牺牲一切?”
迸灏神色黯然的看向窗外。“身为傲月山庄唯一的继承人,我必须负担起庄内所有人的生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我抛下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同样的,蝶儿身为苍鹰帮的帮主,我不会要求她背弃自己的责任。”
因为他太明白蝶儿不可能背叛苍鹰帮,就像他也不会一样,他们根本没有选择。
冷艳如定定的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突然她明白了,他和蝶儿是多么的相似,同样的骄傲、顽固、理智到近乎冷酷,但内心压抑的情感却又是那么深沉激烈。这层了解让她感到可悲。
“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心意吗?”
迸灏没有回答,冷艳如幽幽的叹口气。
“那么我今天是白来了。”她终究无法让蝶儿的感情有所归属。
迸灏转过头,严肃的神情中带著感慨“不,你没有白来,谢谢你让我知道蝶儿的感情”虽然这会使他更加痛苦,只因蝶儿和他承受著相同的煎熬。
冷艳如从他眸中读出了他未说出的话,她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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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苍鹰岛上弥漫著一股诡异的气氛,一大早,几位长老和冷艳如瞒著孟翰进入议事大厅,门内深锁,不准任何人进入。而他们商议的竟然是废除帮主这件大事,这对苍鹰帮来说,可谓史无前例。
在各持己见之下,大伙始终无法达成共识,只好由冷艳如出面召唤帮主和孟翰前来。
“帮主,今天请你来这儿,实在是有要事商议。”冷艳如看了看各个长老,深吸口气,目光再调回绿蝶身上,她冷冷的道:“就是帮主之位的争议。我和大多数长老认为前帮主的真正继承人既然找到了,就该由韦刚继位,因为现任帮主已经不再适合领导苍鹰帮,一个为情所苦的女人,不是我们所需要的苍鹰。”
“艳如你”孟翰惊愕的瞪著她,怒然的一掌拍碎桌上的茶杯。“你在胡说些什么?”
冷艳如不理会他,直直的盯著脸色骤然惨白的绿蝶,她惊愕、不信的眼神带著一种被亲人背叛的痛苦。
“帮主,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从前那个冷酷、坚强、一心一意领导苍鹰帮的帮主吗?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有资格当一个优秀的苍鹰吗?”冷艳如声声严厉的质问,震得绿蝶无力反驳。
是的,她不再是了。她变得软弱、感伤、心神不宁,她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苍鹰帮;她心中想的是他,念的也是他,她再也不是苍鹰了。
对绿蝶的沉默,长老们面面相觑,不由得心生动摇,帮主不否认,就表示承认了,那么一个失职的帮主,绝非苍鹰帮所需要的。只是这三年来,帮主的英明领导,不仅仅是称职两字可形容,简直是凌驾历代帮主之上,要断然说出撤换这等无情无义之事,他们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众人犹疑之色,孟翰当下怒火攻心的气炸了,不过最让他生气的是他那个如花似玉,口若悬河的老相好。
“你太过分了!冷艳如,也不想想帮主是怎么器重你,居然忘恩负义!还有你们这些老家伙,这三年来,你们能安稳舒服的过日子,是拜谁之赐?对帮主,你们不也常常赞佩不已的挂在嘴上?这会儿不过来了一个从不见过面的小子,就算是前帮主的亲生儿子又怎么样?能保证他一定比帮主好吗?就想稳坐苍鹰帮帮主之位吗?作梦!”
孟翰义愤填膺的一番激昂措辞,说得众长者面有愧色,顿时不知所措的来回看着冷艳如和孟翰,这场帮主之争,仿佛变成了一场相好翻脸。
冷艳如冷冽的眸光气得要杀人似的瞪著他。“孟二当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自们的帮旨是为苍鹰帮效忠,要是为了私情,枉顾全帮的利益,怎行?而身为帮主,自然更不能违反帮规。再说,要说到忘恩负义的人可不是我,当年要不是前帮主从刀口下救你出来,今天你还能站在这里大声说话吗?”
