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痛、气一急,不假思索地往外冲,
“你现在冲去那里是没用的,你忘了昨夜你是如何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抬走的吗?”喀妮的话叫住了她。
紫袖回拉身,瞟一眼正用同情与嘲弄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喀妮。“没错!昨夜我怎么会昏迷呢?你们一定是用了什么迷昏水来戏弄我!你说,体们到底还搞些什么邪术?”
喀妮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这只有鲁鲁老阿爷与喀丝丽才知道。”
紫袖脸色一沉,努努小嘴说道:“想不到你们是个如此野蛮不讲理的部族,净使出一些骗人的邪术,奉行一个怪神,相信一堆鄙俗,做出一串不知礼仪的淫事!”她特别不满昨夜喀丝丽的所有举动。
“但你们汉人不也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习俗吗?比如人死后还得找个所谓的好风水下葬,帝王死了还得要活人跟着陪葬,一个男人可以随他高兴多娶几个妻子这些在我们爱苫族人看来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有人死了就筑个火台烧一烧,化为尘土撒在自己土地上,一个男人结婚后一辈子也只能有一个妻子除了被圣女点中那一晚!”
紫袖不禁哑然。喀妮说的也不无道理。
“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紫袖手一挥,眼瞳中满是烈火。
“是吗?”喀妮望着紫袖“我真有些同情你。还有许多事你不明白呢!早知道我就劝你们不要救喀丝丽,不要来这里趟这淌挥水!”
喀妮此话一出,紫袖不由得回望她。
“不过话说回来,若你那个擎浪真的娶了喀丝丽,也许反而帮了我一个大忙。”喀妮继续说道。
听着喀妮谈及喀丝丽时的语气与话中玄机,紫袖不禁疑窦顿生。这不但是一个风俗诡异又神秘的民族,连这一家人都各自暗怀鬼胎,关系奇妙,令人费疑猜!看来喀妮并不喜欢自己的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她可得快点抽丝剥茧理出这团凌乱,然后救出擎浪,远离这浑水,否则她的名字“衣紫袖”就改成“一只鼬”!
一般战斗的意念及泼野的本性油然而生,紫袖恨恨地起誓“擎浪本来就是我衣紫袖的情人,他永远属于我!喀丝丽你等着,我就不信擎浪会爱上你,给我搞清楚,我才是擎浪的女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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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丝丽望着床上昏睡了一夜的擎浪,嘴角浮上一朵美丽至极的笑靥,手轻轻抚上他英俊而爽朗的脸。
自从他救了她那一天起,她就喜欢上他了,这辈子她尚未见过这么俊的男人呵!在归来的路上与他共乘一骑,她的芳心便已暗许,尤其当她知道他就是安达神托梦给鲁鲁老阿爷的乌玛时,她就不想再放开他,不想眼睁睁看他与紫袖姑娘一起离开,即使紫袖姑娘与他看来极为相爱,但是他们尚未成婚,她一样可以公开地争取他!
在昨晚的祭典上,她不但点中了他,还亲了他的颊,这就已经让全族人知道她属意他,她知道从那一刻起,所有的族人都会帮着她守住这个男人,帮她得到这个男人为保证全族人世代的平安与族脉的繁衍,谁会不帮她呢?
包何况她有鲁鲁老阿爷教她的方法!她可以利用自己养的“卡曼”来系住他的心。让他忘记其他女人的一切,让他的眼里从此只有她,让他无法抗拒她的美!
喀丝丽掀起盖在擎浪身上的被子,拿出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上擎浪的右脚拇指,接着从一个铁制的盒内拎出一只黝黑发亮的小毒蝎凑近他的脚只见那只小蝎子立即咬住他被正沁出些微血液的伤口“啧啧”吸吮着,身子渐渐胀大。
“乖乖卡曼,进去吧!”喀丝丽将蝎子抓回铁盒内,接着拿出一粒黑色小丸子,塞入擎浪的嘴里。
待他醒过来之后,他就不会再记得紫袖姑娘,只会爱上她喀丝丽了!
喀丝丽异于常人的洁净美丽脸庞上露出一个纯真而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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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睡了千年之久,擎浪动动身了,伸了伸懒腰,终于睁开眼,发现脑袋还有几分昏然。
眼前是一个圆顶的帐幕,华丽而且坚实,看起来有些陌生。
“浪!”一个温柔又动听的声音在身畔响起。
他一惊,坐起身,赫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身边也躺着一个全身裸露的美丽女子,金发碧眼,曲线玲珑。
他的脑中闪过一阵混乱难不成他到了红灯户彻夜寻欢?否则怎么会有个裸女在身边?他一个翻身跃下床来。
“你是谁?”他沉声低问,脑中闪着疑惑,撑着微微发晕发疼的脑袋思索着这个女子怎么会与他同床共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你的妻子喀丝丽啊!”喀丝丽姿态抚媚地下床,毫不遮掩赤裸的身了来到他身边,伸臂抱住他。“你是我的乌玛,我是你的圣女。你为了救我受了一些伤,所以忘了我是谁,也忘了一些事。”
擎浪被她的身子一触,如遭电击,不敢多看她的胴体一眼地推开她。“你穿上衣服!”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生冷。
妻子?他的妻子?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无?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成婚了?何时成婚的?他怎么会娶了一个异族女子为妻?她看起来不太对他的胃口啊!
