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不是十来岁没见过男人的小女生了,是二十六岁的成熟女性,要镇静、镇静!
“看来你真的迷上sam了。”要不然,怎么会在分开不到八个小时又上门找人呢?
纪珩说着,侧了侧身,让她进来。
“但是,sam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孩,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虽然你的样子不错。”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眼前的女孩sam扯上任何关系。或许因为sam一向自由放任,所交往的女朋友全都是深谙游戏规则的女人,而她明显不同于他以往那些女朋友。
应该是这样没错,要不然又能是什么呢?
田蜜收住了走向厨房的脚步,转身看向正在擦拭头发的纪珩“好高兴,昨天你还对我冷冷冰冰,想不到今天一见面就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好感动。”
纪珩怔了怔,瞪着她一秒、两秒、三秒“忘记我刚才的话。”
田蜜朝他调皮地皱皱鼻子“我才不会忘记呢。”
她努力地想了想他刚才所说的话。
“对了,你刚才说我喜欢sam?”
“”他不答话。
看来她和sam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才会出现如此大的误会。
“哈哈,你完全误会了。”她非要解释清楚不可,她不想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他误以为是为另一个男人所做的,如果是那样她可笑不出了。
误会就误会吧,他不想再跟这个精力异常旺盛而又聒噪的女子胡扯下去。
“我和sam只是很谈得来的朋友,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她边解释边走进开放式的厨房。
“你在翻什么?”原本打算回房间的他,见到她进了厨房后,在橱柜里左翻右翻,忍不住问。
“啊,找到了。”她把好不容易找出的东西朝他摇了摇“你们的厨房只是一件漂亮的摆设,空有外表,里面什么也没有。今天只能吃通心粉做早餐了。”
“你一大早跑来就是要做早餐吃?那你自便了。”这次他真的不要再跟她闲扯了。
“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我做好了就叫你吃。”她摆摆手,已经开始忙了。
“什么?”他迈开的脚步因她的话而止住。
“我特地来,就是要给你做早餐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不明白你的行为和动机。”他略为无奈地说。其实他更不了解自己的行为,一大早跟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生东拉西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趁水还没烧开,田蜜抬头看向他,郑重地说:“我的行为很容易了解,如果我喜欢的是sam的话,我一进来就会去找他了。可我却在这儿为你做早餐,原因很明显,我想见的人是你,我想讨好的人也是你,我喜欢的人更是只有你,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她的视线就不自然地从他脸上飘开,低头假装镇定地胡乱地弄着那些通心粉,但白皙的脸蛋上浮出了两朵红晕。
这是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大大方方地向纪珩说出喜欢他的话,也是她第一次向他表白。
爱的告白,他已经听得烦了,也麻木了,但话从她的嘴里说出,竟让他有小小的震撼,莫名其妙的感动,真是见鬼了。
包使他惊讶的是他竟说不出拒绝之词,匆匆丢下句“我不会当真的”他转身回房间。
标准的鸵鸟心态。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田蜜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了起来。
听sam说,曾经向纪珩示爱或告白的女人下场都十分凄惨。因为他会用最恶毒的字眼,最不屑的态度去打击她们,使她们从此不敢在他面前出现。
但是,他刚刚那句话,却怎么听也算不上恶毒的言语,恐怕连说服他自己也很难,看来她的机会还挺大的。
想着,她哼着轻快的旋律,一边弄着她第一次为纪珩煮的早餐。虽然只是一包即食通心粉,但,田蜜还是很用心地去煮,并且相信纪珩吃的时候一定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我一向在办公室里吃早餐。”纪珩婉拒。每天早上,他的秘书都会将早餐和简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特地为你做的。吃吧,吃吧。”她双手交握放在下巴前,微仰着头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纪珩盯着她半晌,右手紧握成拳随即又张开,嘴里蹦出两个字“算了”说着,来到餐桌坐下。
田蜜见他的动作,稍稍愣了一下,也紧跟着坐在他的对面。
“快吃啊,尝尝味道。”见他迟迟不动手,她心急地催促他。
他看看她,又看看那碗通心粉,有点无奈地说:“我还没有学会用刀子吃通心粉的特技。”她给个叉子还勉强可以,但是刀子?叫他怎么个吃法?
田蜜一看,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急忙去拿了个汤匙给他。
“怎样?好不好吃?合不合你的胃口?”看他吃了一口,田蜜又忍不住问他味道如何。
但他完全漠视田蜜的急切,慢悠悠地咀嚼,缓缓地吞咽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即食通心粉就像煮泡面一样简单,把它煮成难以入口的人才是天才。那你是不是天才?”
这样的反问叫她如何回答呀?
