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他就注意到她了。
要注意到她并不难,她很漂亮,乌黑的长发、似羊脂白玉的肌肤、玲珑的身段、粲然有神如黑玉的双眸、微昂的下巴、自信优雅的步伐,她像一只优雅而高傲的波斯猫。
想攫取她的美丽、想得到她的欲望在瞬间就扬起,强硬而猛烈得让他不想抗拒。
他将手上的烟头一弹,红光微扬,就落到她的面前,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抬头看他,第一眼,就确定了,这不是一个能招惹的男人,他性感而迷人,英俊的脸上刻着自信沉稳,流露一身的尊贵雍容,看来非富即贵,有权有势的男人总是能流露出一股自信权威的架式。
而他眼底的兴趣太甚,他也不打算掩饰,只觉得危险致命,柳轻戒备的问:“有事?”
“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她抿唇一笑,瞬间,那美丽非凡的脸有了特殊的光彩,原来,她的美丽富生命力,像火花,飘忽幽渺,却有灼人的热度。
“那你得先排队。”
可惜了,这样卓尔不凡的男人,也只是个普通的登徒子。自小至大,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她并不缺情人,自然对他的邀求没有兴趣。
他魅惑的黑瞳里有着目空一切的张狂高傲。“你要什么条件?”
她挑眉。“你习惯一切都这么直接吗?”
“它的效率最好。”
“你不觉得少了点情调吗?”
他的眉抬高了五度,显然这问题有些可笑。“事实上,你是第一个抱怨的人。”
她挑起了他的兴趣,漂亮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他在她身上看到一种蓬勃的生气,跃动强烈。这种女人,一旦碰触,就撒不了手,只一眼,他就升起对她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还是习惯你慢慢的追求。”
“我的时间不多。”他又道:“你要什么条件?”
“我没有兴趣。”她不耐的挥手。“我不缺吃穿,也不缺情人,更不需要你来提供其它的东西。”
“我是翟律。”
老实讲,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显贵人士的名字,见他正静静的等着她的反应,她沉默半晌,才慢吞吞的道:“你是十大通缉要犯?”
冷峻深沉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记得我的名字。”
“如果每个对我有兴趣的男人我都记得,我会很累。”她坦率道。
“我相信,我会是独特的那个。”
那份笃定,那种自然流露的尊贵,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令她有些不爽。
莫名其妙的男人,以为有钱就能砸死人吗?就能什么都办到吗?
柳轻甩也不甩他,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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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蝶”是一间位于高级地段的服饰店,店面不算大,但在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间却颇受好评。
店里所进的牌子虽不是顶级名牌,但是风格独特,每件都是由店长亲自挑选,都是独一无二的。
店长本身就是一只美丽的蝴蝶,优雅轻舞,她的名字也是店名的由来柳轻。
她就是最佳的模特儿,不论新潮、古典、狂野、含蓄,都能演绎的完美无瑕,她也是自家服饰店的活招牌。
除了卖服装之外,她自己找设计师,由他们来为客人量身订做,他们多半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但一和她合作之后,总能大放光彩;所以“轻蝶”的独特之处,在于和顾客以及设计师之间搭起一座桥梁,这也是它声名渐盛的原因。
一早,柳轻走进店里时就觉得诧异,只因店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银色保时捷敞蓬跑车,它太漂亮、太抢眼,引来路人的驻足围观。
“咦?这是谁的车?”她纳闷的问。
虽说“轻蝶”有很多名媛淑女上门,但这款全球限量发行的跑车,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纳闷是不是来了新客户。
一进门,助理妮可就探头过来。“阿轻,有位林律师找你,现在人正在办公室。”
妮可是店里最资深的员工,一头的自然卷,配上两个酒窝,亲切又可爱,而且对销售很有一套,总能将这些千金淑女伺候的服服贴贴的。
一进办公室,一位斯文有礼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并递上名片。“柳小姐,你好,我是方正律师事务所的林律师。”
端详着手中的名片,柳轻仍摸不清他的来意。
“我是代替翟律先生来的。”
这名字一闪而过,一个深沉冷漠的男人浮现她脑海。
林律师递过来一份文件,在这份文件上载明了,她拥有一间位于繁华地段的店面使用权两年。这种黄金店面的租金昂贵,而且一位难求,有时候,有钱都租不到,早就被大财团和知名企业所垄断,她也曾为了黄金店面而奔走无功。
“这是翟先生送给你的一个小礼物,不管柳小姐愿不愿意接受他所提出来的条件,这礼物都是你的。”
好大的手笔,仅仅是一个见面礼,就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黄金店面,好个翟大少爷,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他要不是很会赚钱,只怕家中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挥霍,柳轻讥讽的暗想。
律师又递过来第二份文件,那是一间独栋的小洋房,位于著名的豪富社区,另外还附上了房子各种角度的照片,屋内已有豪华的装潢,只等着主人入住。
“这间房子也会是柳小姐的,只要你同意,就马上签署房屋产权转让书。”
这个才真的是大礼,这间豪宅所费不赀,而他竟然轻易的送了出去。
她玩味的想着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才一天时间而已,已经准备了如此丰厚的大礼,如他所说,他确实独特,确实高效率,确实令她印象深刻。
“另外,外面那辆车子也将是柳小姐的。”
随着林律师所指的方向,她才明白,门口停放的那辆银色跑车,也是他带来的礼物之一。
当一个男人存心用他的财富来砸人的时候,原来是会痛的,还有点轻飘飘的感觉,她像大醉一场,又像宿醉未醒。
巨大的财富,不可尽数的好处,原来,人在利益面前,骄傲、自尊、良知,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只是个普通人,从来都没打算以圣人自居,也没打算当个清高的人,眼前的条件,随便一个都够她奋斗很久了;但是,她就是有一点点倔脾气、一点点的自尊和骄傲,她没有穷到要饭,没必要如此作践自己。
那男人不是好惹的,他给你一分,就要你割肉断骨还他十分,明知眼前是万丈深渊,她不想傻傻的往里面跳。
她暗暗的吸口气。“林律师,请你把这些拿回去吧!代我转告翟先生,我谢谢他了。”
她的拒绝他并不意外,只是平静的又递了一份文件过来,她愣了一下,他还要干什么?