孟翰气急败坏的涨红了-张脸。“你--”
“够了!”绿蝶难掩伤痛的打断他。“孟叔,不需要为了我和大家伤和气,艳如说得没错,我已经不再适合这个位子。”
“帮主”孟翰焦急的想反驳,但她却挥挥手。
“不要再说了,我决定退位,将帮主之位还给韦刚。今后,我与苍鹰帮不再有任何瓜葛,永生不会再踏上苍鹰岛一步。”
长老们对她决绝的话大吃一惊,心中惶恐不已。“帮主”
“我说过,我不再是帮主。”绿蝶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可是”
绿蝶冷冽的环视他们一眼。“难道是怕我泄漏秘密,想强行留下我?”
“当然不是,我们自然信得过你。”冷艳如沉声回道。
绿蝶看她一眼,不再多说的转身离开,而众长老则识相的跟著溜之大吉,免得卷进这对老相好的对决中。
一见众人离开,冷艳如冰冷的表相突然崩溃,掩面轻泣了起来。
他都还没有发作,她哭个什么劲?还是她以为眼泪可以软化他的怒火?孟翰一言不发的瞪著她好半天。终于,他忍不住低咒一声的走向她,伸手抬起她的脸,她婆娑的泪眼满载盈盈的哀伤,令他不禁一怔。
“你是吃错了什么葯?这回蝶见被你激走,你不是该得意,还哭个什么劲?”
冷艳如哽咽的骂道:“死木头!你以为我会高兴吗?蝶儿就像我亲生女儿一样,我怎么舍得这么伤她的心?”
孟翰这下更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没见蝶儿这些日子痛不欲生?我要不强行逼走蝶儿,难道就让她这么行尸走肉的扛著这个担子过一生?”依绿蝶的倔强和责任感,绝不会背弃苍鹰帮的。
这下孟翰才恍然大悟的猛拍了下头。“你是要蝶儿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只希望蝶儿莫要钻牛角尖,咫尺的幸福也不懂得珍惜。”冷艳如倚进孟翰的怀里,她吸了吸微红的鼻头,心酸的叹道。
只要蝶儿幸福,即使自己不被谅解,她也绝无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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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岛
或许世事就是这膺现实冷酷,她为了苍鹰帮付出心血,没想到竟换来一场空。
并非她留恋此位,而是对岛上人们的无情感到心寒?就因为韦刚是义父的亲生子,便可抹杀了这些年来她的付出和心血?
和他们相处了十多年,对她而言,他们就像是自家人,她尽心的照顾,努力的付出,但他们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她。
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值得真心相待?
圆夜清朗,静夜寂寥,微风轻拂,花香浓郁,绿蝶绕过藤蔓缠绕,杂草丛生的林荫深处,不多久就听到熟悉的流水声。山谷间一条清泉自山涧冲刷而下,汇集成一个隐密的水池,四周布满了大朵红花和羊齿植物,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风,红瓣绿枝,煞是好看。
她解下发髻,褪下外衣鞋袜,仅著单衣走入冰冷的池水中,金色的发丝如瀑布般的披散,在银色的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亮光。她微倾脖子将秀发半浸入水里,忽地,她警觉到背后一股深沉的目光。
绿蝶猛地转过身,湿透的衣衫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丰盈的胸部,纤细的腰肢。
“你来做什么?”她惊愕的愣住。
“找好。”古灏柔声的道。
她盛满哀伤的绿眸已不见往日的冰冷。“找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他深情的目光赤裸裸的直视著那双绿眸。
“爱我?”绿蝶挖苦的自嘲道:“一个彻底失败的人?一个无法成为男人,也无法当个女人的可怜蛊?”
