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文黛及时开车赶去上班,那天突然提前抵达的日本客人,使饭店人员着实花了一番功夫安排他们的住宿,最后总算一切就绪。不过她在空档时,仍不免有些许焦虑的情绪。
坦白地说,文黛很喜爱目前自己的这份的工作,具有挑战性。与工作上来来往往的人相处也很愉快,在工作中不断地学习成长,也让她深以为傲;但这些自信,却因查理无心地将它与杰姆的成就相比,而黯然失色。
当初她为了杰姆而放弃进大学,对父母亲语重心长的规劝完全置之不理,热恋中的她,怎么可能听得进这些话呢?而情欲的吸引力,又让她怎能冷静地思及未来?她又如何知道,完全奉献的结局却是如此?
有一次,杰姆紧贴着她耳语,说他对她父母亲的态度丝毫不觉惊讶,甚至说他希望她再成熟一点就好了耳鬓厮磨的结果是,她的情欲被挑起,主动地伸出双手,用杰姆教导她的技巧攀住他、吻着他,杰姆于是顺势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那天晚上可以说是他们的初夜,但文黛几乎被第一次痛苦而可怕的经历吓着了。
杰姆自责地向她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同,但文黛还是沮丧地认定错在她,她是如此笨拙而生疏,无法取悦他。但随着一次次的经验,她随即发现,确如他所言,无以复加的快乐使她几乎无法自制,各种想入非非的念头不断地掠过脑海
汤玛的饭店位于市郊几公里处,盛夏的橘红婴粟花耀眼地沿着路旁草坪怒放,灿烂的阳光深浅有致地映照大地,而远山则飘着一朵朵的白云。
文黛沿着公路开车回家,但一想到查理顽强而责备似的脸色,实在叫人提不起劲回家。她随即冲动地从大马路驶向宁静的旷野。文黛停下车、摇下车窗,头竟开始隐隐作痛,她实在无法确定,那是因为经历了一天紧张的工作所致,还是因为杰姆返乡的消息在作当
她倚着座椅靠背,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驰骋。这些日子以来,这样惬意的时光已经变得很奢侈,而且她也觉得不该再如此放纵。多年前,她即被嘲笑过爱做梦,但她早已不是少女,一瞬间,现实的压力随即盘踞心头。
她苦笑地想起今晨对荷姿倾诉的往事。自小她就生活在家庭羽翼的保护下,在许多方面都被保护过度,直到邂逅杰姆,生命才从此改观。
与杰姆相遇的情景恍若昨日
那天,她才从商店走出,竟失神地一头撞到杰姆,随之从脚踝传来阵阵痛楚,使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着,完全无暇顾及其他。但蹲下检视她伤口的杰姆,马上如阳光般地吸引住她的目光,他的手指谨慎地抚触她的脚踝,文黛听到他急切而关心地问着她的感觉,皮肉痛楚早已烟消云散,她兴奋得哑口无言。
他是文黛所见过,最能让人不由自主配合他的人。他有高大的身材、浓密的暗褐色头发衬着黝黑的肌肤,拂过她脚踝的修长手指,有着修剪整齐而干净的指甲,腕上戴着耐用的工作表,而上身的陈旧软皮夹克温暖的气息,使她有想触摸他的冲动。
她静默地迎着他严肃的目先,看着他老虎般的金发眼眸闪闪发亮,一股她从未体验过的强烈战栗霎时传遍全身,那一刻她已坠入情网。
恍惚中,她仿佛答应让他载回家。他捡起散落一地的物品,挽着她的手,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向停车场。此刻即使遥远如月球,她都会伴他前往。
从谈话中得知,他刚刚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并以哈佛大学电脑士的学位在当地找到一份与电脑相关的工作。他原本想自己创业做电脑软件生意,但为了在创业前与父母多相处一段时间,所以先找了这个临时工作。
他随即间到她的名字,听到他复述:“文黛很特殊的名字。”她几乎为之窒息。
“我是在冬至出生的。”她笨拙地告诉他,这个罕有的名字经常使她尴尬万分,因此她宁愿别人称呼她“文”
“以冬天为名字,但你并不像是冷酷的人,”他接着说:“因为这个名字给我一种寒冷的联想。”一面倾身向前触摸她以发箍固定的披肩长发。她不禁有些羞赧,如果不是哥哥们会不断嘲笑她故作大人样,她早就换了成熟些的发型。
也许是命运作弄,那年夏夭,她难得地落了单,平常充当护卫的哥哥们都不在家。大哥葛斯到纽西兰探望未婚妻的家人,双胞胎哥哥西蒙与菲利在国内徒步旅行,大学四年级的纳坦则与同学们随着考古队去挖掘古物。
起初文黛的父母相当喜爱杰姆成熟细腻的个性,而他们也彼此讨论过文黛的天真无邪。
对杰姆的依恋,使情窦初开的文黛毫无少女的矜持。他们的初吻,文黛记忆犹新。当时她毫无保留地紧紧攀附着他,试探地迎合他挑逗的舌尖,品尝到杰姆的渴切,心跳节奏也随着上升的激情而如雷击般地加快。
文黛用清澈激动的双眸看着他,完全表露出杰姆对她的影响。杰姆轻轻地以指尖,来回地触摸着她薄薄的棉t恤下起伏不已的胸部,一面说着:“当我亲你这里时,你才会了解兴奋的感觉。”文黛觉得胸部发涨,快要把t恤撑破了。
文黛无法自拔地迷恋着杰姆,心灵的交融与性的吸引,使她无怨无悔地对他坦然奉献,她甚至惊异地发现,躯体的诱惑不亚于精神的爱恋,同样是令她激情泉涌的原动力。
在她心目中,没有任何事可以与她强烈要他的欲望相提并论,但纯真的她,竟天真地认为肉体的需要即为爱。
她因为躯体与杰姆的接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烈震撼,使她倏然明白性的需求对男人或女人,实在都不分轩轾。文黛的母亲曾提醒过她,对一个认识仅数月的人绝不可能产生深厚的情感,何况她还如此年轻,这不过是一段稍纵即逝的激情罢了;当时自认对杰姆一往情深的文黛听了这段话,竟不可自抑地嚎陶大哭。
不论如何,那时她已年满18岁,拥有婚姻自主权,父母亲再也无权干涉。
他们一再地提醒她,是否考虑过上大学以及未来的前途等等问题?