他一思考,后脑又疼痛起来。
“为何要穿上衣服?”喀丝丽一脸无辜与不解“我们是夫妻,对彼此的身子早就十分熟悉了,何必故意遮掩?”
擎浪疑惑地将眼光挪向“妻子”见她那一身白皙如雪的肌肤,浑圆高挺的丰胸,纤细异常的蛇腰,还有翘实的臀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这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有个如此媚惑的妻子?他怎么会对她感到如此陌生?
不对!他怎么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他怎么忘了自己曾做过什么?他怎么忘了自己为何躺在这里?他该不会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症吧!
喔!他才二十二岁,正是一尾“活龙”的年纪啊!他可不想早早失去青春,成为一只“憋龟”咧!
喀丝丽又将身子贴近他光滑的胸膛摩挲,露出纯真而恳切的眼光“只要你抱住我,就不会陌生,一定会想起我的美好。”她的手轻轻挑逗着他身上每个敏感的部位。
擎浪挺直腰杆全身僵硬地任由她触摸,无法抗拒身体的自然反应,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他望向“妻子”她真是个大美人,无一处不美,尤其她挑逗男人的技巧里是喔!艳福无限啊就在他几乎沉沦于她勾人的抚摩之下时,一丝嫌恶窜出心底,让他冷冷推开了她,哑声说道:“别这样做!”
喀丝丽一脸委屈,本以为自己即将得逞,想不到擎浪竟在临门一脚前拒绝了她。难道是“卡曼”下得不够?
她又依向他,软语说道:“我是你的妻子喀丝丽啊!浪,你是如此爱我,我俩深深相爱不是吗?”
喀丝丽柔柔的气息轻轻搔弄他的鬓边,那双蓝瞳好似漩涡一般,有股吸人魂魄的力量。他望着她那双蓝眼睛,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连自己也无法控制。
是的,我是爱她的。她是我的“妻子”啊!我一定是很爱她的不规矩的思绪窜出,紫浪的手不试曝制地抱住她柔滑的身子。
喀丝丽温软而芳香的身躯在他怀里摩挲,他感到自己浑身燥热起来,手也不听使唤,紧紧抱着她,喀丝丽微微轻吟,在他健美修长的身子前款摆挑逗。
他脑中只剩一片空白。他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叫关擎浪,除此之外他到底做过什么事?认识过什么人?为何对妻子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抗拒?为何脑中还隐约有一些乱纷纷的思绪想探出头来?
他越想越昏眩,忍不住瘫软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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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才刚走近喀丝丽的帐子,就被两个守护圣女的男子拦住。“紫袖姑娘请止步!”
“哼!很好,把守得如此严密!”紫袖咬牙切齿,嘴角嗡着一抹挑衅的冷笑。“我来看望你们的圣女不行吗?”想不到为了族人的平安,全部的人竟联合起来欺负她!
守护的男子互望一眼,其中一人才不甘愿地进入帐内,不久后他终于出来说道:“紫袖姑娘请!”
紫袖轻哼,赏给这两个混帐东西各一记白眼,长辫一甩,直扬喀丝丽帐内。可才一进门,她就傻了眼。
擎浪赤裸着上身,躺在篷中那张看来舒服极了的大床上,而他身旁的喀丝丽惹火的身躯正衣衫全褪,紧紧黏贴在他身上。
紫袖浑身一震,五脏六腑震得发疼,刹那间心房几乎扯裂了!
“擎浪!”她的声音是颤抖的,怔征望着床上纠缠的人影,无法置信,只能呆立原地,拼命睁大眼想看清楚眼前情景,以为自己看错了。
“紫袖姑娘,他疲劳地睡着了,你不要吵醒他吧!”喀丝丽温柔的声音像生怕吵醒了怀中的擎浪,缓缓挺起压在擎浪身上的娇躯。
紫袖看也不看喀丝丽一眼,只是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与喀丝丽交缠着的擎浪。他英俊帅气的脸上正露出她熟悉的安详神情,看来仿佛是如此满足与安心。而喀丝丽那一只白如雪、嫩如青葱的手正环在他的颈上,金发也如丝地垂在他健康赤裸的胸膛上。
“紫袖姑娘,昨晚我与浪共度了美好的一夜,现在他需要充足的歇息,无法与你说话。有什么事你向我说也是一样的。”喀丝丽挪身下床,毫不遮避地当着紫袖的面穿上衣衫。
紫袖的脑里轰然巨响,炸得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液几乎燃烧起来。喀丝丽与擎浪竟然竟然
她眼光一沉,身子一弹而起,扣住喀丝丽的双手,点住她的穴道,声音压抑着颤抖“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你昨晚和他做了什么?”