“你错了,你是一个女人,我要的女人!你是我的蝶儿,我美丽又骄傲的苍鹰。”
“不再是了!”绿蝶痛苦的摇摇头,众人的背叛已经彻底击垮她的自信。“我什么也不是。”
“不,蝶见,你永远都是我的苍鹰,只属于我一个人专有。”
她的自暴自弃令他生气,更令他心痛不已。古灏步入水中,缓步朝她走去,这一次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爱她,他要冲破她的防卫,触摸到她的心。
“我爱那个自信骄傲的苍鹰,更爱那个热情的蝶儿。”古灏双手握住她的肩。
“不,不要对我说这些”她像是难以忍受似的捂起耳朵,闭上眼睛,拒绝去听、去看。“你这么说,又置纪岑语于何处?”
“岑语有真正所爱的人,在她的同意下,这桩婚事只是掩人耳目的权宜之计,我的妻子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他轻轻地拉开她的手。
绿蝶心底一阵悸动,面对他灼烫的目光,她缺乏自信的移闭视线。“我不是个适合当妻子的人。”
“蝶儿。”古灏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蛋。“我要的不是一个傀儡,毫无异议的接受丈夫的命令,而是一个能反抗我,既顽强又热情如火的妻子。”
“甚至在我了解之前,你就已经牢牢的进驻我的心,整个血液里流窜的全是你。为了你,我触犯自己的原则,不顾一切、霸道的占有你,蛮横的囚禁你,只为将你留在我身旁。”他凝住的眼光炽焰炎炎,看得绿蝶无所遁形。“但你顽强的抗拒,无情的嘲弄我的自尊,践踏我的心,让我几度濒临失控边缘,可是这都无法使我停止爱你。”
她想相信他眼中狂烈的浓情,但她无法忘记他的背叛。“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为了纪岑语交出我?又为什么放我走?”
“那是我这一生中所做最痛苦的两个决定。为了责任,我背弃了自己的爱,也为了爱,决定放你自由。”
绿蝶沉默的望着他良久,当初她不也是为了责任和使命,而不得不拒绝他?如今想来却讽刺极了,她所有的痛苦和折磨,换来的竟见是苍鹰帮无情的背弃。
“既然放我自由,又何必来?”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古灏深情而坚定的回道。
他笃定的口气令她愕然。“你”“是冷艳如,她来找过我两次。”古灏的话,让绿蝶的眸子因惊讶而瞪得更大了。“第一次是你走后几天,她本希望我能放弃一切的跟随你,但我和你做了同样的选择。”
绿蝶黯然的苦笑。
“而第二次她来,是要我去找你并给你幸福,如果我无法做到,她说苍鹰帮将和傲月山庄誓不两立。”
绿蝶越听越困惑。“我不明白,艳如姐她”
“她有封信要我转交给你。”古灏从衣襟内拿出一封信交给她。
接过了信,她打开来一看。
蝶儿:
再竖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强壮的臂弯和爱情的抚慰,当你找到那个男人时,所有的强悍冷漠早已化成缕缕柔情,苍鹰帮不能带给你快乐,你的归属在你心之所爱。
所以艳如姐忍痛让你走,放你自由去追寻幸福和快乐,这也是苍鹰帮唯一能回报你的。不要忘了,在我们心目中,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苍鹰,艳如姐永远以你为傲。
看完信,绿蝶泪湿了眼眶,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悲喜苦乐掺杂,最终化为一声轻叹。“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迸灏极温柔,极怜惜的吻去她颊上闪动的泪珠。“因为心有灵犀。我想你要是爱我,就一定会来这里。”
绿蝶挑起眉。“你知道你很自大吗?”
“配上一个骄傲的妻子,我们可是天作之合。”此刻的古灏没了平日的冷厉犀锐,只余似水柔情的款款情意。
百般抑制的情感瞬间瓦解,一串串泪珠滚落她的脸颊,而那泪光中绽放的笑靥,让他看痴了。
这是第-次,他看见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