田蜜鼓起双腮,斜瞪着他,可不到两秒,她的嘴就忍不住地往上弯了“好啊,刚才还面无表情像条死鱼一样,现在竟然调侃我来了。”
“因为我突然发现你很有趣。”
“那这个有趣的人可以做你的朋友吗?”她眼珠一转,试探地问。
“不要得寸进尺。”
“小气!我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
他不做声,深邃的眸子审视她良久。
求爱不成只好退而求其次做朋友或打着只做朋友的幌子,实则对他另有所图的女人,他遇过不少,也一眼就识穿她们耍的小把戏。
可是眼前这个,却有小小的例外。
他从她那双水灵清澈的眼睛可以看出,她不是那些有心机,耍手段的女人。虽然她的眼中有一些他无法看清的东西,却无损她的坦荡、率真。况且,他一向不喜欢说话不着边际,却和她东拉西扯了一阵子,而不觉浪费时间。交个特别的朋友应该也不错。他想。
“怎样?交个朋友不用想这么久吧?”田蜜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泄露了些什么,让他看出来了。
“我至少应该知道这个朋友的名字吧。”
田蜜当场松了口气,内心却狠狠地伤了一下。
对现在的纪珩来说,她只是一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她自我安慰一番,又打起了精神。
“我叫田蜜。田地的田,蜜蜂的蜜。”
“人如其名。”难怪她笑起来那么甜。
“谢谢。”听到称赞,她更加不会吝啬她招牌式的灿烂笑容。
她甜甜的笑脸,感染了他,弧形优美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往上弯。
“你笑了。”田蜜惊奇地指出她的天大发现。
自从见了他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虽然只是很淡很淡的微笑,但那久违的笑容,却足以使她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要把我说成是个不会笑的怪物。”他话是这样说,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味。
有人天生喜欢笑脸迎人,而他就是不苟言笑。也许是性格使然吧,他并没有无聊到去研究这些。不过,见到田蜜的笑脸后,被她感染了,他脸部神经仿佛放松了,不再绷紧。
“我可没这么说。”田蜜连忙撇清“我只是觉得你笑的样子比较对我的眼。”
“就是说,我平时的样子你看不顺眼?”他似乎逗她逗上瘾了。
“哎呀,你怎么曲解了我的意思呢。我是称赞你笑的样子好看。”她急得抓头发,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
“不对不对,应该说,你笑不笑都很英俊,很帅,只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看到别人笑,纯粹是个人意见。”
看她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不断解释,他不禁抿嘴轻笑。
为了掩饰笑意,他拿起餐巾装模作样地拭了拭嘴。
“谢谢你的早餐。”他站起来,到房间穿上西服,拿了公文包就往外走。
田蜜不舍地望着他出门,突然灵光一闪,急急追了出去。
“等一等。”
“还有事吗?”纪珩听到她的叫喊,转头问。
“我可以坐你的顺风车去上班吗?”她硬着头皮说出刚刚想到的借口,天知道他们是不是顺路,更不用说她的工作根本就不用天天到公司上班。只是为了能和他多相处一会儿,她真是什么借口都可以掰出口。
“可以。你在哪里上班?”虽然只是随口问问,但他到底有点好奇她是做什么工作的,竟然能够整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完全没有工作压力。
“呃在你的公司附近。”田蜜额头开始冒冷汗了,求求你,不要再问下去,要不然就穿帮了。
幸好纪珩的好奇心不是很重,而且他是个极重视个人隐私的人,见田蜜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他也不再刨根究底了。
苞着纪珩来到停车场,田蜜一看到那辆银色的跑车,就知道那天在餐厅她的确没有认错人。
“上车吧。”他有风度地为她拉开车门。
“谢谢。”
车子驶出停车场,纪珩打开车内的收音机。
田蜜略为意外地瞄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一心一意开车的人呢。”
“何以见得?”她总是能轻易地勾起他的好奇心。
“看你车子里一张cd也没有就知道了。不过看来我猜错了,你正在听电台。”
“你没猜错,我习惯安静地开车。听电台只是想了解现在路面的交通情况,选择最畅通无阻的行车路线。”他说着,还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她的观察力还挺敏锐的。
两人没有再说话,车厢内的寂静并没有使他们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局促,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反而很和谐。
田蜜轻轻地打了个呵欠,静谧的环境,放松的心情,让她的睡意开始泛滥,很快,她就沉沉进入梦乡。
见她睡着了,纪珩很自然地将车子驶到路旁,帮她把椅背往后调,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又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才重新启动车子继续上路。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望田蜜两眼。
他第一次见到清醒时和睡着时有着截然不同面貌的人。清醒时,她神采飞扬,活力十足,像初升的太阳般明艳、灿烂;睡着后,她恬静柔美,婉约温顺,似半空的弯月秀雅飘逸。惟一不变的是她嘴角扬起的一丝微笑。
车子驶进大厦的停车场,把车子停好,见她睡得香甜,他也感到一丝的睡意袭来,更不忍叫醒她了。
让她多睡一会儿。他想。
过了一会,田蜜悠悠醒来,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却睡得很沉,现在她整个人都充满精神。
纪珩见她醒了,就合上文件放回皮包里。
她看见盖在身上的外套,心里甜丝丝的,笑靥也更甜了。
“谢谢你的外套。”她把外套递给他说。
“举手之劳。”
“我没有耽误你的工作时间吧?”她眨眨眼,问道。从sam那里知道他是个分秒必争的工作狂。
“没有。”他实话实说。
她放心了,也开始习惯他简短精辟的措辞。
两人下了车,走出停车场。
田蜜目送他走入电梯,才扬手招了部计程车去她真正的工作地点。