但她执意坚持,杰姆就是她的未来。
连杰姆本身都曾理智地劝她来日方长,或许等她年纪大些,再来谈论婚嫁;但当时她只是幼稚地哭闹,认为这不过是他要甩掉她的借口。杰姆只得温存地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地安慰她;过不了几秒钟,他们又紧紧交缠在一起。
由于文黛实在太年轻,在几年内,杰姆并不想要孩子。他们有了亲密关系后,杰姆就坚持陪她到家庭计划处,去了解一些避孕方法。文黛表面上遵从他,但却阳奉阴违,并未照医师指示吃葯。
“你实在太年轻了,”他看着她喃喃地说:“有时我还是觉得照你父母亲的意思,等一段时间再说,但是我那么想拥有你”她不理会父母的规劝,两个月后,便迫不及待地与杰姆在教堂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婚后,他们在郊外买了一栋石造小屋,杰姆体贴地让她慢慢适应婚姻生活。最初几个月,他们的确有过一段快乐时光;但离婚后,文黛才渐渐想通,当年她的任性,对杰姆的事业发展确实造成妨碍,而他也确实渐渐在抽身离去。
新婚时,她完全沉浸于美好的感情世界,杰姆几乎包容了她所有的缺点,即便面对她拙劣的烹饪手艺。一窍不通的家事技巧,也都一笑置之。文黛几次羞愧地问他,是否后悔跟她结婚,但他只是甜蜜地拥着她,谨慎地表白他不想娶一个全能的家庭主妇,他要的只是完完整整的她。
而且,他在她唇边低语:“过完圣诞节,你就得进大学就读,到时候烧饭、洗衣服的事根本不需要你费心。”
这是一连串争执的开端。文黛只想全心全意奉献做个好太太,其他的都微不足道;但杰姆却坚持认为上大学与婚姻并不冲突,而且她可以不必离家,直接在当地取得学士学位。
“学位对我有什么用?”她问:“我要的只是你、还有孩子,而不是学位、事业。”
杰姆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文,你现在还年轻,”他告诉她:“虽然你现在这么想,但有一天”
自此之后,他们即不断地为此争吵,而且不巧的是,文黛发现了自己有了身孕。
文黛一想到杰姆可能的反应,即竭尽所能地掩藏真相,直到不得已时才吐露事实。
杰姆闻言震惊而愤怒,泪眼模糊中,她看着他不停地在起居室踱着方步“太快了,文,我们甚至还不是很了解对方。”她对她说。
几个月后发生了一连串事件,她才恍然大悟,她确实还不够了解自己的丈夫。
他换了工作,在市区找到一份薪资优厚的新工作,他们见面的机会较以前更少了。
娘家的人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也认为确实太早,她得不到丝毫同情与支持。
“现在我也没办法去念大学。”她告诉杰姆,低头闪避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他似乎在无言地指责,她是不愿上大学才故意以怀孕为挡箭牌。
他们之间的鸿沟随着争吵、误解而渐渐加深。
一天晚上,杰姆要求她去参加一场鲍司的聚会,文黛身材本就娇小,顶着七个月的身孕她觉得自己笨拙而寸步难行。
很久以前,她即因杰姆得知她怀孕的反应,而拒绝与他接触;杰姆经过几次徒劳的努力,也就识趣地不再去自取其辱。日子一久,她难过的心情不禁油然而生,但自尊心使她不愿向他低声下气,只是一味自以为是地认为,杰姆是因为她身材臃肿才会没兴趣。
杰姆新公司年度餐会当天,她注意到史黛拉忘神地凝视自己丈夫的神态。黛拉苗条的身躯紧贴杰姆站着,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她侃侃地跟杰姆谈着有关电脑软体的工作,而文饔谠电脑一无所知。
窈窕的黛拉有着喷火的红发及猫似的碧绿双眼,由她的举止,文黛的女性本能马上感应到黛拉希望占有杰姆。虽然杰姆一再强调黛拉并不迷人,但文黛又怎会相信他真的不动心?
文黛的疲劳轰炸终于使杰姆忍无可忍地搬到客房去睡,两人间的猜疑也愈来愈严重。
一个星期六早上,杰姆又到公司加班,因为他未说明何时返家,所以文黛打电话去询问,接电话的却是黛拉!好像电话会烫人似的,文黛马上摔回听筒。
那天文黛的母亲突然到访“孩子!你怎么啦?”她开门时,母亲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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