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中的风铃声,清脆而温柔。“原来我在战先生眼中,是一名做作的女人。”她不感到尴尬和羞愧,而是以恍然大悟的口气道。
见她的脾气一点都不愠不火的,他真有一种挫败的感觉,这女人不生气、也不柔弱,总有得体的应退,甚至她表现出来的态度,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这女人的态度混沌不清,让他搞不懂是厌恶他,还是欲擒故纵的想吸引他的注意。
老实说,他的男性自尊,确实产生“一咪咪”的裂缝了。
他又说出奇怪的话了。关宓柔耐着性子,像是面对一名“身心障碍”的学生,努力的保持自己的微笑及脾气,拿出自己的职业耐性来。
“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扯不上讨厌,当然,也称不上有好感。所以,一定要我具体的解释,那么我只能老实的告诉战先生——我对你没任何的感觉。”
真的,连讨厌的感觉都没有,遑论是有好感了。
她的诚实,如同利箭般刺中他自尊的小裂缝,瞬时,伤口愈裂愈开。
男性的自尊啊渐渐溃败!
她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而且还是由一名单身、长相不怎样的女子口中说出,那样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得天独厚的战以洛,在女人堆中还没有吃过败仗,就算女人原本对他没感觉,但只要他稍一挑逗,几乎都红着脸有着悸动或好感,但今天相亲的对象,竟然、竟然说对他没感觉
石化的战以洛,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
此时,关宓柔见他抿唇不答,最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她答应家人九点前要回到家,现在已经八点十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战先生,很高兴今天与你分享一顿特别的晚餐。”她依然保持着最完美的笑颜。“但我答应家母九点进门,所以要先离去,失礼了。”她站了起来,微微朝他点头。
哀怨的抬起眼眸,战以洛根本没预料到这女人还想提早离开。
“我送你!”不行,现在不是挫败的时候,他非得要弄清楚这女人的个性,要不然他会怀疑,自己魅力是不是大减一半。
“不用麻烦战先生了。”她婉拒。“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并请战先生要遵守香草蛋糕的社规,要见面的话,再私下联络。”保持最完美的礼仪,不过她想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如果我坚持送你回去呢?”他听了她的话,突然燃起一丝希望。
她说要私下联络,那代表她会和他再见一次面吗?
“我也有我的坚持,战先生。”她客气的唤着。“男人的风度就是尊重女性,请你尊重我的意见。”
他愣住,头一次被女人驳回自己的好意
见他没有跟上来了,这时她的笑容才漾了开。“战先生,晚安。”她像个有教养的淑女,朝他微微点头,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再次变成石化的战以洛,就这么看着纤细的背影一去不回头,而他的心里不禁开始怀疑
这女人到底是对他有好感,才表现出这样的态度,还是他真的第一眼就让她看不顺眼,才让她这么如此的“杜烂”他?!
他站在原地,感觉冷风吹过,身边萧萧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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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一脸臭得如茅坑里石头的战以洛,这会儿少了之前那意气风发的自大,就连每晚都有上pub的兴致,也在今晚毁得淋漓尽致,提不起半点精神。
那种挫折感,就如同一名原本很勇猛的男人,突然有不举的感觉,而这不举的原因,就是来自于一名不解风情女人的清冷,冷得他没有任何的冲动。
一踏进家门,母亲李群芳便急忙的将儿子拉往沙发上坐着,心切的问着。“儿子怎样?今天你和那叫宓柔的女孩相处感觉如何?”
一听到关宓柔的名字,战以洛上下两排牙齿不由得咬得嘎嘎作响。“非、常、的、好。”好到他无法以言语形容。
“真的?”李群芳没听出儿子之中的弦外之音,反而是一脸好奇。“那你们有没有约下次见面的时间?改天把她约到咱们家吃顿饭,我亲自下厨招待她。”
战以洛喷着气。“那女人”
要不是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早就、早就
可就算他怎么火大,竟然还想不出一个方法来对付她,因为他找不到一个理由生她的气。
她的表现称得上合宜,并没有不礼貌的举动及言语,甚至,他不但在口头失了威风,连气势都矮了她一截,就连心也折服一半
去他的,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简单!
“阿洛,你脸色真难看。”李群芳终于注意到他的表情,担心的问着。“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没事。”他勉强的扯起笑脸,绝对不能让老妈知道,他竟在得意的情场上吃了鳖,而且还是一只很大的鳖!
“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她皱眉的问着。“如果你对她有好感,要记得很积极把她追到手,听见没有?”
“我会的。”他对关宓柔不是好感,而是真正被她挑起兴趣来了。“我会让她明白,我不是省油的灯。”太小看他了,真以为他会如此的挫败吗?
哼,关宓柔!想起她在择偶条件填的那些,就足以让他嗤笑,明明就是现实的女人,还装得那么清高,岂不是欲擒故纵吗?
他想,等下次香草蛋糕再安排见面的时间,想必她会迫不及待的答应吧!
好,他就为她提出见面的时间,看看她的反应再做决定好了。
“太好了,我家的儿子终于变得跟正常人一样。”李群芳欢天喜地笑着。“追女孩子就是要这么积极、正经。看来这叫宓柔的女孩,一定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只和她儿子见过一面,就让他充满干劲,对男女之事也改以认真的态度。
她认定关宓柔这女孩,一定会改变这不羁的儿子。
而战以洛决定,非要揭穿关宓柔那张做作的面具,将她挑逗成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一般,让她盲目的跟随他的脚步,疯狂的迷恋着他
唯有这样子,他才会感觉自己的魅力不减,依然保持完美的身价。
关宓柔,头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女人,在他的心上烙了一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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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莫名的,回到家的关宓柔,打了一个喷嚏,皱了皱小鼻。
“感冒了?”关母关心的问着。
“鼻子痒痒的。”她噘着小嘴,又将眼光放在电视上,一边啜着果汁。
关母不怀好意的笑着。“搞不好是那位战先生在思念你。”
关宓柔皱着眉尖,不苟同母亲的话。“妈,别乱说。”到现在,她依稀记得在几个小时前,那男人的表情。
活生生的,像是一只快喷火的酷斯拉。
像他们上辈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要尽全力撕裂她的全身。
“有什么关系,说说而已呀!”关母笑得夸张。“你觉得战先生人如何?”
“嗯?”关宓柔拢起眉尖,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到一个很好的形容词,最后找了一个贴切的解释。“嗯没感觉。”真的,没感觉。
但他几近喷火的双眼,还存留在她的脑海里。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不得体的话,惹他大少爷不高兴。
“真的吗?”关母有些失望。“不过有这个机会,感情也是要靠培养的,你可以和他私下联络,再约一次出来看看。”
关宓柔只是看了关母一眼,末了叹了口气。“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简单的男人,是我惹不起的那种类型。”所以,她敬谢不敏。
“唉,你没听说过,好男人都是女人调教出来的吗?”关母极力鼓吹着。“求求你,你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好歹也交一个男友给我看看,要不然我都不能到外头去炫耀”
关宓柔暗自翻了翻白眼。“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女儿又不丑,没男友总会被说闲话咩!”
“算了吧!”关宓柔站了起来。“我回房了。”
“阿柔,好男人出现要靠机运,能把握就把握啊”关母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好男人?战以洛是好男人吗?她的身子微微一顿,最后失笑的摇头。
他应该是好胜又自大的男人离好男人的标准,还有段距离。
进了房,关宓柔将今天的事抛在脑后,专心面对桌上的彩稿。
只是她的唇角却泄露自己的心情——
其实战以洛这男人,倒是满有趣的。
尤其是他一双冒着火焰的黑眸,还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