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中军,途中就听说楚策抢攻平野。
五更刚过,爬上高坡之顶,眺望西北的窜天火光,身后,血阳撕破浓云,露出第一丝曙色,武敖站在我身侧,两人都默默不语。
“看样子,楚策真打算第一个进入河下(汉北都城)。”将下巴缩进斗篷,任秋风吹开耳鬓的发丝。
“姐夫会怎么做?”与我一同眺望西北,眉角微蹙。
“他不会落下!”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他怎么能落到后面?
“那我们现在回前锋营?”
微微点头,现在就是想追,八成也追不上了,不如立即回前锋营等待调令。
下坡的途中,忽觉头痛,就像是有人用细丝从颅顶穿插入脑,脚底正好一滑,跌坐到地上。
“怎么了?”武敖迅速转身过来,伏影也急忙往坡上跑“是不是毒发了?”
不对,虽然身上的毒很久没复发,可这痛与毒发不一样,那种毒只会疼,不会让人产生幻觉,我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哪里,身边的人是谁,可眼睛看到的却不是这样“别碰我!”
武敖被我厉声一喝,慢慢松开手。
“我自己能走”扶地起身,蹒跚地走向坡下,坡下分明站着早已死去的上兵,我清楚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是又中了别的什么毒。
是谁呢?谁给我下得?细细想着所有可能的人“伏影。去宜黄帮我查件事。”扶着马脖子,闭上双眼,本以为闭上眼可以减轻这种幻视,可是眼前出现了更多场景。
“夫人,您没事吧?”
因为眼前地场景变化太过频繁,一种眩晕的恶心感袭来,趴在地上竟吐了出来,吐完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踩蹬上马。也不管武敖他们跟没跟上,拔马回前锋营。
到了大帐内,从床头扯出包袱,取了茶包出来
等武敖、伏影他们进来时,我已经喝完了一杯热茶,早已神清气爽,眼前再没有任何幻觉。
他们两人错愕地看着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视线在武敖身上逡巡一圈,是的,我可以肯定,这事与他无关,不管我与他的立场是否对立,他都不会对我做任何人身伤害,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将这事告诉他。随便敷衍了几句。让他准备拔营去了。
“伏影,你立即回宜黄,有件事我要你去做。”将茶包摁到桌案上。头上的余疼还让我使不上力气。
交待了伏影几句,让他立即动身回宜黄。
如果我推测的不错,桌案上这包茶就是令我产生幻觉的元凶,也就是说是秀水想对付我,而我并不认为武敖会在这种时候就向她透漏自己的不轨心思,因为一,他不能保证秀水不会做出什么啥事,从而搅了他地局,二,他从没真心爱过这个女子,更不可能让她参与到与自己前途攸关地事情上来。
我想要知道地是,秀水到底为了什么铤而走险。
抚一抚额头,余痛尽消,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毒还是其他什么,不过明白饮了茶后,幻觉会慢慢消失,当然,饮这茶很可能会中毒愈深,不过这种时候根本顾不了这么多,对战汉北的大时刻,我不想就此错过。
前锋营奉命从东北方向插入汉北军,也许真是天定命数,汉北统帅竟然在这种时候阵前倒戈,虽然有其余小股汉北军极力抗击,然而大势已去,他们的反抗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拦不住秦、楚大军。
平野一失,汉北败势如同洪水,一泻千里,沿途州府根本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纷纷弃城投降,有的州府百姓受武敖坑敌影响,因为怕秦、楚大军屠城,举家逃往北方,越发使得北方的百姓害怕。
民心动,则天下动,民心惊,则天下乱,秦权、楚策深知其中厉害,因此行军途中,严明军纪,大军所到之处,不得侵扰百姓,以此安民心。
就在这种大势之下,秦、楚大军竟然在一月之内打到了河下以南的汴京城下,而此时李邦五屯于西北的二十万大军,正在急速往回赶地途中,无奈之下,他只得亲临汴京,凭汴京五万近卫军,阻击秦、楚近五十万大军,连战十天十夜,秦、楚依然没能攻下汴京,可见汉北军何其英勇。
前锋营抵达汴京时,已是攻城的第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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