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前方挺拔俊逸的关牧言体贴的为梁芙蓉披上白貂披肩,黎景筑竟想不出理由去恨他。
爱了他八年的时间,尽管从—开始黎景筑便知道在他心目中,永远都只有梁芙蓉一个,她还是无法自拔的深陷,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红粉知己,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由头到尾,关牧言从不曾隐瞒他对梁芙蓉的情感,不是吗?
今天关牧言终于如愿以偿的娶了梁芙蓉,席开三百桌,欢喜的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她能怨什么?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啊!
八年了!不能说没期望过有朝一日关牧言会发现其实他最爱的人是她。
但那又如何?期望只是个期望,并不会成真。
就像是一道绚烂得教人迷惑的彩虹,她扑了上去,却跌得浑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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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婚礼尚未终了,听见管家慌乱的一句耳语,梁芙蓉挣脱关牧言的手,丢下几千名观礼宾客,拎起淡紫色礼服的裙摆狂奔进父亲自内,关牧言紧紧尾随。
“爸,你好点了吗?”
梁琮德脸上找不着一丝活力,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芙蓉,爸爸不行了——”
“爸”梁芙蓉泪眼汪汪的想制止父亲似是遗言的话语。
“老伴”林馥雅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紧握着丈夫的手。
“你们都别哭,我再不说,怕没机会说了。”
梁芙蓉与母亲泪如雨下,哭花了完美的妆。
“芙蓉,爸爸能看到你有个好归宿,这就放心了。”梁琮德忽然间又有了精神,他心底有数,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爸”梁芙蓉咬着下扈,连咬破了皮都还不知。
“打从你八岁来到我们家,爸爸一直都当你是亲生女儿般。”
“我知道。”她一直都明白父亲对她视如己出,给予她的关怀疼爱甚至亲生父亲也比不上。
“牧言会照顾你的。”对于关牧言,梁琮德很有信心,才会在发觉身体不适后,苦撑着直到眼见梁芙蓉与关牧言结为夫妻,这样他才能放心飞向天国。
“爸,我会照顾芙蓉,您放心。”
梁芙蓉泣不成声,当年若不是父母领养她,她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梁芙蓉。
因此当父亲开口要她与关牧言结婚,她二话不说便应允了,暗忖或许冲冲喜,父亲的病就会好转。
“我的孩子,爸爸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一阵无力感袭来,梁琮德皱了皱眉。
“琮德”杯馥雅“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芙蓉,妈妈是爸爸这辈子最重要的的人,你一定要替爸爸照顾妈妈,答
梁芙蓉拭去泪水,重重的点头并以坚定的口吻回道:“我一定会的。”
梁琮德露出个微笑,缓缓的闭上眼睛。
“老公?”林馥雅瞪大了眼轻唤。
梁芙蓉尖叫:“快叫医生!快!医生碍”
妻女的声声呼唤并未唤醒梁琮德,他带着安心的微笑,结束了仅仅五十五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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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墙角,梁芙蓉全身战栗个不停。
“芙蓉,别这样,爸爸在天上看了也不安心。”关牧言欲扶起梁芙蓉,却被甩开。
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几近崩溃,关牧言却不知从何帮起。或者该就是,他不知道她能够接受什么样的帮忙。
“不要碰我!”
仅在瞬间,梁芙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颤抖得更加剧烈,牙齿“卡卡”直响。
关牧言摇头“三天了,你就这样躲在这里不吃不喝也不睡,你忘了答应过爸爸什么了吗?这三天你有没有关心过妈?”
妈妈?对,她应允爸爸要照顾妈妈的啊!
想、起了母亲,梁芙蓉欲站起身却不能,又跌坐回地上。
“妈还好吗?”
“比起你,妈很好。”
关牧言说的是事实,依梁芙蓉的现况,除了死去的梁琮德外,任何人都比她好上一千、一万倍。
梁芙蓉扶着墙壁站起,三天未未进食让她体弱无力,但因担心母亲,她还是咬紧牙关走进母亲的房内。
“妈,对不起。”
正在整理丈夫遗物的林馥雅闻言一震,回过头,两眼无神的问道:“你爸爸真的走了吗?”
梁芙蓉闭眼“是的。”
她也不愿承认这是个事实,人生中最痛苦的莫过于死别。
“他怎么忍心丢下我?他说过要一辈子爱我的啊!”梁芙蓉上前,让母亲倒在她怀里恸哭。
站在一旁的关牧言只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永远插不进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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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过去的八年一样,每当关牧言踏进这屋子,他的神情总是疲惫不堪的。
刚洗好澡正擦着湿发的黎景筑愣了愣,关牧言的到来是意外的,她以为他们俩的关系在他与梁芙蓉结婚后即告终结。
一种毋需言明的完结。
回神过来的她走至他背后,为他松他肩膀紧绷的神经,柔声问道:“饿不饿?我煮碗面好吗?”
一如往昔的,黎景筑漾开个和顺的笑,不奢望能得到些什么,只是留了一个温暖的窝让关牧言歇憩。哪怕只是个避风港,风一停船且p驶出,至少他曾停泊,那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关牧言摇摇头,向后一靠,枕在黎景筑柔软的胸口。
他只想休息一会儿。
黎景筑露出一抹母性的温婉笑容,心疼的揉他的太阳穴。
对他的事总是不问,八年来皆如此。
问了又如何?关放言的答案并不是她想听到的,何苦伤了自己呢?
关牧言拉住黎景筑的手,轻轻的印上一吻,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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