喀丝丽望着她似乎想杀死人的愤怒眼光,不懂紫袖为何如此生气,难道一男一女共度良宵在汉人心中是如此严重?这么看来她必须用这个方法刺激紫袖,紫袖才会放弃擎浪,然后一个人离开这里,成全她与浪。也成全所有族人的希望!
“我与浪昨晚的事必须说得如此明白你才懂吗?”喀丝丽决定撒个小谎“男人与女人就是这般不是吗?”
紫袖一听,眼前浮现出擎浪与喀丝丽赤裸裸地交欢纵欲的画面,脸色霎时由白转青,浑身的血液逆流冲向脑子,已经分不出是满腔的怒火在焚烧抑或是心痛的狂袭。她紧紧握住双拳,将指尖深深刺进自己手心,同时狠狠咬住下唇,让自己感到无比锐利的疼痛。
擎浪背叛了她!擎浪骗了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甩甩头“擎浪!”心碎一喝,她提气纵身上前,一跃至床畔,伸出五爪扑向他。
“住手!”喀丝丽出声阻挡。
紫袖的指尖刚触到擎浪俊帅的脸,身心一震,猛劲倏然停止,指尖抵在他颊上隐隐颤抖,竟无法像往常一样朝他抓下,让他当场成了花脸。
这是她的擎浪啊!绝望与失望如潮般猛然激打急涌上心头。她怔怔望着他丝毫不被惊动的睡颜,他昨夜竟然与喀丝丽背叛了她?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嘴角抖动着,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痛苦冲情。
“他现在是我的乌玛,你不能动他!”喀丝丽被紫袖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只好着急地说。
喀丝丽的话语如钉狠狠刺痛了紫袖,她静静不语,澄亮的眸子顿时蓄满森然,转瞬朝喀丝丽一睨,性感的嘴角冷冷勾起轻笑,骤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身而起,伸出五爪,扑向喀丝丽,狠狠朝她美如天仙的脸抓去。
“呜”喀丝丽一声惊叫,脸上已经被紫袖的爪子抓出血痕。
紫袖怒气一哼,手一拂,化去喀丝丽被点住的穴道。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惩罚你明知道擎浪是我的‘达令’,却无耻地夺人所爱!我与擎浪舍命救你,你却如此回报我!”紫袖仍然不愿看喀丝丽的脸,将眼光直直射在不动的擎浪身上。
“这是两回事啊!”喀丝丽抚着疼痛的颊无辜说道:“‘达令’不过就只是‘达令’,并不是夫妻。我有争取浪的自由与权利,我想把握自己的幸福,也想保住爱苫族的传统与族运!”
“那是你们的屁事!”紫袖根本不愿相信喀丝丽的话,死命摇头低嚷,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酸涩,看着擎浪沉静的脸“我不相信昨夜擎浪会与你做如此龌龊下流的事!”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喀丝丽温柔地说着“总不能让我与浪在你面前真正做一回吧!”
紫袖愤怒地扭头盯住喀丝丽,无法相信喀丝丽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纯真无私,说出的话却如此伤人。
“或者是请浪醒过来,让他亲口告诉你昨晚的事?”喀丝丽接着问,缓缓走向床沿。
紫袖不语,强忍着心中的千万顷怒涛汹汹翻滚。
“浪!起来吧!”喀丝丽伸出手抚着擎浪的颊,语音里有一股醉人的温柔。
擎浪仿佛被催眠,依着她的命令从昏沉沉的睡意中醒来,望着自己的“妻子”喀丝丽。奇怪,她脸上怎么有几道他好似相当熟悉的抓痕?
