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地等待,那跟后宫傻候君王临幸的妃妾有什么不同?
她要做自己的主人,起码她要自己决定要不要被临幸。
凤彗帚一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没力气了。
“妍妍”他愁眉苦脸。“朕朕的技巧真的那么差,完全没给你带来快乐?”
“咦?”现在剧情是走到哪儿去了?她怎么有些迷糊。
瞧着她茫然的脸,他奸难过。
“朕不知道自己这么差,对不起。”说话间,他软软地趴在她身上。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亢奋正迅速地消散,变得软弱无力。
一股啼笑皆非的情绪击中她的心,转瞬间又变成怜惜。
“你误会了。”她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腰椎。
他讶异地抬头,对上她如梦似幻的水眸。好美啊!仿佛倾进了三江五湖的碧水,再倒入全天下的星辰点缀,让一双黑瞳闪耀更胜繁华夜空。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偶尔压一下、捏一会儿,还拍了两下他的臀部。
他眼里的惊诧像怒涛拍岸,汹涌得似要吞灭天地。不,只要她再给他一丁点暗示,他确实可以做得到。
而她也如了他的愿,纤手点啊点地来到他的亢奋处
他感觉天雷从脑门上劈下来,通红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她也迅速响应。
目光在半空中交会,噼哩啪啦,一阵火花进发,如燎原的野火,眨眼间吞噬了两人所有的理智。
浓烈的情潮漫卷天地,这一刻是情人间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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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雨收,凤彗帝慵懒地瘫在金椅上,双目炯炯地注视宇文端妍着装。
说实话。她那身官服真的好丑,蓝不蓝、紫不紫的缎面上绣着绿蟒,配上漆黑的朝靴、墨色顶戴这式样到底是谁设计的,居然能难看到这种程度?
难怪从见她穿这官服第一眼起,他就想尽办法要脱去她这身丑陋的衣裳,偏她不依。为什么呢?那么难看的东西莫非,她是怕只有自己换官服样式,别人都没换会被取笑?
有了!他脑海精光一闪,他可以下令要求百官都换服饰,这样她就不会反对了,他真是聪明啊!
“皇上。”此时,宇文端妍已着装完毕,一身精悍与文雅并容的气质,让凤彗帝脑袋不敢再转怪念头。“有关派军队赈灾一事,臣会与韦大人再次商量,务求一个最完美的解决之道;另外,派银之事,臣想,百姓正遭危难,金银并不能马上解决问题,不如先以金银换取粮食、医葯,再送到灾地,应该更能救百姓于水火,请皇上定夺。”
为什么她能够在一番鱼水之欢后,这么快就对他摆起公事公办的面孔?唉!他真的无法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表现不力?
不过现在问一定会被打死,宇文端妍最讨厌公私不分的人了。
凤彗帝赶忙坐正身子。“妍妍放心好了,你现在去找韦大人,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至于派银或派粮赈灾,你直接去做就是了,有任何需要,朕定力挺你到底。”
“谢皇上。”听到这种话她应该很高兴的,但不晓得怎么回事,心头隐约有股不安,好像“请问皇上,为何韦大人会对臣言听计从?”
“噢!那是因为朕让人给韦大人下了迷魂葯,教他以后再不得违逆你的意思。”他好得意。
宇文端妍目瞪口呆。“你把韦大人搞成一个只会应声的点头娃娃了?”她连皇上都不喊了,可见火气又旺起来了。
凤彗帝悄悄地、悄悄地缩了下身子。
“那朕看他一天到晚顶撞你,所以朕做得不对吗?”
“你有毛病啊!”她火大了。“你把个负责能干的官员变成一个木头娃娃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兰陵国要一个娃娃做什么?我们要的是能做事的人。在朝廷上,意见不合本来就很正常,所有的政策都要各种不同的人仔细推敲、反复商讨才能成行。若凡事我说了算,万一我出了差错,你要整个国家跟着陪葬吗?”
他无所谓啊!只要她好好的,其他的他才不管。
但那话一旦出口,她非踹得他三天下不了床不可,想一想,他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好好,你别气,朕找人给韦大人解毒就是了。”说话间,他走到墙边的大木柜前,打开暗格,抽出一叠买身契,仔细翻找起可用之人。
宇文端妍瞧着那卖身契的厚度,总觉得好像薄了不少,记忆中,它们应该高上一尺的。
“你最近老是胡乱指使人做些混帐事,用了不少卖身契吧?这些东西得来不易,将来或许可以救命的,你应该更谨慎使用才对。”
“是用了不少。”他边找边说。“可不用放着也会发霉,反正它们增加的速度一定比消失的快,那就多用用喽!”
“胡扯,我瞧它们明显少了很多。”
事实胜于雄辩。他又打开十来个暗格,里头都放满卖身契。
宇文端妍暗自算了一下,一个暗格若可以放进一千张卖身契,那十来个天哪!裁在他手中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你明明整天待在皇宫里,怎么也能累积出这样多的卖身契?”
