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更别忘了,你前一门亲事给家里带来的麻烦,你非得要全家人陪你一块儿掉脑袋是吗?”
苑青松右足重踩,说着重话。
想起在朝堂上失去昔日风光,还受到其他人奚落,就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如果朝中同僚听闻女儿与君傲翊牵扯不清,不知义会招来多少闲言闲语,他已经受够这些窝囊气,想要重拾意气风发的生活。
“舞秋,你爹跟我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击,娘知道你是一时寂寞,才会和君傲翊走得那么近,但他真的不适合你,别再见他了知道吗?”房香凝放低姿态试着说服。
“这回你闯下了大祸,明珠公主若追究下来,没有人保得住你,你应当很清楚,所以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跟明珠公主交代这整件事。”头疼不已的苑青松要她自己解决难题。
“是。”苑舞秋闷声回答,突然很想傲哥哥,多希望此刻他就在她身边;可旋即又打消这念头,不愿让他见着她此刻的狼狈,太难堪也太难看了。
苑颂杰来到大厅外,看见妹妹跪在爹娘身前,突然有些同情她,命运转动过于迅速,教众人始料未及,冲撞得众人东倒西歪,诚如爹所言,早就自身难保的她竟又得罪明珠公主,想全身而退,根本就难如登天。
他摇了摇头,冷硬起心肠,不再多想的选择眼不见为净,转身回房。
“我真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一般姑娘有相同的遭遇,早就安安分分待在府里,不做会招人非议的事,为何你会没一点自觉,居然与君傲翊出双入对?你可曾想过城里的人见着会有多少难听的流言传出?你不想做人,我们还想做人。”苑青松火气难消,继续痛骂。
“我只是不想每天自怨自艾地过日子。”晓得爹娘不会认同她的想法,但家人困锁住她也就算了,她不想再困锁住自己,假如圣上或明珠公主要取她性命,她希望至平静坦然地迎接命运。
一旁的春雨快听不下去,本来就晓得老爷和夫人已完全不在乎小姐,但没想到他们会当小姐的面将话说得如此决绝,其实小姐很可怜,受了不少委屈,为何他们就不能对小姐宽容些?
“舞秋,你爹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听得懂吧?你不会想让爹娘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吧?别忘了,你哥哥的前程掌握在你手中,你不在乎自己会变成怎样,至少要为你哥哥着想,他正准备在朝堂上大展身手,你真想断他生路?”房香凝开始动之以情。
苑舞秋怔怔看着爹娘,他们都在等待她允诺,以前她会为爹娘无情的逼迫伤心难过,可现下她已没有任何感觉,是她变狠了吗?抑或是傲哥哥所说的话在心里发酵,她不要再想着顾全大局,不要再忘了爱自己。
她头上的这片天已经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由傲哥哥为她撑着,能撑多久谁也说不准,到底她该怎么做?
“舞秋,你要想清楚,你的任性妄为不仅会害了你哥哥,也会害了君傲翊。”
房香凝料想女儿对君傲翊有情,故意抬出他来。
苑青松双眼如同鹰隼牢牢盯死她。“或者你非要所有人都毁在你手里才甘心?”
一项接一项的罪名兜头朝她罩下,压得她无法呼吸,她想要挣脱这些沉重的枷锁,逃脱既定的命运,走出自己的路。
房香凝看出她的挣扎与不愿,蹲在女儿面前,伸出手温柔轻抚女儿被打红的脸颊,苑舞秋吃痛地瑟缩了下肩,房香凝以慈母的口吻轻柔道:“娘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你不会让爹和娘失望的是不?”
苑舞秋无言看着对她充满期待的母亲,心软地就要点头,可傲哥哥所说的话再次于耳边响起。
傲哥哥该怎么办?他对她情深意重,也总是竭尽全力守护她,她不能不顾及他,她着实割舍不下他。
“爹晓得你心里对我们有埋怨,可若能保住你,我们又何尝不愿?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知道该怎么做。”苑青松见她动摇了,故意放软语调,与妻子一同说服她。
内心挣扎摆荡不已的苑舞秋看着爹娘,最后屏息问:“爹、娘,你们怎么不问我在明珠公主那儿遇到什么事?”
打从她见到爹娘的那一刻开始,爹娘挂心的始终是明珠公主会如何气恼她与傲哥哥的关系,以及烦恼家族和哥哥的未来,她不敢奢望爹娘会将她看得比整个家族还重要,不过内心仍存在一些企盼,只要他们能问上一句她在明珠公主那儿受了什么委屈,关心她一下,这样她就心满意足,她会心甘情愿接受既定的命运。
春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静心等待着老爷、夫人问起,那么老爷、丈人便可以知道小姐受了多少苦,他们定会为小姐感到心疼不舍。
“你在明珠公主那遭遇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明珠公主会不会跟圣上告状,这才是我跟你娘最担心的。”苑青松长叹了口气,他与妻子说得口干舌燥,她怎地还这么不懂事?
“你乖乖听爹娘的话,不会有错的。”房香凝抚着女儿的长发,温柔的话语如同紧箍咒狠狠箝制住女儿。
爹娘的漠不关心使她心寒,不再奢求他们会有所改变,苑舞秋沉静的低垂着头,仿佛可以看见围绕在膝下的是准各将她吞噬的万丈深渊。
春雨愕然看着老爷、夫人,同情地握住小姐的手给予无声安慰,多想马上就通知君少爷,告诉他老爷和夫人是如何对待小姐,眼前唯有君少爷才能缝补小姐那伤痕累累的心。
苑青松见女儿沉默不语,当她已听进他与妻子的勤诫,双方达成共识,他与妻子目光相视,夫妻俩暂且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