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缓缓的捏紧,直到指头关节发出喀喀的声响。
此刻,他的眼神和想法完全改变了。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必须想办法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夺回原本就该是他的东西,再也不能忍受、也不能容许那些大臣继续掌控一切。
因为他是赤帝,是真实存在的。
炎玉在心中发誓。
他要向天下人证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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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开始放暑假了,所以冠庭也不用去上课,原本她打算整天耗在网咖里“练功”偏偏炎玉还住在她家,又不能带他去,因为他死也不肯换掉那身衣服,所以跟他出去还真是有点丢脸。
她只好借漫画回家,或者租一堆片子来看,尤其是那些历史大戏,特别是大陆所拍摄的战国七雄、大汉天子、康熙帝国、雍正王朝等等,他可以整逃冖着萤幕,也不肯多睡几个小时。
壁庭看完了死亡笔记本第七集,嘴里嘀咕着。“真讨厌,又要等第八集出来了。”每次都是看到最精采的地方就没有了,有够扫兴。
她将漫画丢到一旁,拿起孙子兵法,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孙子日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翻到后面的白话文想看上头的解释,肚皮突然咕噜咕噜响了。“炎玉,你饿不饿,我要出去买便当?”
“嗯。”他还是没有回头。
她翻了个白眼,拿了皮夹就下楼去。
这时,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一名三十出头,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开门进来,两人正好碰上。
“大哥?!”冠庭大叫。
理着平头的楼冠钧狐疑的看着她“干嘛叫这么大声?不高兴看到大哥回家吗?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哪有!”她免不了心虚一下下。“你们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回来?是不是爸爸怎么了?”
楼冠钧关上大门。“不是,是爸爸担心你一个人在家,要我回来巡一巡,顺便看你是不是整天都往网咖跑。”
“我才没有,一定是大哥故意在爸爸面前说我坏话。”她瞇眼质问。
他好笑的揉揉她的头“你猜对了。”
“我就知道。”冠庭拨开他的手。
“虽然现在放暑假了,你可别到处乱跑。”楼冠钧其实很疼爱这个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妹妹,特别是家里的男生都不在,就剩下她一个,总会挂心,不过他们闹惯了,总是喜欢逗她玩。
壁庭瞪他一眼“知道了啦!那你也不准再跟爸爸打小报告,在背后说我坏话知道吗?”
“这个嘛”他搓了搓下巴沉吟。“好吧!只要你下次见到敏惠时,多帮我说几句好话,让她早点答应当你大嫂,那我就买台电脑送你。”因为工作过于忙碌,冷落了亲亲女友,害他的求婚计画也失败了。
她二话不说便伸出手。“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楼冠钧跟妹妹握手达成共识。“对了,我刚回来时,隔壁的王妈妈说好像看到你带一个男生回家,有没有这件事?”
“怎么可能?”她矢口否认,暗骂邻居真是大嘴巴。“大概是前几天我们班上几个同学来家里玩,当然有男生也有女生,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楼冠钧一脸怀疑。“真的吗?”
“我干嘛骗你。”冠庭一脸无事状,其实心脏狂跳的说。
他挑了下眉,便往楼梯方向走。“我要上去检查看看。”
“什么?!”这下完蛋了。“等一下,不准进来。”
她一马当先的街上楼,快速的奔进房间“砰”的一声将门锁上。
“坑阢起来!”一把拖起斜躺在地板上闭目养神的炎玉,他终于看片子看到累了。
“朕为什么要躲?”
壁庭打开衣橱“因为我大哥突然跑回来了,要是看到你在这里,一定把你抓去警察局这里也不行,大哥太聪明了,马上就发现了床底下好了,快点钻下去。”
“你叫朕躲在床下?”炎玉俊脸丕变。
她一脚将他踢了进去。“叫你躲就躲,废话那么多。”
叩!叩!
“你在里头干嘛?还不快点开门!”楼冠钧在门外叫道。
“再等一下!”她搬来杂物挡在前面。“快好了。”
楼冠钧疑心大起。“再不开门,我要踹门进去了。”
“好啦!”冠庭再三确定应该没问题了才开门。
瞥见房内乱七八糟的样子,他忍不住摇头。“你是不是女孩子?怎么睡的地方像猪窝一样?吃东西吃的地上都是,整天就只晓得看漫画、看录影带还有房间这么臭,窗户也不打开来透透气,真是比男孩子还脏,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妈要是还在看到,准又要担心了。”
“大哥,你别念了好不好?我马上整理就是了。”她咕哝的说,要不是某个人不肯天天洗澡,连衣服也不换一下,她的房间怎么会臭呢?还下都是某人害的。
他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不要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
“啊!好痛。”她偷偷吁了口气,还好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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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冠庭揉着眼皮、打着呵欠下楼喝水,差点被坐在客厅里动也不动的黑影给吓出一身冷汗。那黑影穿着一身白衣,和一头长发,真会让人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干嘛?我还以为是看到鬼了。”她拍了拍胸脯,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怎么了?睡不着是不是?”干脆把桌灯点亮,坐在他身边表达一下关心。“还是有什么心事?”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炎玉一脸黯然,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让他俊丽的脸庞多了一股荏弱的味道,让喜欢保护弱者的冠庭无法袖手旁观。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朕方才正在向神界的天帝祈求,祈求祂大显神威,把朕送回原来的世界。”来了这么多天,他已经渐渐接受眼前残酷的事实,他不是在作梦,是真的来到一个超乎他想象的奇怪世界。
“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她决定顺着他的话问。
炎玉沉下俊脸“因为朕不属于这里,而且朕还要夺回原本属于朕的东西,所以非回去不可。”
她真的很想相信他的故事,不过冠庭实在很难想象真有他说的世界。“那你想出办法了没有?”