“浪!你还记得她是谁吗?”喀丝丽问道,一只纤手比向紫袖。擎浪坐起身,本能地调匀呼吸,眼睛顺着喀丝丽的手随意一瞥,整个人怔住了。
他看见了一个身着紫衫而娇俏甜美的少女。两道眉毛浓而不粗,刚中带柔,一双杏眼澄澈明亮,闪着不驯与慧黯的睁光,眼瞳上缀着两排浓密髻翘的帘睫,红嫩的唇瓣微勾,性感里有几分纯真,娇小的身子看来轻灵无比,肌肤白细丰润而微微粉红。可是她瞧着他的神情却有几分古怪,三分怒意加三分伤心以及三分狂野,还有一分说不出来的情意。
他的心一悸。她真像一只雌猫,一只娇俏的小野猫!他心头闪过一丝撼动。这少女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他浓眉微微牵起,不记得她是谁。他曾经认识她吗?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这种一见如故、一见心喜、一见钟情的感觉。
紫袖满心的紧张与期待霎时碎裂。她以为他会一跃而起抱住她,告诉她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然后拉着她离开这里,但是他的眼光好陌生啊!他的眸子凝望着她却没有一丝情感与热度,只有生冷与无情,仿佛从不曾与她相识,更不曾记得他与她的所有回忆,最让她心灰意冷的是他竟然说不认识她!才一夜之隔,他就
紫袖一咬牙,恨恨地激射出袖中银巾,分别朝擎浪与喀丝丽拍去。她气、她恨、她怨、她苦!
“呢!你”擎浪正纹尽脑汁努力回想着这名紫衫女子是谁,想不到她竟然一出手就伤人,他不假思索一把拉住“妻子”喀丝丽往身后一推,习惯性的摸出怀中飞刀,朝她的银巾射去。
紫袖看见他第一动作便是护着喀丝丽,心一痛,银巾去势顿然消减,手木然地垂落,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愣在原地,忘了要躲开他疾射而来的飞刀。
“姑娘,小心!”擎浪情急之下射出飞刀回击,并不想伤她,没想到她竟只是呆立原地,双美目怔怔望着自已,竟不躲开刀势,任由飞刀刺入自己肩头。他一惊,纵身一跃,想扶住她因刀势而震晃的身子,她却纤手一挥,冷冷地格开了他。
“姑娘,我不是有意伤你,只因为你要伤我‘妻子’,所以我”他歉然向她解释,想不到自己无意中伤了她。“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他再度伸出手想为她看清刀伤,她却身子一旋背着他,不肯让他碰。
他收回半空中的手,不知为何,看到她肩上的伤口正沁着血,竟轻扯出他内心几千丝的痛觉尤其是她那双似乎不感到疼痛,反而蓄满愁苦与伤情的黑瞳,令他更是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紫袖回眸,望着他一脸的歉意与无辜,心中的痛楚霎时榨成了血,从伤口滴滴沁出,更滴在她心坎深处。
是的!她已经感觉不到飞刀刺进肩头的剧疼,只听到自己内心仿佛将死的无声呻吟,只感觉到一股寒冷在心窝结成了霜。
姑娘?他喊她姑娘?!他迷恋上喀丝丽也好,爱上喀丝丽也罢,都比不上这一句“姑娘”让她心碎。难道他如此急于摆脱她,决定连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他还口口声声称喀丝丽为“妻子”是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们的一夜胜过他与她的几百个日子!
“哈哈!”她嘴角一扯。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你叫我姑娘,她是你‘妻子’?好!必擎浪,你行,你好!好得让我恨你!”她一甩头,背对着他,脸上罩着一层冰。
擎浪一惊,问道:“恨我?我们有如此深仇大恨吗?”不知为何,这个姑娘的每句话都让他心惊胆战,让他内心煎熬,像刨子般削着他的心。他记不得她是谁了,可是真想明白自己过去与她有什么瓜葛。
紫袖浓眉一展,缓缓闭上眼。“是,我们之间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再也无法压下激动的情绪。
“我”
“他说得够清楚了吧!还需要他亲自告诉你有关我与他的事吗?”喀丝丽深怕擎浪想起紫袖,坏了大事,从旁打断擎浪的话。
紫袖颤抖着嘴角,忍着即将浮出眼瞳的酸楚。不,不必了!要他亲口告诉她他变心了,不如叫他一刀直接射死她,还更能让她解脱?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压住眼中的汪汪水雾。只觉得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令她无法呼吸,令她快要窒息,令她想逃。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挫败屈辱与痛苦心碎的地方!
她骤然拔出肩上的短刀,转瞬间削下一缎长发,朝地上狠狠一掷。“关擎浪,我与你之间就像这绺断发一样,再也无法接续!”说完,她猛然甩头朝外奔去,不愿再看任何人一眼,尤其是他!
擎浪已经不是她的了!擎浪已经变心,他再也不是她爱的人,他现在已经是喀丝丽的乌玛,他已经成为喀丝丽的丈夫!这几句话在她脑子里不断盘旋飞舞。紧紧箍着她,让她无法喘息地心痛起来,只能不停地往前奔、往前奔
真希望自己当下就死去啊!也好过心痛千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