凤彗帝歪着头想了一下。“这说也奇怪,朕本家从有祖谱记载以来,一直有容易发生意外的异能。十代以前的祖先几乎都因意外身亡,鲜少有活过三十岁的,直到第十代的老祖宗想到这卖身契的绝招。既然卷进事故是无可避免的。不如在自己有能力时顺手帮助别人。当然,这帮忙的对象得慎选,而且施恩一定要得到回报,让那些受惠者签约发誓在凤家人有麻烦时伸出援手,如此百年下来,结交各界人才,托他们之助,凤家才渐渐有了寿终正寝的子孙出现。”
“居然有这等奇事?”过去她还一直以为姓凤的一家是吸血鬼,专门挟小恩以索大回报,难不成是她误会了?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根据祖谱记录,凤家人因生病或衰老死亡者屈指可数,大部分是莫名其妙看见窃贼偷东西被顺势灭口,或撞上人家寻仇给牵连了,也有搭船遇风浪的反正各种离奇死法都有。朕自小到大,也遇过不少莫名其妙的事,就算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也不稀奇。”
“但皇宫大内不比一般百姓家,防守森严,也能遇到恁多意外?”
“如果要与朕小时在王爷府相比,那事故是少得多,但还是有的。比如帮朕给韦大人下迷魂葯的那家伙,据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神秘人物,来无影去无踪,生平无啥喜好,就爱美食。他进御膳房拿东西吃就像在走自家厨房。也不晓得来去几百次了,偏偏数月前进来偷食一只凤尾鸡,忽然闹肚痛,连泻三天,泻到全身无力掉进茅坑里,又恰巧被朕发现,是朕看他可怜,命禁卫军救了他,又请太医诊治,否则他早淹死在茅坑里了。”
闻言,宇文端妍一阵头晕目眩。“宫里出现陌生人,为什么你居然没有下旨调查,就这样私下解决,你你都没想过万一来人对你不利怎么办?”
“他是想啊!只是这种事朕见得多啦!早在他体力恢复前就让他签下卖身契,柳飞鹰虽然是个三流迷魂盗,但江湖评语还不错,是个重然诺的汉子。况且,他的师妹杨飞燕早在三年前就跟朕签过约,为朕办事,看在杨飞燕的分上,他也不便对朕下手。”
这要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吗?宇文端妍几乎要站不住了。
“你老实招来,打登基算起,这样的事总共发生了几回?”
“呃?”他扳起指头细细数着。
她是越瞧心头越发慌。
好半晌,凤彗帝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朕数不清耶!反正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吧!”
“都在皇宫里?”她心里打算着,万一他要点头,她非换了整批禁卫军不可。让整个皇宫如无人之境般任各式人马来来去去,而禁卫军们却无法防范,可见其失职,这宫廷守备一定要重新布起。
“不。”幸好他摇头了。“朕记得猎场里有遇过几次,去你家时也碰到了,还有朕出门找那些被朕嫁掉未婚妻的男子时,在路上也撞见几回,祭天时、上皇陵参拜”他讲了不下十来个地点。
她觉得好想哭,照他的说法,他这近一年的皇帝生涯里,几乎没有宁日嘛!
而他只当这是件趣事。“其实满好玩的。朕记得有一回上玲珑阁,那是先皇收藏宝藏的地方,朕好奇想看看先皇都收了些什么东西,就去参观,想不到东转西转竟触动早该停止运作的机关,掉进了一个大洞里,朕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在里头遇见一个人,原来他就是设计玲珑阁的机关师长孙律。长孙先生十余年前因为得罪了魔教圣女,被追杀得逃无可逃,最后躲进玲珑阁,这一藏就是八年。朕遇到他的时候告诉他,魔教早在五年前覆亡了,他一高兴就将朕给带出来了,还答应朕,以后朕有任何需要,他关山万里也会想办法赶到。朕很厉害吧?”
她觉得他能够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什么样的人可以屡遇事故而不死呢?
她心头一个答案悄悄浮起妖怪。
“啊!”他浑然不觉,兀自开心地挥舞着一张卖身契。“朕找到了。这位百毒教主应该会解迷魂葯的毒。”
“应该?”这种说法好可怕。
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朕的卖身契里有分终身约和一次约嘛!那是看当时的情况而定。帮朕下迷魂葯的柳飞鹰是一次约,只能命他办一回事,之后就不能再找他了,所以好在这个百毒教主号称毒功天下第一,没有他解不掉的毒,朕想,他该是会解迷魂葯才是。”
宇文端妍深深地吸了口长气。“以后。你不准再随便对朝中百官下手,知道吗?”
“妍妍说不要,朕就绝对不会做。”他涎笑地偎近她,撒娇。“那妍妍,你不生朕的气了吧?”
这样一个男人,她觉得好无力,又说实话,听着他的意外生涯,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好疼。
“你以后不要再随便离宫,我会让人多加训练禁卫军,务求整座皇宫固若金汤,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凤彗帝脑子转了两转,嘻嘻一笑,脑袋在她怀里拱呀拱的。
“妍妍,朕就知道你关心朕。”他好高兴啊!
她哼了声,不语。
且不论他俩之间有没有爱情,多年相交一场,她也不愿看见他死于非命,但愿他平平安安、长寿百岁。
“妍妍,”突然,他拉了拉她的衣袖。“你过来。”
“干什么?”
“来嘛!”他拉她到木柜前,又拉开一个暗格,里头放了十来张卖身契。他抽出来,放到她手里。“这个给你。”
“为什么?”
“你不是想去海啸发生处瞧瞧吗?”
“你怎么知道?”
“朕想的嘛!你一向爱民如子,心怀天下苍生,这回东南沿海发生如此大的事,你远在京城.肯定放不下。所以朕给你挑了些好人才。这里头有武林高手、妙手圣医、商业奇才全是各行各业顶尖的人物。朕让你自由调动他们,你这一行也会更安全、更如意,好不?”
她低着头,心里软得几乎滴出汁来。
他其实对她很用心,不论是以知己还是情人的身分,他这份心意都足以融化千年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