他沮丧的摇了摇头。
“你就为了这个睡不着吗?”她不是心理医生,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不如就让它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炎玉偏头觑着她良久,头一次放下君王的身段,含蓄的表示感谢之意。“其实朕欠你一个人情,若非有你伸出援手相助,朕流落到这个世界,不晓得会遇上什么事情。”
“只是举手之劳,又没什么。”冠庭笑得有些腼腆。“你要是无处可去,就一直住在我家好了,没有身分证,我会拜托我爸爸帮你申请看看,就说你是大陆的亲戚,打算来台湾定居。”
他深深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当然因为我们是朋友。”她最喜欢结交朋友了。
“朋友?”这个字眼他很陌生。
壁庭用力点头。“没错,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
“朕、朕从来没有交过朋友。”他是君王,是高高在上的,却也是孤独的。
“也不知道什么叫朋友。”
她很乐意的为他解说。“很简单,朋友就是要肝胆相照、患难与共,既然是朋友,就永远不能做出背叛对方的事。”
“你真的当朕是朋友?”
“这还用说。”冠庭朝他伸出手来,见炎玉一脸纳闷,于是主动握住他的右手。“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炎玉感受到她小小、温暖的手掌,有些动容。“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绝不背叛。”重复念道。
“对。”冠庭真心的笑说。“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安心的住下来,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们可以一起来面对,就算我不行,还有我爸爸和两个哥哥,相信他们也会帮你的。”
他自嘲的摇头“这种事谁也帮不了朕,不过朕还是很感激你的心意,你上楼歇息吧!”
壁庭可是怕他想不开,万一疯得更厉害就惨了,见炎玉依然愁眉不展,顺手往他头上打去,想要他振作精神。“好了,不要再想了!”
满脸惊愕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你、你一天没有打朕的脑袋,手会很痒是不是?”
“哈哈,对不起,我打习惯了,反正很顺手嘛!”冠庭干笑两声,作势逃走。
习惯?顺手?
他额际青筋暴凸。“不要跑!”
“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对不起。”
炎玉绕着沙发追着她跑。“那你也过来让朕打一下,朕再考虑看看要不要原谅你还跑!”
“你既然是王上,就有要容人的肚量,何况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要这么小气嘛!”冠庭忽而跑左忽而跑右,见他精神恢复不少,就知道这招有用。“你不是喜欢吃披萨吗?大不了明天我请你吃一客超大的海鲜披萨。”
他把手臂探长,差点就抓到她。“这样还不够,朕还要吃那个叫什么炸鸡还有可乐。”
“好,好、好,我都叫来给你吃,撑死你算了哇!”冠庭决定让他一次,假装被他抓个正着。“你要吃什么,我都请你就是了。”
“哼!让朕逮到了吧!”炎玉得逞的笑了。“让朕也敲你的脑袋一下,看你下次敢不敢再手痒。”
壁庭闭紧眼皮,肩头往上拱。“好啦!好啦!给你打就给你打,不过你要小力一点。”
“看在你是女的份上,朕会从轻发落。”他神气兮兮的说。
她咧牙笑了笑“那我要说谢王上恩典了。”
炎玉语带恐吓的宣告。“那朕要动手了。”
“王上饶命,你要手下留情。”冠庭把眼皮闭得更紧,学连续剧内的台词求饶。
睇着她皱成一团、令人发噱的表情,他有些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实在是打不下去,可是平白无故被打了好几次,实在很不甘心,见她双颊因憋气而变得红扑扑,心弦一动,便俯下俊脸,重重的亲了一口
“啊!”她惊讶的掀开眼皮,摸了摸被偷袭的面颊,又羞又气的大叫。“你这色狼!不要脸!怎么可以使出这种贱招?居然敢偷亲我,看我的如来神掌佛山无影脚”
他旋即转身往楼上跑。“哈哈这是朕对你的惩罚。”
“不要跑!”
“哈哈哈”“可恶!我要揍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