她心惊胆跳的看着,瞬间,脸色大变。
文件上明确的指明,她这间服饰店的租约到下周为止,而她花费一番力气谈成的几笔生意也化为乌有,两笔未到期的货款要提前交付。
简单的说,她这两年为服饰店所花费的心血将付诸东流,也打坏了她未来五年内的计画。
这只是开始,如果她再拒绝,还会为自己招来什么祸端?
一次偶然相遇,一个陌生男人的邀约,她可以干脆的拒绝,但现在,他挟带着巨大的财富和权势而来,却是绝对的势在必得。
如他所说,他向来直接,向来干脆,上一次她的拒绝,竟勾起了他的挑战,她不是爱作梦的小女孩,知道这次她若胆敢再拒绝他,他的回报也会是残忍的。
开服饰店是她自小的梦想,她攒下赚到的每一笔钱,才能让她的梦想实现,为了一个男人莫名的私欲,这间店就要轻易的毁在他的手中了。
翟律,她恨恨的咀嚼这个名字,自长大成人后,第一次,她有想杀死一个人的冲动。
不用活在古代,现代一样有人做着强取豪夺的买卖,她又气又恨。
律师的声音温和冷静,听来有些同情。“柳小姐,翟先生是个涸贫慨的人,非常的慷慨,如果你听过洛原集团,就该知道他是谁。”
林律师是暗示也是警告,别惹怒了他吗?她心里冷笑一声。
洛原集团,它跨足多个产业,举凡食品、房地产、建筑、汽车、化学、交通、金融、银行、保险都占有一席之地,幕后的操作者就是翟家,他们的子弟遍布各个子集团,是个非常显赫并有悠久历史的大家族,是真正上流社会中的上流社会。
翟律,她该想起来是他的,身为翟氏新一代最抢眼的人物,他以绝对的强势和精悍能力出头,理所当然成为最耀眼的那个,并大有机会取得接班人的地位。
那个男人不是虚言恐吓的,他说到做到,报章杂志上才刚报导完,他强行合并企业,铁腕裁撤掉一千多名员工,现在员工的示威抗议行动已经盘据报纸三天的头条。
而他在东南亚设厂投资的新闻,同样的也占据财经新闻的版面,当地政府以接待国宾的待遇欢迎他,他权势熏天,令人无法漠视。
她深吸口气。“翟先生要我做什么?”
回答她的还是一份文件,这位律师也未免太沉默是金了,也或者,这可以让他不用开口说出令他尴尬的话。
文件中明确载明了她要“陪伴”他半年,期间尚有每个月定时的“补贴”以及不定时的“红利”翟律有权随时终止契约,而她只要时间到了就算解约。
她冷哼,身分不就是情妇,任务是陪睡,居然还写得这般文雅,他居然为了得到她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过程可以乐意也可以痛苦,反正结果只有一个。
她不愿意也得愿意,但愿意更好。
她不是十来岁的小女生,对人生抱有粉红色的梦想,她再实际不过了,她只是蝼蚁,无力对抗那头巨兽!罢了,不过是陪睡,有什么不能忍耐的,就当自己被恶狗咬一口好了。
“我想和翟先生说话。”
“好的。”林律师点头。“翟先生有交代,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
她在内室拨通了电话,铃声在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喂?”
“翟先生。”她轻道:“我是柳轻。”
“嗯。”他慢条斯理,筹码尽在他的手中,他没必要着急。
她恨得有些牙痒痒的。“我看到林律师拿来的文件了,你的条件非常的诱人。”
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懒洋洋的。“嗯,继续。”
“当然,你的恐吓威胁也很吓人。”
他的声音没有波动,但她确定,那如丝绒般低沉的嗓音里渗进了一丝笑意。“我要确保万无一失,我不喜欢失败。”
他要一个女人,连等候都吝啬。
他不多问她打电话的意图,也知道她必然答应,不管是出于财富的吸引,还是不得不服从的威胁恐吓,他道:“这只是一个契约行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意思是,这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游戏,要她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有其它的妄想,她不笨,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点了点头,也是很认真的。“是的,这只是一个契约行为,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我一向害怕纠缠不清。”
话筒那端是长长的沉默,他显然是难以置信她的反击,这话对他根本是一个污辱。
“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既然如此。”她深吸一口气。“翟先生,我很高兴接受你的条件。”
打落牙齿和血吞就是形容她现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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